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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陈云鹤见他不动,又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照着脸就是两巴掌甩过去。“问你话呢!”
“是…不是…”他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是!”他狠狠地点头。
我问:“那民兵团的人是不是都怕你?”
陈云鹤呵斥道:“老实说!”
野田回答道:“怕!那是真怕!见了我就想见了他亲爹似的。”
我问:“如果他们打死你,德天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找!必须找!肯定找!”
我点点头,“哟西。拖他出去!”
……
几分钟后,我抱着小雪缓缓走出门去。
门外的人齐刷刷地用枪口对准我,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一声令下:“开…”
当然,那个开火的火字并没有喊出来,要不然我早就被打成筛子了。好在陈云鹤及时拖着赤条条的野田出来了。
“谁敢开火?!”野田冲着人群咆哮道:“谁敢开火?不要命吃饭了??”
此时的野田下身只用一块白布遮住私处,背上绑着一块牌匾,上边被陈云鹤写着几个字:“钓鱼岛是中国的。”
那些人果然不敢开枪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
“八嘎!你们队长是谁??给老子出来!”他朝着人群喊话。
那个队长便为难走了出来,说道:“野田先生,我是队长。”
“你还不让开路!放飞爷走?”
“这…这次再放跑了他,恐怕我们这些兄弟都要掉脑袋啊…”
“八嘎!你不放他我就死了,我死了算你们办事不力,统统掉脑袋!放他走,你们还能抓回来,方正他还在隘口里,出不去。你们可要想清楚啊,我的脑袋只有一颗,你们的脑袋也只有一颗啊。都是父母生的父母养的。”野田潸然泪下,“还不给我滚开!”
他们虽然还用枪指着我,但自觉得让出一条道来。
“都滚开都滚开!”他骂道。“待在这里别乱动!别来追!“
我们上了一辆卡车,陈云鹤抓住野田上了卡车,我抱着小雪进了驾驶室,开着车疾驰而去。
“多久没开车了,好怀念啊。”我摸着方向盘说道,偏头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小雪,鼻子里却有点酸酸的。
“没事的,等到这一切过去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我说,当时我断定她一定是得了什么病,也许是心理的,也许是生理的。但从她的表现来看,很显然是心理上的问题。
只要是心理上的问题,那还好说。
“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此时的街道上比起往日多了更多的人,他们大多是来看热闹的,几乎是家家户户都走上了街,纷纷想要一睹王小飞整容。
见我的大卡车疾驰而来,纷纷避让。
“砰砰!”后面传来几声敲击声。
“干嘛?”我喊道。
车厢上的陈云鹤问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开?这不是回去的方向啊?”
我嘿嘿一笑,眼神变得阴险,心潮澎湃,说:“民兵团军械库!”
“我去!你特么跑去送死啊??”
“怕什么?他们的人全在拍卖场呢。”我兴奋地说。
……
没过多久,车厢后面响起野田卖命的吆喝声,我也适当地减缓车速,为了让大家听得更清楚。
只听见野田在车后面卖命地吆喝道:“大家快去民兵团领枪啊!王小飞回来了!!晨峰被打死了!!”
“大家快去跟来领枪啊!王小飞回来了!晨峰被打死了!!”
再次提上一句,晨峰之所以在隘口中这么大的势力,这么嚣张跋扈,是因为德天膝下无子,他成了德天唯一的继承人。
“你他妈能不能换一句喊!喊来喊去都是这一句?”我听见车厢后传来陈云鹤的谩骂声,还有野田的惨叫声。
没过多久又响起了野田的喊声:“大家快来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发钱了发钱了!”
陈云鹤抓起大把钞票往车下撒去,那是在拍卖会场缴获的,还有我的那一万块。他扔一点,又撕碎一些,全往地下撒去。
漫天飞舞着残破不全的德天币。
“改朝换代了!”野田吆喝道:“德天死了!我们要翻身了当家作主了!!王小飞回来了!德天死了!!”
一开始,民众也许不会有太大动静。但其实,他们这些长期被压迫的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因为他们的内心长期感觉到不公平,只是没有办法。
一听见德天死了,不论男女老少纷纷拍手叫好。也有些孩子挣脱父母的手跟在车后面跑,还有老人拄着拐杖跟在车后大声叫好,只是一些大人们还没有动静。至少脸上都浮现出喜色,有种改革开放走进新时代的感觉。
军械处出现在前方了,我看见岗哨亭里还站着个哨兵。看见我开着车疾驰而去,好像还想打电话通知谁。(隘口军方有一种专用的通讯设备,在这里不必多说,称为电话就行了。)
一声巨响之后,岗哨亭被撞得粉碎,卡车完全冲进军械库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