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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天见佘世雄只是嘿嘿傻笑,始终不回答自己,和先前利舌快齿的他判若两人,也就不再拿笑话打趣他。
黄包车很快被拉到了府前街,就在夏云天掏出钱包准备支付车钱时,佘世雄突然冷笑一声,嘴里冒出一句,“妈的,戴着耳环、项链的人,上面看着光鲜,腰上扎着比煤炭还要黑的围腰帕,下面穿着一双拖鞋站在收垃圾的破烂院里,看着象啥子嘛,不伦不类的妖精、泼妇!”
“你还气不过啊?”夏云天笑着把车钱支付了,又说:“有气咋个当时不发出来?只顾拼命地跑,跟逃命一样,差点儿把我从车上甩到地上,我都没有怪你?大男人一个,心胸开阔些吧!”
佘世雄接过钱,嘿嘿了两声,又低头数钱,嘴上却不服输,嘟哝道:“好男不和女斗,当时只想避嫌疑,没有听见她在喊抓小偷啊?瓜田李下说不清……”数完钱后抬起头,见客人已经转身走了,心里更来气,朝他的背影低低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假正经!”
不料对方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佘世雄吓了一大跳,赶紧弯腰抓起车子急走,却被对方快步追赶过来,还板着脸问:“你刚才说什么,能否说清楚点儿?”
佘世雄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忙陪笑说:“别误会,我是说的那个泼妇!”继续拉着车大踏步地走。
“我知道你是说的龚二娃的老婆。你再说清楚点儿,除了看见她戴着耳环、项链外,还看见她手上戴着手镯什么的没有?是金的还是玉的?”夏云天说话时,顺手把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摘下来,用手揉了揉有些干燥的眼睛,又跟着车夫继续挪动脚步。
佘世雄一愣,不由得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侧转头打量对方,只见他已经没有用墨镜遮眼了,一双发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就象饿狼的眼睛。佘世雄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心里直发毛,别看他戴着遮阳帽,穿的舒而阔气的,长得也正经,说不定就是一个四处游走专看盗口干那等营生的人?
好在佘世雄也算机灵之人,心里正恨着那个用刷把签砸中自己眼眶的泼妇呢,那肯放过报复她的机会?非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害怕畏惧之色,反而夸大其词地说:“看清楚了,今天有太阳,戴在她身上的特别闪亮,估计全是金子做的,手上的那个镯子,不,是一对,有指头这么粗,黄亮亮的。想不到龚二娃这么有钱,还这么宠他的老婆,家里的全部钱财应该都挂在他老婆的身上……”
夏云天不免有些失望,一边听佘世雄说着,一边又把墨镜戴在眼前。佘世雄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既感到害怕,又暗暗高兴。这家伙,竟然不喜形于色,可见是个老手了?龚二娃,都是你那老婆可恶,就等着家里被偷被抢吧?
佘世雄胡乱说了一通后,还故意笑嘻嘻地说:“你把旧家具拉到他那里卖的时候,不要听他瞎说,很低价的就卖给他了。不要小瞧他们收废旧的,赚钱着呢!”拉着车子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