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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茜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没听懂。
“我说危机发生多久了?”
“嗯...”她沉思了一会,说:“一个多月了吧。”
于是我们不再说话,我看着她,尤其喜欢看着她的眼睛。
她看着河面,似乎觉察到了我异样的眼神,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紧张地不敢动,像个木头人一样盯着河面。
是夕阳,是夕阳为她的脸颊打上粉底,映上红晕。
“你老是看着我干嘛?”她终于不自然地转过头来,眼睛不自然地看着地面。
我假装甩了甩头发,我的头发越来越长了,王大爷要我剪个光头,我不同意。我的脸上那道疤也越来越明显。
“谁看你?”我吹着口哨望向天边。
她见我打死不承认,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去看日落,可是这个时候太阳只剩一丁点,在很远很远的那个山头上。天边被染成血红。
不知道那些丧尸会不会被这晚霞激起食欲。我想,眼睛又不自主地瞟向她。
我发现她时而从口袋里把什么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再来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那是冬瓜叔的那条串起来的戒指。她似乎很紧张,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他妈是不是要说什么?”我问她。
“没有。”
“你他妈有屁就放呀孩子,别憋坏了。”我说。
“屁你个头!走了!”她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你不多看看呀?你看这多美的......”我的手指向天边,才发现太阳早已落下山去。我总感觉自己那天怪怪的,十分像个逗比。
这个时候天公作美,霎时间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至。真他妈合了我的心意。
山旁落下一道闪电来,我和茜儿同时吓了一跳。
我们来到后山的那间茅草屋前,我让李茜先躲进去,自己回去拿把伞来接她。因为我们山上没有医生,也没有药品,万一淋雨感冒了那可不是小事。
我踩着滑溜溜的土地,泥巴溅满我的裤腿。
天说黑就黑了,“好黑呀。”我说。
我跑着跑着又喊了一句,“好滑呀。”
“小飞?”李茜在叫我。我满心欢喜的回过头去。
“你...你...你慢点走,别摔着了。”
听她这样说我差点要喷血。你他妈以为我是真的想错过大好机会吗?我真的会傻到独自回去拿伞吗?我寻思着,依照李茜的性格她一定会把我留下来。可是***偏偏没有。
过了不久,我浑身是泥地爬回来了。
“谁?!”黑暗中,李茜警惕地问道。“是谁?!”
她怀中揣着那把小手枪,那是我在中心医院捡来送给她的,她一直留着。
“我!”我伸出一只手来,“李茜是我。”
“哎呀你怎么了?”她把我扶进屋。
“我摔了一跤。”我说,“痛死了。”我是真的摔了一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说,“算了,暂时别回去,等雨停。”
“那怎么行,这雨说不定一夜不停。”我说着就往门外爬去,嘴里还说:“你等着,我爬也要给你弄把伞来。”
“算啦算啦。”她一把拉住我,“不去了,下一晚就下一晚吧。”
太好了,我想,下一晚最好了。
这个时候茅屋前砸下一道闪电,把我吓得半死,我脑海中猥琐的想法也被吓跑了。
“您他妈看准了劈啊?”我在心里骂道。
她把我挪进去,替我擦拭身子。
“全淋湿了。”她皱了皱眉头,“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又没火来烤烤。”
茅屋里仅有一张破烂的床,床上有一块叠得真真齐齐的被子,只是很久没用过有点灰尘。
“你快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擦擦。”
“好勒。”我应道,开始脱裤子。
“叫你脱衣服呢!你干嘛?”
“可是我裤子也湿了呀......”
于是在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我俩做了一件分雨交加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我脱光了衣裤蒙在被子里睡觉,她坐在一张确腿的小板凳上,趴在床沿上睡觉。
日月为鉴,我俩真的什么都没做。
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李茜把冬瓜叔留下的戒指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后来再想起这段往事,我会傻笑。偶尔也痛哭,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哭的不是自己当年年幼无知错过了大好机会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伤心那些我失去的东西,我没能保护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