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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色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丽娟撇撇嘴:“鬼信呢,他平时小气得要命。要不是你,他今天会请我们吃饭?会请我们看投影?”
我苦笑一声,知道解释也无用。也许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他们看每一对男女都以为别人是和他们一样热恋吧。年夜饭很快做好了,闻着满桌的腊味,我垂涎欲滴。李连平还去买了啤酒,和陈刚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他们两人喝酒,我和丽娟则一边聊天一边吃菜。菜非常丰盛,除了四盘辣味还有一个鸡肉火锅,火锅边上是一碟碟配菜。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恨不得把这几天缺失的营养都补回来。
开始的时候,李连平和陈刚还偶尔慨叹几句打工的辛苦,随着体内的酒精越来越多,李连平似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边喝边向我们大吐苦水。原来他在部队里是武警,年年都是优秀士兵,但没有用,升官必须上面有人或自己有钱。他所在营的营长就是花150万元当上的,当然,这些钱当上营长后都是可以赚回来的。
他上面既没人自己也没钱,只好退伍。退伍后其实可以当警察局的,他一个当警察的战友,就是花了20万元当上的,一年就赚回来了,现在还买了三栋房子。但他没钱,退伍后只好来东莞打工。心高气傲的他当然不可能去流水线上挣那份辛苦钱,对他来说,除了做保安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这让我有些吃惊,我原以为钱权交易的腐败长为只是地方上有,没想到部队和警察中也有。没想到我刚一说出口,李连平就笑我太天真了。
他到东莞己经四年了,这四年里,有三年时间他是在亮光厂渡过的。原以为做得久了可以混个保安队长当当,可两次保安队长更替都没有轮到他的头上,这让他非常郁闷。他还说,他前段时间几经周折找到一位姓廖的战友,老廖比他早来东莞一年,因为有关系,一来东莞就进了治安队,现在己经买了两套房子了,一套在深圳一套在东莞。
他上个月把一千块钱送给老廖了,老廖己经答应帮他疏通关系进入治安队。虽然现在治安队不如以前赚钱了,但总比在工厂做保安要强得多。不知为何,说到这里时,他血红着眼睛,非常诡秘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这一眼里似乎还有别的内容,我以为他是在向我炫耀着什么,并不以为意。人是靠缘份的,只要不喜欢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是做保安员还是治安员,我都是不会喜欢的。
他的话是太多了,我和丽娟都懒得理他,看得出陈刚也是耐着性子,僵硬着笑容听他说醉话。丽娟小声在我耳边说:“陈刚在外面久了,似乎越来越胆小怕事了,我好心疼现在的他。”
我故意学着她的样子:“嗯,我也好心疼现在的他呢。”
丽娟娇嗔道:“心疼别人老公,真不知羞。”边说边“吃吃”地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我们的笑声引起了李连平的注意,他望了望丽娟又望了望我,忽然认真地说:“你们两个都很漂亮,其实完全不必在厂里受苦受累的。只要放得开,肯定能赚大钱。”
听了这话,一直笑眯眯的陈刚脸色一冷,愠怒道:“李连平,你给嘴巴上把锁!丽娟和海燕绝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