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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停下手中的动作,無月起身跟随他进了对面的房间。
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徘徊,昔日的兄弟情义此刻却成了沉重的包袱,卸不下、弃不掉。
“我只想知道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千玦的话有两层含义。
第一,他不打算追究無月‘劫走’夜寒羽的初衷,因为無月已经说过了他没做过,那便是没做过。
第二,他是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在询问宾客问题,他想让無月明白,他、才是她的男人!
“如你所见!”他又岂会听不出来千玦的言外之意,其实他完全可以解释,可他却选了最强硬的方式应答。
初春犹寒、湖风轻拂,千玦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小镇唯一的一条河流,远远望去,猫咪的野草随风摆动,室内一片安静。
除了从桌上的香炉内偶有几丝淡香飘出,房间内再无其他声响。
叹息一声,千玦从座位上站起,靠着窗边负手而立,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清风传递到他耳中。
“她从灵魄中死里逃生之后,独自在龙虎谭疗伤,就因为她父亲与爷爷的失踪与三大家族有关,她不愿见我。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已经尝过一次,那时候我便发誓,今生决不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上天入地我陪她一起。”
淡淡的口气犹如是在叙述,他的情绪控制的很好,没有过多的起伏。但是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这只是被他掩藏表象,内心的宣泄只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罢了。
“我承认我想带走她,从你身边将她带走,抹去她的记忆,带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你怎可如此自私?!”手臂揪着他胸前衣襟,千玦的话是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字迸出来的。
“呵~你知道决定跟一个没有回忆的人在一起生活,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你知道决定抛弃兄弟情义、从此背负愧疚地活着需要怎样的无情吗?”将他的手掌掰开,無月的双眸瞪得血红。这还是从前那个一天到晚挂着痞笑的無月吗?为何千玦从他的眼中读懂了怜悯。
“最先爱上她的是我,当她以夜姬的身份重回夜家的那天,我便无法自拔地爱上她了,可是她却选择了你。我不怨别人,爱这一字本就不能勉强。”
“从那一日她在魔鬼林听到我的告白之后,便对我越发冷淡,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及早放弃,可是正如我不能逼迫她爱我一样,她同样不能阻止我爱她。”
抡起桌上的酒壶,猛地灌下两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勇气将憋着心里的话语统统倒到干净。
“在此之前,我只是想默默地陪着她,守护她,仅此而已。这要求不过分吧?可是老天爷却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能成全我!”
“还有你,你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啊?!”一拳砸在千玦的胸口,此时的無月醉意朦胧,只是不知这醉意是来自壶中的酒,亦或是心中的伤——
千玦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撞飞出去,直至后背抵着墙壁方才停下。趁着無月灌酒之际,迅速地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胸口翻腾的厉害,脸上却平静如水。
同一个地方被人打了三次,没有断气是他命大。
“你不是说不会离开她半分吗?为何明明知道她身上有伤,还任由她胡闹?!”夜寒羽不会知道,她收复雷焰这么大的事,在此刻屋内两人的眼里却是一场胡闹。
该是有多心疼她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