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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钦随手所作的那副画,正是涿郡鹿门关外的郁山。秦钦能画得出,多半曾到过那里。
大燕以南,皆是风景名胜,高士云集之地。秦钦出门游学,这些地方不去,却偏偏去了荒凉的西北,甚至还到了关外的郁山。是不是他与韦天枫的相遇就在那里,而韦天枫救了秦钦后,便回京城寻找白毓……
浅夕微闭着眼,一一联想。
至于秦钦,则因为受袭,钱物皆失,所以只能徒步从西北走回京城。所以,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按理秦相门生满天下,秦钦只需找到官府,应该就可以寻求帮助。可他为什么甘为乞丐,一路掩饰行藏,徒步返回京城?是故意,还是被迫?
一路困惑,马车已到了永安侯府。
浅夕原以为,自己第一次入弟弟的府邸,一定会是极暖心的时刻。可惜此时,她实在难有惬意心情。
递上秦阆的名刺,又附上枫叶镖,浅夕直说想求见小侯爷和韦侠士。
顶着秦阆的名头,又是女扮男装,自然一路畅行无阻。是以,见到来人是秦家四小姐而非秦阆时,白毓与韦天枫同时愕然。
奉上礼单,浅夕神色自若。只说自己是受人所托,来答谢韦侠士,与秦阆并无半点关系。
听浅夕形容完秦钦的容貌,韦天枫毫无例外的矢口否认,更不承认自己几月前曾到过关外的郁山。
浅夕淡然哂笑:“我既认得奔雷剑,又怎会连枫叶镖也识不得?”
韦天枫脸色稍变。
浅夕却不与他分辨,转而看住白毓,神色更冷:“二哥在家曾多次说起与小侯爷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可今日浅夕所见,是韦侠士拒浅夕与千里,莫非小侯爷待二哥,也是有所保留?”
“小侯爷日前,向二哥询问二叔父之旧事,又想知道严大夫当年为郎将时所率旧部,如今都散落何处。二哥均在一一打听,待侯爷不可谓不是披肝沥胆。今日,浅夕前来,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替一位朋友答谢救命之恩罢了,韦侠士只需受下礼物,我那朋友便可了却一桩心愿。”
“浅夕本意是助人为乐,不想却遭韦侠士如此推拒,是何道理?”
句句戳中白毓软肋,韦天枫低头不语。
少顷,白毓拱手微笑:“四小姐勿怪,萍水相逢,偶然相救,不过是举手之劳。韦叔素来不惯居功,既四小姐如是说,白某便替韦叔受下,可好?”
“如此甚好。”浅夕笑不达眼底,留下礼单,告辞离去。根本无心与白毓叙旧,满心满意都是惊疑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