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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吧,叶枫。不是我不能走,是我不愿意,我爱上他了,你知道吗?我爱上他了,就像你爱上我一样。”
叶枫的身子一颤,他的声音,几乎像是从天边飘来:“他,你爱得起吗?”
喻白雪摇摇头:“爱不起,却是无法不爱。哪怕是卑微到尘埃里,哪怕是万劫不复……”
“哪怕是卑微到尘埃里,哪怕是万劫不复……”叶枫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眼神有些迷惘。这些话,何尝不是他想说的呢?
喻白雪的脸上,有泪流下来,蜿蜒成两条小河。
“告诉我,为什么你爱上的不是我?”
“叶枫,对不起。其实我更希望自己爱上的是你。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我无以为报。可是……”感情又岂是可以拿来相报的?
“不要说了。”叶枫别过脸去,有泪,飘落在风中。
“还记得吗?叶枫,小时候,我最喜欢追着你,叫你枫哥哥,从那时候起,我就把你当哥哥。你可以为我教训那帮坏小子,可以在我被福叔罚跪饿饭的时候给我偷东西吃,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照顾我的一切。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会有别的什么关系。”
叶枫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在牙牙学语时便认识。只是,他从小把她当媳妇儿来疼,她却把他当哥哥来爱。长久以来,他以为,她只是没有长大,只是没有懂得,却原来,只是没有碰到那个对的人。
“如果我们不是从小就认识,我也不是你的叶枫哥哥,我们在十八年后再相遇,在你的青春岁月里,你,可能会爱上我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如果没有遇见——皇甫轩。
“呵呵,我明白了。”叶枫笑得几乎是像哭。“如果命运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在十八年前与你相遇,我宁愿你不会爱上我,也不要你那十八年里过得孤单无助。我宁愿早些相遇,以一个哥哥的身份陪着你。”
“叶枫……”喻白雪泣不成声,一头扑进叶枫怀里。
叶枫将手臂收紧,低垂着脑袋,将脸靠在喻白雪的头上,贪婪的嗅着她发间的气息。如果,此刻,上帝要他万箭穿心,也值了。
皇甫轩上楼,正好看到两人紧紧相拥的一幕。他的拳头捏得咔吱作响,他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眼底迸射出两团火焰,是愤怒?是嫉妒?仿佛要将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周身烧灼出无数个洞来。
喻白雪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叶枫:“叶枫,你快走!”
“你以为他还走得了么?”低沉冷凝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人间地狱的魔鬼,一开口,就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凝结了。
喻白雪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甫轩。
“别怕!”叶枫轻轻拥住她。“只要有我在,便会护你周全,哪怕是拼了这条性命。”
【只要有我在,便会护你周全】喻白雪耳边一片炸响,瞬间泪如雨下。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两个男人如此深重的爱恋?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向对面的男人。此时,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
喻白雪轻轻离开叶枫的怀抱:“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倒是你,怎么办?”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焦灼。这一次,皇甫轩定然不会再放过他。
叶枫只觉得怀里一空,连带着心也跟着空了。只是接触到喻白雪焦虑关切的眼神时,心底才微微一暖。他柔声安慰她:“没事儿,小雪。”
“我,去求求他。”喻白雪看着叶枫。
“不要!”叶枫痛苦的摇头。让他心爱的女人去求他的情敌,让他情何以堪?他不要他的小雪去低头,去为了他委曲求全。只是他忘了,他爱的小雪,心,给了对面的男人。他一次次的来闯园,他一意孤行的要救小雪,其实,在这一场戏里,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只是,他现在才意识到,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那么,就让他死了吧。从此,便可断了对小雪的念想。叶枫心底万念俱灰。
“不,我不要你受到伤害,既然你是为我而来,那么,我一定要让你活着离开!”
对面,皇甫轩看到喻白雪离开叶枫的怀抱,脸色稍稍一缓,可是接下来二人眼神交汇,一副难舍难分的情形,瞬间又让他的剑眉拧成了一团疙瘩。
皇甫轩轻轻扬手,身后响起一片哗啦啦拉枪栓的声音。
叶枫听觉很灵敏,一把将喻白雪护在了身后。
“不要!”喻白雪尖叫,回身扑过来,挡在叶枫前面。她回头,看着门口的皇甫轩,以及他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轩,放过他!”她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过来!”皇甫轩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的温度,却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喻白雪刚刚迈步,看到他身后的枪口,忽然摇摇头,迅速退后两步,把叶枫紧紧的护在身后。她知道,皇甫轩不会真的舍得伤害她,可是她一离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就会把叶枫射成筛子。
“小雪。”叶枫看着自己面前小小的身躯,心底难受极了。
“别动,他不会伤害我的,你给我好好躲着。”喻白雪不由分说,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