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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刚才我用手指敲击写字台的声音相比,这一次打火机击打的位置所发出的声音更加清脆,或者说,更加通透。这是夹层隔间所发出的独特的声音。
我循着打火机的位置摸了上去,用手指的关节敲了敲写字台,“咚咚”两声以后,我已经能够确定,这张写字台一定有一个夹层隔间。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心说,没准刘警官所说的我父亲的手稿真的并没有被人盗走,而就在这间书房里。
我先是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写字台的表面,木质的写字台上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明显的痕迹。于是,我又把写字台的抽屉都抽了出来,整个人往写字台地下一钻,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查看着写字台的桌面地步。
写字台下面照不到光,所以里面显得有些阴暗,再加上我那一双天杀的近视眼,一时间也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猫腻,只能用手在上面抚摸感觉。
但是,我并没有摸到一些诸如把手一类的东西,而且也没有摸到任何明显的缝隙,仔细搜寻了一会儿,我的小手指一凉,似乎摸到了一小块金属,再一仔细感觉,发现那是一颗螺丝钉,而在那颗螺丝钉的另一边两掌宽的地方又出现了另一颗螺丝钉。
我喜出望外,急忙去客厅找到螺丝刀和小手电筒,重新回到了书房。卜瑾看我没有弄吃的东西,也不多问,就自顾自地在我的房间里擦拭她的那些苗族银饰品,完全不理会我在干嘛,当然,我现在也没有功夫去理会她。
我重新回到书房后,再一次钻进了狭小的写字台下面,用手电筒的光照了一下,发现写字台下面的确有一个暗格,但是,这个小暗格切割的非常仔细,几乎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缝隙,而那两颗螺丝钉也都非常小。我费事地拧开那两颗螺丝钉,一块很薄的小木板就掉了下来,这个夹层非常狭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写字台的桌面就只有差不多七八厘米的厚度,所以,夹层也不可能太大,整个夹层的距离一概只有一指多宽。
小木板掉下来以后,一本很薄很薄的小本子,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的薄,如果说,这就是我父亲三十年来的研究成果的话,那只能说,我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用脚趾头思考的,因为,这样一个小本子,根本记录不了多少东西。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本子能被我父亲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并且几十年来都不曾让我和我母亲知晓这件事,那就足以说明这个本子里面所记录的内容一定相当的重要,至少,也是一些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我抽出笔记本,那本子很破旧,样式是八十年代那种很常见横翻笔记本。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这个时候,忽然一张纸片从笔记本中飘了出来。
我打开写字台上的台灯,接着俯身把地上掉下来的那张纸片捡了起来,我一触碰到那张纸片的时候,顺着指尖传来的手感我就知道,这是一张相片。
我拿起相片放在台灯下面一看,整个人顿时呆在了那里。
相片看上去还比较新,我推测应该是在五六年前所拍摄的。
相片中,是两个年轻人,他们两个似乎是站在一个小花园中,四周是一些绿油油的植物。两个年轻人并肩而立,稍微年长的一个人面色严肃,眉头紧锁,似乎有说不完的心事。而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人则显得稍微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与那个年长的人形成鲜明的反差的是,这个年轻人面色轻松自在,脸上挂着十分阳光笑容,我相信,但凡每一个人看到他的那个笑容,都只会联想到全世界最美好的事情,似乎万物都在对他微笑。
在两个人的鲜明对比之外,我感到惊诧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那个年长的人,我曾经在父亲和母亲的老相册中看到过他,那是我的哥哥,范佩林。
而相片中的另一个年轻人,虽然脸上还带着青涩,但那阳光的表情和熟悉的笑容让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那是梁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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