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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特工杨峥,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听着电话外放音传来的接线员声音,严中正的神情逐渐舒缓下来。到现在为止起码可以证明一点,面前的米拉的确跟杨峥很熟,否则她不可能拥有杨峥的代码。当然,这也说明了另外一点:杨峥一定遇到大麻烦了,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代码告诉米拉。
真是想不到,两年前被抓住的所谓恐怖分子,现在居然成了FIC的高级特工。正当严中正伸出手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传出咔的一声轻响,听起来像是有人抓起了话筒,跟着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杨峥?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听我说,老头子已经疯了,如果你再不回来,他就会下达对你的通缉令。”停顿了两秒,那个声音继续说:“喂,你在听么?”
旁边的米拉已经瞪大了眼睛,比划着,做着口型说:“是曹毓文……那个冒牌货!”
严中正用手指捏住嗓子,努力模仿着杨峥的声音说:“不太好……很糟糕,我遇到了点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那个声音陡然说:“你是谁?”
严中正懊恼的翻了翻白眼,他知道自己露馅了。于是干脆说:“你又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咔的一声挂死了。
“哦我的上帝,我的上帝。这下死定了。”米拉慌乱起来:“他肯定会顺着电话找到这里,我们得赶紧躲起来。”
“别担心,这可是保密电话,想要追踪可没那么容易。”严中正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等他回过神,发现米拉抓起外套往外就跑。
“嗨,你要干嘛?”他紧走几步,一把抓住了米拉的胳膊。
“放开,我可不想在这里等死!”
“米拉,你有些反应过度了。要我说,你现在出去才有危险。你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儿,总不能一直在街头游荡吧?”
严中正的话让米拉慢慢平静下来。她焦急的打量着这幢不大的小楼,寻找着逃生路线。严中正松开手,把她按在长椅上,说:“我相信你说的了,虽然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很安全,你就在这老老实实待着。我去打个电话,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虽然我没办法,但我的上级肯定有办法。”他看了看时间,说:“如果行程不变,我们头下午会去首辅官邸参加安全会议。参会的不但有首辅阁下,还会有FIC局长。这是个好机会。等我打完这个电话,回来立刻就带你躲起来,明白了么?”
米拉点了点头。
“很好。”严中正转身去打电话,行走间冲着正忙活的年轻同事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让他帮忙看着米拉。
年轻同事点点头,走到饮水机旁,用纸杯接了两杯水,回身走到米拉身前递过去一杯:“喝点水吧。”随即他也坐了下来,就坐在方才严中正坐着的那张转移,而后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米拉。米拉喝了几口水,随即被对面的家伙看得不自在起来。她干脆站起身,捧着水杯走到了窗口。然后伸出左手,扒开百叶窗朝下看向车水马龙的大街。
她看到一辆特区电力公司的箱货停在了大楼前,车门推开,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走下来,提着工具箱,打开下水道井盖,一个人爬了下去,另一个人则在一旁悠闲的拉起了警戒线。
里间的办公室,严中正开始一遍遍的拨打着处长的电话。但每次都是响铃很久,直到自动挂断处长也没接听。严中正猜处长一定是又忘记将手机从振动调回响铃了。他丝毫不气馁,就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拨号。
七分钟之后,电话通了,处长恼火的叫道:“严中正?我一猜就是你。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居然有六个未接来电。”
“处长,我们遇到大事了。”
“你最好快点说,首辅的幕僚刚刚打来电话,首辅阁下把下午的会议挪到半小时后了,我现在就得出发。”
“那我长话短说,今天早晨我救了一个乌克兰姑娘……”
“什么?我以为你是去调查那个日本人了。”
“我的确是去调查了,就是在那个工地,我救了那个乌克兰姑娘。处长,听我把话说完。那姑娘说自己是FIC乌克兰情报站的站长,几分钟之前她就在我面前通过电话进行了身份验证。”
“你是说你逼着那姑娘暴露了身份?”
“这不是重点,处长。重点是当时有两个家伙在追杀他,为了救她我把那两个家伙干掉了。然后……”听筒中突然静默一片,电话机的液晶显示屏逐渐暗淡。“喂?怎么搞的?”
严中正四下看了看,发现不但电话不通,就连电都停了。停电?这还是搬进这幢楼以来的头一次。他郁闷的掏出手机,然后愕然发现手机提示已经超出服务区……
正在这时,窗口的米拉惊慌的叫着:“他们来了!他们来抓我啦!”她一边叫着,一边倒退着。丢下纸杯,慌不择路的跑向出口,却被严中正的同事一把拉住。
“怎么回事?”严中正跑过去,扒开百叶窗朝下望去。他看到了敞开的下水道入口,看到了周围的警戒线,看到了那辆电力维修厂,还看到两个电工服色的家伙走进了这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