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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耀和雅青被老七带回屋中后,老七便把门关了起来,从里面反锁上,回头找到一个油灯,点了起来,瞬间屋中被照亮了,只是他的一连串动作,让罗耀很是奇怪,罗耀就那么一直盯着老七看,老七回头,恰好对上罗耀的目光,看到罗耀看他,他便回头看了一眼上了锁的门,讪讪地笑着,说道:“年轻人,你刚才也听说了,我们村以前经常会有妖怪出没,虽然妖怪的法力大,什么穿墙啊,变形啊,什么都会,可是我们还是习惯将门反锁,这样睡在屋里的人心里也会踏实一些的。”
罗耀听闻,倒是很容易理解,其实这个锁什么用都不敢,更可能起了反作用,如果妖怪真的穿墙而入,那屋里的人又不可能穿墙逃跑,在屋中只有等着妖怪收拾了。
当然这些话,罗耀是没有说出口,他担心说了出去,会让老七难堪,其实从他的表情也不能看出,他其实什么也明白,只是他们的一个习惯,或者可以说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心理战术而已,雅青有些懵懂,她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奇怪,她好奇地看了一眼那把锁,道:“可是这样的话,那屋里的人不就逃不出去了吗?那屋里的人不就只能白白地送死了。”雅青刚说完,罗耀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雅青不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罗耀。
老七这时苦笑一声,坐在床边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这个床,今晚就你们住吧,放心吧,这个床是秋娘以前睡过的,她特别爱干净,不管是床上铺的,还是被子,每隔几天都要拆洗一遍,还要放在院中晒一晒,后来她走了以后吧,我就一直帮她整理着,却从未在这个床上睡过。”老七说着,站了起来,似乎想到秋娘,他就特别的伤心难过,此时依然如此,身子颤颤巍巍地向屋的里面走去。
罗耀忙上前扶了他一把,道:“我们住在这里,那您呢?您住哪里?”罗耀看了看屋中的地方,并没有多大,窗前一个大床外,另一个窗户那边放着一个桌子,在屋里墙角处放着一些种田用的工具,还有一个纺布机,应该是秋娘生前时用过的吧,纺布机的旁边,有一个针线篓,然后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罗耀不禁想,如果老七不住这里,那他住在哪里呢?难道这间房还另有空间?罗耀想着再次环顾四周,不知是油灯太暗的原故,还是密室太过于隐密了,罗耀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刚才老七也说有一个院子,而屋前就是大街,难道后面真的还有空间?罗耀想着,仔细地看了一眼后面,确实没有任何东西。
“不用管我,后面还有屋子,我去后面的屋子睡,以前也是这样的,只是秋娘不在了以后,我经常会在这个房间坐上大半夜才去睡的。”老七说完,站了起来,走到屋后,轻轻地在墙上一推,竟然有一扇门被他推开了,这一切看得罗耀的惊呆了,这也太隐密了,若非老七自己去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墙上居然还有门,难道这也是为了逃命所准备的?这个门不轻易打开吗?当门关上的时候,竟与墙完全重合,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缝隙。
罗耀忙上前,轻轻地一推,门再次被打开,只是老七还未离开,他听到身后的响声,回过头,看着罗耀,一脸疲惫的问道:“年轻人,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罗耀看着这扇门,点了点头,道:“晚辈就是对这扇门比较感兴趣,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晚辈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墙上有门的轮廓,不知道这扇门有什么作用。”罗耀不敢细问门是如何做成这样的,他担心老七会怀疑他来此的目的,只好凭着对这里一切事物的好奇,问着这扇门的作用。
“这扇门就是为了逃生用的,我们这里啊,不是经常被一些野兽啊,妖怪侵犯嘛,当年祖先初到这里的时候,只是用石头搭了一个前面的房间,后来想到这样无法抵御它们的侵犯,便设计了这样一道门,用来逃生用的,一般人,就连怪兽和那些妖怪,也是找不到这扇门的。”
老七说着,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扇墙门,继续说道:“后来村里人说女人天生就带着妖媚,让新婚夫妇分居七天,才能圆房的,这样只要一对新人结婚后,新娘都要睡在前面,而新郎就要睡在屋后,这样新娘身上的妖媚就可以保护新郎了。”
老七说完,脸色变得有些麻木,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只是匆匆地说道:“好了,快休息吧。”
老七正要离开时,雅青却在身后说道:“之前我听祖父说过一个故事,说得是在一个村子里,有一个风俗,就是新婚夫妇要分房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新娘身上有什么妖媚,而是因为当年飞狐先生与妖怪,或者说是山神谈的条件,就是只要是新娘,她的初夜必须要献给山神对吗?七叔,其实你还在怪秋娘对不对?其实所谓的山神就是红狐家族对不对?当年你与秋娘成亲后,秋娘就住在这里,那七天她一直都和红狐家族的三公子在一起,只是你们都没有想到,秋娘会因此爱上三公子,而不是你,对不对?当年并不是你不愿意与去救秋娘,而是因为你怀恨在心,对不对?与红狐在一起的七天七夜,不管是哪个女子,都是会怀孕的,你们村子的风俗,就是第一胎的孩子,要么被红狐家族带走,要么就会被酋长亲自杀死,被带走的,都是一些有资质,或者是红狐家族王室血脉的孩子,而那些没有被带走的,都是一些没有地位的红狐,我说的可有假?”雅青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老七地身子一颤,他不敢回头,他不敢面对雅青的目光,那道目光中,有秋娘的温柔,也有红狐的狡黠,他看到雅青,就像看到了秋娘,也像看到了三公子,那个在他面前,搂着他的娇妻,鄙夷地看着他笑的红狐,而秋娘却是瑟瑟发抖,害怕地看着他,因为秋娘觉得对不起他。
可是当时秋娘确实爱上了三公子,就像当初秋娘爱上自己一样,只是没有想到,短短的七天,秋娘却因一只红狐,弃自己而去,老七想到这里,就会愤怒,也会自责,正是因为他嫉妒,恨三公子,甚至恨秋娘的薄情,才让他将此事告到了酋长那边,酋长有规矩,身子可以给了山神,心却不能给,若是心也给了山神,那只有将整个人都祭拜于山神,就这样秋娘被处死,活活地被火烧死。
雅青看到老七一句话也不说,她转过头,看着罗耀,说道:“公子,那天晚上,你所听到的鸟叫声,其实是红狐一族的暗号,红狐族的人发现我在这里,便在晚上找我,不过我没有去,因为我不想再回到红狐家族,我只想陪在公子身边,还请公子收留我。”雅青说着,跪在罗耀面前,等着罗耀下最后的决定。
老七听到后面的话,似乎与自己无关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还是真的不想在站在院中,他颤颤巍巍地向自己屋中走去,只听得一声门响,老七已经进了屋,屋中没有亮光,老七应该是在进屋后,便躺在了床上,罗耀看了一眼老七的屋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其实所有的一切,谁都没有错,一个女人,不管怎么选,也只会选择一个爱自己的,可以保护自己的男人,虽说它只是一只红狐,可是也好过一个窝囊的男人吧,哎,罗耀心中轻叹着,将雅青从地上扶了起来,搂着她的肩膀坐回到床上。
“好了,睡吧,既然不想回去,那就留下,我也没有说非让你回去不是吗?”罗耀说着,轻轻地将雅青揽入怀中,二人躺在床上,各怀着心事,谁也不说话,罗耀不想再问有关于红狐与人族之间的关系,生活在这里,人狐同在一个空间,这样的事难免,况且狐族本就容易迷惑人类,不管秋娘是真心爱三公子,还是真心爱的老七,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至少那位三公子已经陪着她去了。
雅青轻轻地搂着罗耀的腰,道:“其实我还是挺恨飞狐先生的,若不是他的主意,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发生呢?当时我年幼在祖父身边,是祖父告诉我的,它说这个主意是飞狐先生出的,当时红狐一族本来是想把外来人从这里赶走的,可是飞狐先生却说,既然他们是人类,不如就让你们玩弄一番好了,反正他们敬你们是神,又不敢伤害你们,最后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可是谁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祖父失去了儿子,心里悲伤,本想要屠杀整个村庄的,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祖父居然放弃了,而是带着我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