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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重要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第一道城墙失守是迟早的事情。”希尔瓦开口补充说,“如果我们被蛮兽人逼退,那么很可能会被随后追杀,损失远远比守城更大,如果我们主动让出去的话,不但不会有伤亡,连那些物资也能及时转移出来。”
“最后一点,别忘了士气。”托马德用总结的口吻说,“城墙被攻占会对守卫军的士气造成巨大的打击,不过如果是主动让出来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从容不迫的弄断坡道,拆掉箭塔,然后用炽火胶给第一批冲上城头的蛮子尝尝火烧火燎的味道,如果利用得当,甚至可以当做一场胜利来宣传。”他最后转向钢拳之影,“托特勋爵大人,您怎么看?”
托特勋爵露出一个不很情愿的苦笑,“听起来很有道理,我被你们说服了,让侯爵大人做最后的决定吧。”
德拉巩逊侯爵慢条斯理的看了看放在手边的炼金沙漏,“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诸位。”他沉声发号施令。“马上行动吧,我想今天将会有一个不眠之夜。”
撤退安静的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之前,绝大部分人员已经撤到了第二道城墙后面的军营里,进行为期一天的休整。不过托马德没有离开,希尔瓦和托特勋爵也和他一起并肩站在残破的城门上方,在他们的身后,一群身强力壮的牛头人正在用战锤敲碎坡道上的石砌台阶,然后把碎块混合上石灰和粘稠米浆,填塞在紧紧关闭的青铜大门后面。
“这个主意真不错,只要几个小时,那些蛮子就别想砸开大门了。”托特勋爵看着身后发生的事情,有些感慨的嘟哝着,“不过我们想要重新打开大门也很费时间,战争结束之后,八成要花费好几个星期才行吧。”
“或许重新开个大门更容易一些。”托马德叹了口气说,“装着炽火胶的桶子都放好了吗?我可不想让那些蛮子占领这道城墙之后,还能在上面大唱大跳的庆祝一番。”
“当然,两个小时之前,所有垛口后面就都堆满浸透炽火胶的草捆了,真希望祖鲁?格里投茨会亲自登上城墙,说不定我们就可以直接结束这场战争了。”托特勋爵语气坚定的保证说。
“没这么简单,祖鲁?格里投茨对于危险有种近乎直觉的感应,否则他早就死于部落内乱和征伐之中了……”托马德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眯起眼睛向远方张望,“果然如此,比昨天早了半个小时,他们来了!”
战火在注定放弃的第一道城墙上燃起的时候,一头金发的唐克斯子爵走进一座位于主堡一侧的石砌阁楼,由于年久失修,这座阁楼已经废弃了很久,空无一物的窗洞掩盖在主堡雄伟的阴影之下,显得活像是一只充满嫉妒和怨恨的眼睛。
一个人等在挂满蜘蛛网和堆积着灰尘的木箱之后,他穿着厚厚的连帽斗篷,表面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标识,右手把玩着一把象牙把柄的匕首,匕首尾部是一只极其精美的黑曜石蜘蛛雕像,看上去活灵活现,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大人。”唐克斯子爵闪进阁楼,反手关上木门,用带点疑虑的声音轻声问,“我已经快要取得钢拳侯爵那些人的信任了,这种时候,您动用紧急密语找我来做什么?”
“事情有变化了,唐克斯。”那个人用阴冷嘶哑的声音回答说,“我刚刚接到鸽子带来的指令,塔尔隆要塞必须坚守待援,不能被蛮兽人大军突破……”
唐克斯子爵只感到一阵阴冷的黑风扑面而来,急忙伸出手去扶住旁边的木箱,“什么?坚守待援?您在开玩笑吧?”他用不敢置信的声音低吼起来,“我买通了好几个下层军官,又想方设法取得德拉巩逊侯爵的信任,最多一周之后,我就可以打开城门……而现在您又说必须坚守?”
“皇帝陛下突然病倒了,现在大人那边没法取得主动权,必须拖延时间。”那个人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是看着脸色涨的通红的唐克斯子爵,还是缓缓解释说,“大人的处境非常尴尬,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他没法阻止威尔普斯公爵集结部队,也没法阻止塞德里克伯爵的白狼骑士团南下支援,加上大人的盟友那边也出了问题……”
“好吧,既然这样,我只能牺牲一两条内线了。”唐克斯子爵重重叹了一口气,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匆匆写了几个字,“请您想办法转告大人,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连同计划一起粉身碎骨。”
“我会转告。”那个人拿过羊皮纸,借着窗外的微光扫了一眼,“多加小心,这几天大人很可能还会有新的命令传达给你。”
“天上的诸神啊,真希望没有。”唐克斯子爵抱怨了一句,然后点头致意,急匆匆的离开了。
唐克斯子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之后,站在木箱后面的那个人多等了几分钟,然后将兜帽摘了下来,带着黄疸的锐利眸子在阴影之中闪烁如两簇鬼火,淡淡的叹息声在空气中逸散开来。
“真是难以捉摸的转变,希望计划不会最终变得太过滑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