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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从屋中散去,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墨轩从门口进来,禀报道,“世子,已经安排皇上歇下了,皇上说,明早便启程回去。世子可以留下照看慕夕姑娘,不必跟随。”
南宫长歌眉头一皱,挥了挥手,墨轩躬身退出屋外。
阿玹的确得快点赶回去,现在蛊毒已解,可宫里的危机还未解除,若是晚回去一步,怕是又会生出变故,可是,若是让他一人回去,南宫长歌不跟着,岂不是失职?万一出个岔子,他还对得起列祖列宗么?他们全家的职责可是皇上的贴身暗卫。他不能因为私事,置皇家命脉于危难中。
又是两难的抉择,南宫长歌的眉头无法舒展开来。
这个时候,窗子呼啦一声被拉开。
一重黑影披着银亮的月色翻滚入屋。
落重殇伸手矫健,一个空翻,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南宫长歌面前。
出于本能,南宫长歌已拔出银剑,比在了落重殇的脖颈间。待看清来人,心里不由纳闷,“怎么是你?”
手中的剑逼近一分,“你来做什么?”
戒备的语气,眸子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带着黑色面具,浑身充满了诡异气息的男子。
落重殇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可惜他带着黑漆漆的面具,别人看不见他的花容月貌。声音慵懒而又冰冷,“我来接她走。”
接她走?
南宫长歌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转而见他眼神往床上飘去,顿时心中一沉,“上次让你抓走她。是我失职,这次你休想靠近她一分一毫。”
落重殇轻轻推开那架在脖子上的银剑,语气轻松道,“我有办法解了她的毒。”他悠哉的往椅子上一靠,“时花毒的解药,我有。”
他有解药?南宫长歌眉头展开,眼中神色一亮。“你有什么要求?”
落重殇摊开手,“我要带她走。”
“你不能伤害她。”南宫长歌声音冷肃。眸中满是警告的神色。
落重殇轻哼一声。“若想伤害她,我干嘛要送解药?由得她被毒死岂不是干净利落。”
听他这般不在乎的语气,南宫长歌嘴角划过一抹厉色。
“慕夕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么?“落重殇幽幽的笑着,眼神轻扫向他。神态自若。也不等南宫长歌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看来你还未与南宫寺坦白你不是他亲生的吧?”
提到此事,南宫长歌微微垂了下头,他的确还没有跟南宫寺讨论这个问题,上次从南岳国救回慕夕后,他就一直忙于帮阿玹寻找解蛊的事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明明就不是南宫家的血脉,却一直在为南宫家效命。”落重殇轻哼一声。
南宫长歌是苏家的嫡传血脉,而他自己才是南宫家的正统血脉。俩人身份自小被互换了,可是南宫长歌知道了此事,还是一心一意的执行着南宫家的职责。这不免让落重殇有些不屑。
南宫长歌沉下声音。“即使真如你所说,但南宫寺养了我十八年,他就是我的亲爹。”
“哈哈。是么?”落重殇身上透出一股冷意,亲爹?好一个亲爹。
南宫长歌不语,他实在猜不透落重殇想要如何。只能静观其变。
可是落重殇似乎不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神色一转。语气也跟着带了股笑意,道。“我救她,是因为她很特别,我对她有兴趣。”说完,大笑一声,一摇一摆的走至床边,将慕夕抗在肩头,转头对南宫长歌道,“咱们都城见。”
不等南宫长歌作回应,便迅速的跳出窗外,一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盛夏已至,七月中旬的流火蒸烤着大地,远远看上去,平铺的石板路上似乎还能蒸发出些氤氲的水汽。
太阳猛烈的炙打着万物,仅仅穿一件薄纱裙,就已经热得汗流浃背,更别说此时落重殇将慕夕塞在被子里,还不给她扇扇子,慕夕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如此刻焦灼的心情--老娘马上就要烤熟了……
等等,姑娘你这可是说了不止一个字儿啊。
对于慕夕一再投来的杀人眼神儿,落重殇丝毫不打算给她回应。自顾着端了一壶茶水往几案上一摆,起身道,“等我回来。”
也不说去哪儿,就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慕夕俯卧在床榻上,环顾四周,看着眼生,该是一间客栈吧,只是不知道落重殇为何将她带来这里,更是闹不清楚,自己明明前几日还在巫狼族中了一剑,这怎么一觉醒来,就与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呆在一块儿了?
也不知道青木赫最后如何?上官墨和南宫长歌以及阿玹有没有受伤呢?思前想后,想问问这个姓落的家伙,可是人家酷的要命,似乎根本没有打算与她探讨什么。
他到底要去哪儿呢?
慕夕动了动身子,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入心扉。
靠,还真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