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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这么巧合?
冰晶已经飘累,轻风也要回家休息了。天空被乌漆八黑的云层占领,厚重低沉的压在整个山顶上,好像随时要吞没天地间的一切,教人感到无限的烦闷和压抑,喘不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森林中没有了一丝微风,安静的连一丝叶动之声都是奢侈,真叫人害怕!
天色已如墨水般漆黑,星星和月亮都懒惰的躲在乌云背后,平日繁茂的松柏,此时如一个个巨大的怪兽在云层中悄无声息的探出大脑袋,随时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出现的任何物体。
秋子依蜷缩在那棵他们曾经印记相恋的槐树旁,她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嘴角发青,发丝也挂上了冰花。
天色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恐惧一点点涌上了秋子依的心头,她不敢眨一下眼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丝声音打破这安静的时刻,引来隐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
她又一次紧缩一下身体蜷缩在那棵槐树下,因为那里有她和刘思尧爱的见证,她仿佛靠在了刘思尧的怀抱里,这里是安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危险,有刘思尧为自己遮挡。
突然“呼”“呼”“呼”一阵漩涡似的疾风且夹杂着冰雪和“哗啦”“哗啦”的枯叶铺天盖地的袭来。
难道是那只白狐要来?
“哇......”的一声,秋子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抑不住心得的恐惧,大哭起来:“刘思尧,为什么你要违背我们的约定!为什么要把我自己丢在这里......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秋子依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冰雪纷飞后的阴霾使她颤栗。
风雪过后一切都回归到之前的平静。
秋子依呜咽着,依旧蜷缩着,倒抱着那颗槐树。
秋子依不敢动一下,只有在老槐树身边她才认为自己是安全感,仿佛身边的老槐树就是她的‘刘思尧’,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抵挡所有危险;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不要怕哦’,那样温柔关切地语气只有对那样小鸟依人的她说过。
“沙”“沙”“沙”的脚步声又一次由远而近的一声声传来,在万籁俱寂的山林本来不大的声响却显得那么突兀,此时对秋子依来说这声响确是摄人心魄。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秋子依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可是,会是谁呢?刘思尧?不会的,他应该已经忘记我们的约定了,但是......如果是呢?”
秋子依期盼着,她的心跳在加快,此时期待中的紧张早已战胜柔弱的心对黑暗的恐惧!可能的重逢像巨大的磁石牢牢地抓住秋子依的每一寸心,一思一意全是心口的那颗朱砂。
刘思尧!
刘思尧!
“沙”“沙”脚步更近了。可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是黑茫茫的一片,浓的化不开一丝空隙。
难道是白狐化作的白衣少女?这一刻,秋子依也不禁犹豫了。恐惧再次如洪水般袭来!
“管它呢!如果刘思尧不来......干脆,干脆就让那可怕的白狐把我吃掉吧!”秋子依坚强的闭上了眼睛,在忐忑中等待着,等待结果的揭晓,哪怕让自己以性命相交。
“喂?姑娘?”老人用着狐疑的语气,他真的是不敢相信:“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秋子依猛地一下抬起头,用惊疑的眼光扫视了老人周围:“大叔,你怎么还没走呢?”
老人有些回避的样子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天色黑的让秋子依无法看清老人的面孔,只觉得老人背后的干柴仿佛多了些。
她彻底绝望了。
“刘思尧......”秋子依艰难的支起有些麻痹的身躯,微弱的低喘着,看了看老槐树。
You?are?my?everyday.
隐约看着地上片片洁白的雪花——它是那么纯净,宛如当年的我们享受着这般花季,时间却也是岁月的催化剂,再过几天它们可能也会被风沙洗礼,不再那么无暇,也许不日早就了无痕迹,茫茫的大地吞吐万物,甚至没有标记证实那宛如仙子的片片雪花曾经炫舞漫天。
秋子依没有怨恨,只是有些许的悲伤。七年多了,再如雪花般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漫天风沙。她摇了摇头,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可心底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或许他早就忘记我们的曾经了吧!或许我只是他当年的一个小小的迷失吧!或许我只是他人生中的几个小音符,或许连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都算不上吧!他是那样的招蜂引蝶,身边怎么会缺少女孩子呢!男人这种动物,他永远不会明白刻骨铭心是什么概念!
秋子依再次黯然。
“刘思尧,我不恨你,当年是我伤你太深了吧!”秋子依不愿再回忆,就这样诀别吧!
只能诀别。
虽然在事实面前心灰意冷,但她还是有些不甘,这是自己十年以来不敢忘记,也不愿忘记的,每当自己无助的时候,刘思尧的音容笑貌总像鬼魅似的纠缠着她,也只有这样自己不会感觉是一个人,刘思尧未曾真的离开过呀!
You?are?my?everyday.再次咕哝。
梦,也许该醒了。秋子依知道:是梦总会醒来。
“孩子,走吧!”老人摇摇头,轻声劝慰着:“该来的,他一定会来,不想见的,就算你等死,他也不会见你的!但愿你能感动上天吧!”老人似乎也被她的执著感染了。
“嗯。”秋子依低垂着头,木然的跟在老人后面。
忧伤像空气卷裹着秋子依,从每个毛孔袭击着这个瘦弱的身体,她无法控制滑落的泪水,任由眼泪无声的流下。
“大叔,这几天您都来这片林子吗?”秋子依不甘心的追问。
“嗯。都来过,每天这里是我必须溜达的地方。这里空气好,不过今天中午就开始下雪了。”老人孜孜不倦的说着。
“那么,今天您看见有人来过这里吗?”秋子依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嗯......”老人有些支吾:“容我想一想......”
“嗯。”秋子依轻声答应,迫不及待地等着回话。
老人努力地想着,最后‘咳’了一声。
“没有见到吗?”秋子依赶了几步,追上老人。
“人倒是见过几个,可是.....”老人有些迟钝了。
“什么样子?”秋子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问道。
“咳!”老人沮丧的说:“我老眼昏花地能看清什么!”又笑道:“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秋子依张了张嘴巴,欲哭已无泪。
“我帮你背柴吧!”秋子依望望老人,踮起脚尖,双手搭在老人肩上。
老人肩头一抖,有些失态。忙说:“孩子......不用了
这粗活我们干惯了,别把你们年轻女孩子的衣服给弄脏了!”
秋子依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嗯。”秋子依无比顺从。怎么这么奇怪?她不停的冥想着。
借着积雪微弱的银光,秋子依悄悄抬眼:背影看上去老人年轻时应该是高挑的身材,只是现在背有点驼才显得不那么完美。秋子依自意自悟的摇了摇头。
她乖从得跟在老人的身后,像是有一根魔线把她拉扯着无法挣脱。
“刘思尧!”秋子依试探着轻轻的叫了一声。
老人被惊得一顿!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可这些微小的变化已经一丝不落的被秋子依全部尽收眼底,只见老人缓了一会神,没有回头,仍慢慢前行:“孩子......那是你要等的人吗?”他的声音沙哑沧桑。
嗯!秋子依拼命地点头,却无力发出声来。
老人像是在等待,顿了顿又开始起步。
“唉!”老人轻叹。用忧伤的语调低语着:“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我不懂!但是,我想......那个年轻人能被你这样的惦念着,也就很幸福了!”
语调那样沙哑哀婉,听得叫人悲伤。秋子依潸然“怎么又是断肠人呢??好,那我就再试一试”秋子依总是感觉有些蹊跷她不想放弃任何有可能的机会: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词是他们曾经相恋时一起读过的,他不应该不记得吧?秋子依反问自己,如果真是......秋子依不敢想像!
老人先是一怔,然后悠悠怅怅的道来:“唉!爱情是不分年代的!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总会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秋子依不由分说,马上追问:“大叔,你也有伤心事?”
“谁没有伤心事。”老人声音颤抖了:“她离我...七年多了!”他摇了摇头:“不说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吧!”
七年。
又是个七年?怎么这样巧合?秋子依生起一丝疑虑?不可能把?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听不得这些暗示呀!
秋子依打消念头。
很快来到出处,昏暗的灯光照亮了白雪,银光跳起了如水一样的舞蹈,夜色有了温度。
You?are?my?everyday.
眼前空地的白雪深深被人划过一道英文,虽然已被飞雪和冰晶埋去了一大半,可它还是那样醒目,突兀的一下子映入路过这里行人的眼帘,看样子是写过很久。
秋子依的心瞬间乱了节奏:这是我们的誓言啊!
老人也仿佛看到,会意地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阿!就是浪漫!我们那时候结婚也不过是一根红烛,然后锅碗瓢盆罢了!也算浪漫!”
“嗯!”秋子依有些吃惊,哪里还顾得上老人的话语。一定是刘思尧!一定是刘思尧!他就在附近:“刘思尧!刘思尧!”秋子依一声一声大声的呼喊,可周围只有灯光、白雪和身后偶尔叶动的树林,没有任何回应,呼唤声显得那么单薄,婉转的几个转身已不见。
老人一悸,叹道:“孩子......不要喊了,应见的一定会见的,如果不想见得......你喊也喊不回来!”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咸咸的从嘴角渗到口中,秋子依默默地垂下了头。
You?are?my?everyday,too.
秋子依用脚踩出一个大大的心印,它紧紧的包裹着:You?are?my?everyday和You?are?my?everyday,too.十年的约定就这样被包裹着。
You?are?my?everyday,too.她当年在那棵槐树下内心默念了不知多少遍。可那时因为自己的懦弱,因为自己心中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为一切会天长地久,自以为所有都会是理所当然,当年是自己任性的错过了,那么今天,就让自己用行动弥补这错过的爱吧!
从现在起只好把对他的爱放到心底,作为一种埋藏,让它成为最甜美的回忆吧!
- - - 题外话 - - -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