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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我的身世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会跟阿拉古山扯上联系。
一直以来,我尘封着自己的身世。自当兵后很少休假,两次休假,一次是当了士官,那是在特种兵大队,飞鹰为我亲自佩戴一级士官的军衔。
飞鹰拍拍我的肩膀说:“回去吧?小伙子,回去看看你的院长父亲。”
哦,我的院长父亲可不是法院院长,也不是检察院院长,更不是设计院院长,他只是收留我的福利院院长。
母亲在我5岁的那年,因病死在出租屋。
她长期患病,积劳成疾,病重了无人照顾,也不愿意休息。最终无声无息的死在床上。那是个伤心的回忆,很多年来我不愿意再想起那件事。
那种记忆是破碎的。当时母亲死了,我还以为她睡着了。我饿了,就去走廊里找吃的。
走廊的一个角落有红薯,那是母亲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买来的。原本这袋红薯不要钱,可是母亲非得给那个买菜的老人塞了一块钱。菜贩子老人看母亲可怜,就帮忙把十几斤红薯挑到出租屋。
出租屋的面积很小,大约只有7个平方米。一张床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人走进去,转不过身。菜贩子说帮红薯找个地方搁着。就放在走廊的休息台上。
这个两层的楼房四处都是灰。母亲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怀里抱着父亲的相框。相框里的父亲是一个陌生人。我从来不认识他,哪怕他穿着一套军装。
母亲死在床上三天,外面的北风呼呼呼的吼着,我饿了就去走廊找红薯吃。啃了三天的红薯,以前母亲没回家的时候,我饿了也去啃红薯。
母亲在水泥厂打工,吸多了水泥灰,得了肺癌,扛了三年,最终没扛过去。
母亲死在床上的第四天,屋子里透着风。没有炉子取暖,我冷得不行了,就爬到床上跟母亲挤在一起。
母亲的身体是凉的,越贴近她,越觉得冷。
那一刻,我打着哆嗦,几乎要死去。
老天有眼,隔壁的王大婶看见母亲三天没有去上班,屋子里冷冷的,也没看见做饭。过来看看,就发现了母亲的尸体和冻僵的我。
王大婶傻了半个小时。赶紧打电话给110。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想象到,政府安葬了母亲,我成为不折不扣的孤儿。母亲为了养活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家乡,颠沛流离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在一个水泥厂打工。
我的遭遇让很多人落泪。但更落泪的事情还在后面,我的母亲居然是烈士的遗孀,我居然是英雄的儿子。
为此,很多人都想收留我,想抚养我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