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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怎么了?”
“她是苗族人?”
“是的。”我回答道。
汪成宝往藤椅上一靠,说道:“大侄子,你应该了解你父亲。继云老弟不光是一个历史学家,同时也是一个玄学迷。”
我回答说我知道。在我家那边,很多人都只知道我父亲是一个有名的历史学家,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我父亲对玄学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喜爱,他的书架里堆满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书籍,都是介绍一些神秘事件的书。有一次,和我一起合伙开书店的死党高鹏来到我家,一看那满书架的旧书,兴奋得两眼直冒绿光,十分激动地告诉我说我父亲的书架里大部分都是珍本书,在市场上都会卖个好价钱。而我父亲对这些书也一直都视若珍宝,就算是我,想要动他的书,也一定要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才允许,更多的时候,我父亲都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阅读这些书。
汪成宝又道:“你父亲一直以来就很痴迷于研究上古时期的巫文化,所以,他三十年前曾经来过一次云南,在云南滇池附近做过考察。大侄子,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事情是没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瞟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卜瑾,点了点头。
“但是,你也知道你父亲的性格。”
“天生就喜欢卖官司。”我抢先道。
“对,他常常喜欢卖官司,让好奇的我们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想,他大概能从中得到某种满足吧。”汪成宝喝了一口茶,说道:“所以,我也并不清楚你父亲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他只是跟我说起过一块玉牌,好像是、是说挂在这姑娘的脖子上。”
“是的,我父亲也跟我说起过这件事,他让我检查过玉牌。”我一边说,一边看向卜瑾,也不知道她是否听明白了我的话,会不会因此而更加生气。见她没有反应,我才放心地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也看过了,她的脖子上的确有一块玉牌。”
“哦?”汪成宝扬起了眉毛,说道:“我想,你父亲想要隐藏的秘密就在那块玉牌里。大侄子,我想你一定也跟我一样,很好奇那玉牌吧。”
我说道:“那玉牌我昨天晚上见过了,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就是上面刻的字我都不认得。”
“白玉?”汪成宝似乎有些诧异,说道:“大侄子,你汪叔我怎么说也曾经跟你父亲一起共事过,我也能看懂一些稀有的文字,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一看那块玉牌呢?”
“这……我得问问她。”说着,我碰了碰卜瑾的手臂,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在说,怎么了?
我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放缓语速说道:“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你脖子上的玉牌。”
卜瑾明白了我的意思后,下意识地隔着小衫抓住胸前的玉牌,冲我摇了摇头。在我的印象中,那是她为数不多地冲我摇头而非点头。
我看了一眼汪成宝,他老人家的表情有些尴尬。我说:“汪叔,你先别着急,我再跟她好好说说。”汪成宝听了尴尬地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刘震。我对汪成宝说道:“真对不起,汪叔,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汪成宝点点头,我又跟卜瑾解释了一下,才走出清茗茶馆。刘震是我父亲的一个学生,长我两岁,但是却比我聪明百倍,大学毕业后,直接保研并硕博连读,年纪轻轻但已经是历史学的博士,他也是我父亲带出的第一个博士生。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来我家玩,而我跟他的年龄又相差不多,所以我们渐渐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母亲总是让我向他学习,但是刘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我有些纳闷,因为我前些日子听父亲说刘震最近被派到内蒙古进行一些考古活动,应该非常繁忙,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竟然有空打电话给我。
我接通电话,也没有寒暄,开口便道:“老刘,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听说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没想到,那刘震语气生硬地径直问我道:“佩玺,你现在是不是在云南?”
我一愣,心说他怎么知道我在云南,难道是父亲告诉他的?于是,我说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是老师告诉我的。”
我一听是我爸告诉他的,也就没多想,开玩笑道:“哦,怎么,想要土特产呀,我想着你呢,回去就给你。”
电话那边的刘震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着急,说道:“我哪是管你要什么土特产,我也马上就要到云南了,现在正在机场等飞机呢。”
“你也要来?”我感到奇怪,便问:“我听我爸说你最近不是要去内蒙古进行什么考古活动吗?”
刘震回答道:“情况有变,是你父亲委托我的,说你有了大麻烦,要我马上来云南帮你一把。”
“大麻烦?”我心说最近遇上奇怪的事情的确不少,可怎么说也算不上是大麻烦,便说道:“我也没遇到什么大麻烦呀,而且,昨天晚上我还跟我爸通过电话呢。”
“昨天晚上跟你通话的人并不是老师。”
我一听刘震这一句话,登时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直觉的后背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连忙说道:“不可能呀,我难道连我自己父亲的声音都能听错吗?昨天晚上,那就是我父亲的声音呀。”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昨天晚上跟你通话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老师,因为、因为老师在你离开东北的第三天就失踪了。”刘震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一听这话,脑袋不由嗡了一声,脱口道:“什么?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我只有见面再跟你详谈,因为,我们的电话很有可能被人窃听了。”
“窃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越来越感到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刘震也不过多地解释,而是问我道:“昨天晚上,那个冒充你父亲的人是不是要你去找一个叫汪成宝的人?”
“是呀,而且我现在就跟他在一起,他是我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我说道。
“那人不是汪成宝!”
我听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震激动地说了一句,道:“因为真正的汪成宝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