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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母之人,如何可以重新做人?落儿会一辈子都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又如何重新做人?烟儿,这次你听我的,我不是命令你,只是想要给你提供一个方法,让你们母子和好。”
弑母之人,如何可以重新做人?
是啊,杀了我之后,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老妈,他杀了我,最后心里会好受吗?
“可是,他是拓泉的孩子……”我的内心无比的矛盾,我害怕这个孩子恨我,可是我又何尝不是恨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我有打掉过一次孩子的经历,如果不是我体会到了那小生命消失之后我痛苦的心里,我又怎么会生下这样一个耻辱?
“烟儿,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办法了,等你走出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只是想跟你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混为一谈了,哪怕他对你做了再多的事情,他是他,落儿是落儿,你生下了,那就是你的责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拓辛说的话竟然会这么有道理,但是他的话却真的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头进去。
可是,一时间我还是没有办法想通,有些事情,我需要消化,我必须看到随落这张脸的时候不要再去想到拓泉曾经对我做过的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才能够去面对随落,我才可以去乞求他的原谅,否则,就算我们和好了,之后也一定会出现矛盾,心里的疙瘩,是不会离散的。
“拓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还要好好的想想,眼前兵临城下,你可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分心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我和随落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你也早些休息,落儿那边有他师父在,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了,说到落儿的师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疑惑的问着。
“不知道,是落儿从外面带回来的,落儿那天拉着我说要让他做他的师傅,我也不同意,毕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后来我试探了他的武功和文采都很不错,确实是一个人才,所以就留下了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后来发现他对落儿,倒是真心教授,虽然有时候严厉。落儿却很听他的话,学业武功都进步得很快。”
说到随落的时候,拓辛这个皇叔倒是满脸的宠爱,我想,他应该是把对拓泉的感情全部倾注进去了吧?
他们之间的感情,外人又怎么说得清?在皇贵妃没有死之前,或许都是好兄弟也说不定呢?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一个敢弄到府里来,我越来越佩服你的自信了。”我调恺的说着,但是拓辛一直以来做事都很有分寸,我倒是挺放心的。
“我想不出他要什么,最后索性就留下来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呵呵,早点睡吧。”
“你也是,今天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落儿还小。”
“我知道,那是我的问题,和他无关。”
回到了拓辛为我准备的房子,我拿出了拓泉交给我的簪子看得有些入了神。
“拓泉,石颐没有死,可是你却愿意背负让我痛恨的罪名,你也不告诉我真相,戈陶说是因为我,你才放弃了攻打月影国,这是真的吗?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把你的脑袋也给掰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我应该怎么面对随落?我那么恨你,就连杀了你我都觉得不过瘾,可是我却为你生下了随落,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他?”声音越来越低,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太过荒谬了。
一整夜,靠在了床边,傻傻的看着这支梅花簪子。
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为我盖了被子,而梅花簪子也包回了手绢之间,放在我的身旁。
是谁?是谁这么轻易的就传入了我的房间?难道是拓辛?
我打开了房门怕了出去,送洗漱用具来的侍女给我撞了个正着,脸盆也摔到了地上。
侍女连忙跪地求饶。
“起来吧。王爷在哪里?”
侍女显然不太相信自己就这样没事了,愣了大概五秒之后才说:“昨夜里王爷接到军令,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了,还吩咐奴婢们好好的照顾姑娘和皇子,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用过晚饭之后便走了的,姑娘有什么事情吗?”侍女很是疑惑的问了我。
“我知道了,你从新给我打一脸盆水来吧。”
不是他?那就奇怪了,这王府之中本来就是守卫森严,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时期,更是加重兵力把守,可是竟然有人可以不惊扰到任何人,潜入我的房中,好像看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是谁呢?我的脑子里收罗了很久,也没有可疑的人物。
脸才刚刚洗完,门外就传来了厮杀的声音,所有家丁和侍卫都出动的拦截,可是王府的大门最后还是被人撞开了。
原因是戈陶在月影国被绊住了手脚,没有及时的回来,而各地的藩王本来就因为戈陶是谋权篡位,这些人现在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反正他们拥有着自己的兵力,并没有对任何人有损失。
拓辛一个人就算是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而竟然还有内奸出卖了他,乘着他守着城门的时候派人来拿下安逸王府,人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看来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铁皮面具人亮相,腾空而出的护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寡不敌众之中,拓辛已经快速的赶了回来,将敢来侵犯的人全部都就地正法。
焦急的来到我的面前,关切的问道:“烟儿,落儿,你们没事吧?”
我微微一笑,“还好有落儿师傅在,我们都没事,这些人是什么人啊?”
“乱臣贼子,想不到戈陶身边也会留着这样一个人。”拓辛漠然一笑,仿佛是想不到戈陶那样一个人也会让自己身边出现了佞臣。
“不会就是他身边那个什么带头的侍卫吧?”我对现在戈陶身边的人认识的也不多,但是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那个习惯性皱眉的黑衣人。
“这是等戈陶回来再说,烟儿,现在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你们快由落儿的师傅保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这样我也可以不用分心。”拓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放到让我觉得我的推断应该是错的。
“那你呢?”
“我帮助戈陶毁了拓泉,就必须要好好的守护皁国,他们想要对付皁国,那么还得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拓辛说得一派轻松,但是眼神却是如此的坚定,看来,这次的问题应该不是那么轻易的解决。
“暗牢的侍卫又出来帮忙了吗?”我记得那些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如果有他们的帮忙,肯定如虎添翼。
“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请的动暗牢里的侍卫,你当初救过我就知道,他们只认令牌的。”
“附耳过来。”我将拓辛的耳朵拉近了自己,用自由我们两个人的声音说:“可以调动暗牢侍卫的令牌我放在了戈陶宫殿的枕头下面。你把木板拿开,就可以看到了。”
“你竟然一直将令牌放在戈陶的身边?”
我耸耸肩,“是啊,要不让我要那块破牌子在自己身边干嘛?快点去拿吧,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要早一点处理的。”
我并不知道拓辛到底可不可以信任,很有可能,他现在是在诱使我拿出那块令牌,但是做天晚上他告诉了我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他。
就算他是有心无心都好,都可以让杀戮减少一点。
“我想不到你会有一天可以这么信任我。”拓辛微微苦涩一笑,好像要得到我的信任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我也想不到我会这么信任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
我和随落在铁皮面具人的护送下,一路朝着南面走去,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可是如果是我一个人去的话肯定没有问题,要带上随落和铁皮面具人老顽童肯定不依,最后只好继续赶路。
走没有多远,玉彬魄就带领了一行人堵在了我们的面前。
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男装的打扮,可是我XE的脑袋却不断的想着他还是穿着女装的样子好看,这年头,就是伪娘好混一点。
“娘子,我们又见面了。”玉彬魄不该戏虐的笑容,只是这种笑容现在仿佛是伪装出来的。
“玉彬魄,我说过,再次见面,我们就不是什么知己朋友,我不能阻止你要做什么,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不想要认识你这个人。”
“三千,来到我的身边吧,我知道你现在要去哪里,但是去哪里都没有在我的身边安全,戈陶大限已到,根本给不了你任何的依靠,你还是来到我的身边吧。”
“如果你没有把我送去月影国我或许会考虑,但是你让我相信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人,我绝对做不到。”可是我做不到的应该只是对玉彬魄一个人而已,拓辛不也利用过我背叛过我吗?可是我可以选择了告诉他令牌在什么地方,所以,有些事情没有绝对,只是因人而异。
“三千,今天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要把你带走,戈陶已经深重剧毒,离开了我,你是最危险的。”玉彬魄冷冷的说着。
“那真是很抱歉,我这个人更喜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