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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紧紧的,“所以,我回来了。”
“嗯?”
低垂的脑袋茫然的抬起,她看着墨君昊严肃又认真的眼神。
见他蹙着心疼的眉头看着她,重复道:“傻丫头,我回来了,我怎么会愿意丢下你一个人去玩。”
他笑得一脸温柔地看着她,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捧住她的双颊,从他掌心中传来的温度轻易地暖了她那一颗害怕孤独的心。
“昊……”
动容地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声音却在不经意中颤抖得厉害。
眼底悸动地闪着泪光,缓缓伸手,抚上墨君昊遮挡着他额头的几根发丝,一向不轻易涌出的泪水在这时候湿了她的两颊。
再也不想在他面前装得太过矜持,她主动扑向他的怀中,哭出声来:“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哽咽的声音从她嘴间传出,伴随着浓浓的鼻音,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我煮的早餐一点都不好吃……”
她紧紧地抱着墨君昊的身子,像个孩子似的,这样抱怨着。
墨君昊并没有答话,只是抱着她,轻抚着她颤抖的背,听着她哭着对他诉说着。
“牛奶也不好喝……”
“……”
墨君昊的眼底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稚气般的抱怨而被深深的笑容爬满。
“是,都怪我,没有早点过来煮早饭给你吃。”
他抱着她的身子,微笑着开口,心里因为她对他这样的抱怨而被所有的满足感填满了心头。
他被她抱着,哭诉了好久,才感觉到她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红着眼眶抬起头来看着他。
浓密的睫毛上此时还氤氲着雾气,眨巴着便能滴下水来。
墨君昊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而后,温柔地吻上她睫毛上的泪珠,柔柔一笑,
“那现在我重新做给你吃?”
“不用了。”
寒芷晴伸手将眼角的泪珠给擦去,对墨君昊摇了摇头,“我吃饱了。”
虽然那两个鸡蛋确实味道不怎么好,但是,她还是勉强给吃光了。
胃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她想,只要把自己的胃撑大了,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他了。
“真的吃饱了?”
“嗯。”
抿着唇,对他点了点头。
跟着,墨君昊也没有再坚持,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低眉看着她,道:
“那现在进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出去。”
“出去?”
寒芷晴一怔:“去哪里?”
“当然是去旅游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你好好绑在身边,有点不像我的作风。”
他笑着揽过寒芷晴的肩膀,在她仲怔的当口,推着她进了房间,“快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出发了。”
“哦。”
从头至尾,寒芷晴都处在仲怔当口没有回神,进了房,在墨君昊那双如狼似虎的邪恶蓝眸里,把衣服换好。
然后,又被他拉出了房间,直接被他带到了车上。
当寒芷晴从仲怔中完全回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墨君昊的车里,驶离了市中心好远了。
今天,墨君昊换了一辆路虎的越野车,车上还装了好些东西,穿了一套轻便的衣服,俨然是一副做足准备出门旅游的打算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
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道路,寒芷晴回神之后,不禁开口问道。
“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
他对她神秘地一笑,坏坏地眨了眨眼,车子继续远离市中心,朝郊区驶去。
车子开了将近3个多小时,黑色的路虎才在一座纯白色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建得十分偏僻的豪华别墅,周围种满了各种颜色的风信子,其中,最多的一种颜色便是深蓝色。
寒芷晴的心中猛然一动,从车上下来之后,便快速朝那开得极美的蓝色风信子跑去。
墨君昊看着她脸上的异色,眼底滑过一片茫然,跟在她身后走了上去。
“怎么了?”
看她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盯着那蓝色的植物好久好久,眼底闪烁着说不出的色彩,夹着浓浓的追忆。
寒芷晴听到他的声音,陡然转过头来,眼底透着兴奋的色彩,拉过墨君昊的手,指着蓝色的风信子,道:
“这个品种是荷兰进口的蓝珍珠,是风信子中最美的一个品种了。”
她的睫毛在看着蓝色风信子的时候,透着浓浓的感情/色彩,睫毛微动之间,充满了追忆。
墨君昊看出了她的异样,眼底有些不安,却没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一些事,一旦触及到她的过去,他都不敢问得太直接,可心底的担忧还是让他不能就此忽视掉她眼底的那一抹不经意划过的惆怅。
最后,他选择换了另外一种方式,试探道:
“寒总监涉猎这么广,连植物的品种都看得出来?”
寒芷晴眼底的色彩在听到墨君昊这句揶揄之词时,僵了片刻,稍许,才见她盯着那蓝色的风信子,眼底透着几分回忆——
“这种蓝珍珠是我外婆最喜欢的花,我小时候跟在她身边,我们住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这个品种的花,可是……”
说到这,她眉头锁了几分,压着心底的那一抹难受劲,从远处收回视线,回到墨君昊的脸上。
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道:“在她临走前,我都没办法让她再看到这种花。”
她强颜欢笑地看着墨君昊,视线却透着几分无措。
墨君昊的心,因为她这句话而锁紧,“芷晴……”
“对了,这些花是谁种的?”
寒芷晴在墨君昊说话之前,快速打断了他的话。
墨君昊见她转移了话题,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看了一眼那些风信子,道:
“我爷爷。”
他伸手牵起寒芷晴的手,走向花丛间,指着各种颜色的风信子,道:
“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这些风信子是爷爷最爱的一个女人最喜欢的一种花,所以,他为她在这里种了一片。”
“你爷爷最爱的女人?”
寒芷晴的目光投向墨君昊,茫然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那个女人已经有家庭了。”
墨君昊微笑地拂过她茫然的脸颊,道:
“虽然那个时候他们很相爱,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因为爷爷而跟她丈夫分开,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生中最美的日子,后来就再也没有相见了。”
寒芷晴站在他身边,看着这满目的风信子,静静地眨着双眼,轻声呢喃道:
“相爱不能相守,确实挺可怜的。”
有些人相爱不能相守,有些人守一辈子也不会相爱,而更有些人……不相爱,也不相守,还要搭上一些人为他们的婚姻陪葬。
她的目光不知觉间加深了几分,袖口下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她开口,像是随口在发表一个看法,说话的口气也随意得很,却成功地引来了墨君昊的目光。
见她的目光还是静静地停留在那些风信子上,平静的侧脸下没有半点波澜,可那双怨恨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他握紧她的手,给她加重了力量,深邃的蓝眸此时看上去清澈如水,认真到不容忽视。
“我们一定会相爱又相守的。”
睫毛因为他这句话而轻颤,她侧过头,看向墨君昊,盯着他看了好久,而后对他露出了一抹微笑,淡淡地点了点头,之后别开视线,重新投向那一片风信子中。
那表情,似乎对他这句话并不十分在意,却又似深深地说到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