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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老头子便起了床,拿起墙上的草帽,戴着头顶,便出了门,轻掩上门后,他伸展了一下腰骨,大步向外面走去。老头子离开后,屋子里又是一片安静,罗耀似乎听到了门响的声音,可是因为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知道门什么时候关上的。
罗耀便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翠儿起来时,在厨房做饭,弄得锅碗瓢盆不断地响着时,罗耀才再次被吵醒,他用被子捂着头,还想再睡,可是那些声音不断地充斥着他的耳朵,让他无法再安心睡去,只好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在床上发呆。
翠儿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轻手轻脚地走到罗耀房间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哥哥?您醒了吗?”罗耀被吵醒,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又听到翠儿叫他起床的声音,更是火不打一处来,刚要大喊着吵什么吵,被你这么折腾能不醒吗?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到自己现在可是借住在人家的家里,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他默默地平息着心中的怒气,平静地说道:“醒了,现在就出去。”
“好,那我就把饭菜端出来了。”翠儿欢快地说着,一跳一跳地跑到了厨房,等罗耀出来的时候,竹桌上已经摆了四道菜,还有一碗汤,一碗米饭,翠儿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罗耀,有那么一瞬间,罗耀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一个爱他的,他也爱的女人,每天早上为他准备早餐,然后开心地开始这一天的生活,“哥哥,快坐下吃吧,尝尝我的手艺,爷爷经常说我做得不好吃,说不如我娘做的好吃,我又没吃过娘做的饭,怎么知道娘的菜到底是什么味儿嘛。”翠儿说着,盛了一碗米饭放在罗耀面前。
听到翠儿的话,罗耀的那点梦瞬间破了,这个小姑娘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现在只是一个客人,住在他们家,罗耀再次提醒着自己。罗耀笑着坐了下来,看着那些菜,说道:“看着就这么香,这么好吃,怎么会不好吃呢,爷爷肯定是逗你玩呢,来,你也坐下,咱们一起吃,对了爷爷呢?”罗耀看了看老头子的屋子,里面似乎没有人,好奇地问道。
“爷爷上山去了,爷爷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去一趟山上的,咱们先吃不用等爷爷。”翠儿说着,为罗耀夹了一个菜,放在罗耀碗中,美滋滋地看着罗耀,罗耀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着,这样反倒没了胃口,罗耀说道:“来,咱们一起吃。”罗耀说着,也要为翠儿盛饭,却被翠儿拦了下来,说道:“不可以的,我们村子里有规矩,家中有男人在,女人是不能上桌的,您先吃,我帮您夹菜。”说着,翠儿又夹了一道菜,放在罗耀碗中。
罗耀真的好别扭啊,看着翠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罗耀说道:“你这样看着我,我也吃不下饭啊,我是外地来的,就不需要这些规矩了,来,坐下来一起吃。”罗耀说着,就要拉翠儿坐下,翠儿慌了神,一面躲着罗耀,一面说道:“哥哥,不可以的,如果翠儿现在坐下与哥哥一起吃饭,日后传出去的话,翠儿就再也找不到婆家了。”翠儿说完,脸一时红了,低着头,不敢去看罗耀,罗耀一时不知所措,拉她坐下也不是,自己吃饭还不是。
恰在这时,老头子和一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看到罗耀和翠儿的样子,二人都是一愣。翠儿躲在门边,脸上红红的,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时,这才抬头看向了爷爷,而罗耀站在饭桌边,看着翠儿,在那里发呆,桌上放着一碗盛好的米饭,米饭上面还有一些菜,看上去竟是一筷子都未动,老头子狐疑地看着罗耀,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罗耀一听这语气,便想这个老爷子肯定是误会了,恐怕以为自己欺负了他的孙女,他忙抬起头,看向老头子,这时翠儿接口道:“爷爷,这位哥哥想让翠儿一起坐下吃饭,翠儿不肯才会这样的,这位哥哥不明白咱们村子里的规矩,他说翠儿看着他吃饭,他会吃不下。”翠儿语气中也是委屈,弄得罗耀更是尴尬不已,他看向老头子,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老头子听翠儿这么说,心知刚才是自己误会了,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噢,是这样啊,翠儿你先出去吧,村长来了,说是想要见见这位年轻人,我们在这里有话要谈,你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翠儿点着头出去了,想到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脸更红了,害羞地不敢回头,心里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怎么能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儿,说出那样不害臊地话呢,若是让那个人告诉了爷爷,爷爷肯定又是一顿说了,翠儿想着,捂着脸跑出了院子,站在门外,来回走动着。
老头子也不知道翠儿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有点怪怪的,看看罗耀,这个小伙子倒是不错,挺精神的,长得也还不错,难不成这个丫头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老头子越想越离谱,竟把村长晾在了一边,村长等着老头子作介绍,等了半天,看到老头子只是盯着眼前的小伙子看,也不说一句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罗耀看到二人的表情,心里大概明白几分,他忙提醒道:“老伯,这位就是村长吗?”
老头子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对,这就是村长。”说完,老头子又看向村长,看到村长眼中的不满,老头子自知刚才怠慢了村长,惹得他不高兴了,遂歉意地说道:“村长,刚才被那个丫头搞得有点头晕了,这位就是老夫刚才提到的年轻人,他是昨晚进的村子,说是赶路路过咱们村子,想要进来休息一下,又说想要见村长,昨晚他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村长也睡下了,老夫就没有去打扰村长,特意等着天亮的时候,告诉村长这件事儿。”老头子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村长的脸色,村长或许是看在老头子年纪大了吧,也或许是觉得当着外人的面儿,他不应该太苛刻了老人,听老头子说完,也只是闷哼地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大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看着桌上的菜,看着老头子,问道:“这是翠儿做的吗?”老头子笑着上前,拿起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为村长夹了一个菜,放在村长面前,道:“是,是翠儿做的,只是不管她怎么做,都做不出她娘的味儿来,老夫都有些担心她将来找不到好人家呢,这件事还得村长您帮忙打听着。”村长夹了菜放在嘴里,嚼着菜,慢慢地品味着,最后咽了下去,说道:“嗯,不错,不错,做得挺好的,放心吧,有合适的人家,我一定会先想着翠儿的,咱们村里越来越不太平了,这事儿,我会记在心上,早早地为翠儿找户好人家啊,不要太担心了。”
这下轮到罗耀被晾在一边了,罗耀这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要插嘴吧,又担心被人说没礼貌,心里却在恨恨地骂着村长,什么东西啊,一个小小的村长而已,架子倒是不小。罗耀心里骂着,看到村长和老头子都不说话了,罗耀这才缓缓开口道:“村长您好,我是宁姑介绍来的,当时宁姑和我说了,只要我来这里长村长,告诉村长是她让我来的便可以了,如果晚辈在这里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村长不要见怪。”罗耀说着,低了一下头,算是赔礼了。
村长本来还真的没把罗耀放在眼里,既然是路过的,只要不是黑暗组织的人就行,住也住了,天亮了,就该走了,他来这里一遭,也不过是看看来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当然进了他们的地盘,也不能让他白白地住一晚,怎么也得意思一下,现在翠儿又为他做了美味的饭菜,这点意思总不能太少了,可是听到罗耀自报说是宁姑让他来的时候,村长握着筷子的手停了一下,慌忙把筷子放在一边,笑着站了起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罗耀。
“不知小兄弟是宁姑的什么?朋友?还是......”村长笑得暧昧,罗耀一下子便猜出他未说出口的是什么,他冷笑一声,道:“宁姑是家母的朋友,说来我应该叫一声姨,不过宁姑却让我喊她一声姑姑,这么算来,我应该算她的侄儿了吧。”罗耀说完,再看村长,村长的脸色很是难堪,忙过来,拉着罗耀坐了下来,说道:“侄儿刚才怎么不说清楚呢,误会,啊,误会,回去的时候,代我问侯一下你的姑姑啊,不知道侄儿这一路前来,是要去哪里呢?”
村长脸色的转变,还有所说的话,让一旁的老头子也是为之一症,他不敢再多言,只是察颜观色地看着这两人,罗耀也不想绕圈子,说道:“不瞒村长,我此次要去青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