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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缕霞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向大地,洒在人们的脸上,给每一个人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辉,好像朝霞要赐给每一个人一顶桂冠一般。一阵清爽的凉风吹起,吹皱公园里的湖面泛起微微波澜。
初阳微曦,街道里没有喧嚣的吵闹声,只有广场响奏着古旧的音乐,数十名老人慢悠悠地伸伸腰、踢踢腿,活络僵硬一夜的筋骨。
远处偶然传来一声汽车喇叭的鸣笛声,仿似晨耳边低唱的歌曲忽然响起的鼓点,慢慢引出都市一天最畅快的前奏。
李秋晨练的习惯依旧还在持续,用他的老师藤木胜的话说,清晨的空气毫无杂质,最适合大口大口喘息,洗掉一夜沉疴在嗓子里的杂质。
待朝阳完全从云层中跳出,散发夏日的光热时,李秋也绕了一个大圈,额头冒着细汗返回这栋白色小别墅。
一个热水澡,冲掉晨练的汗水,一身清爽的李秋打开房门,李孝利依旧还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躺着,散乱的头发,憔悴的素颜,蜷缩成弓的身躯下,一双柔顺滑腻的大腿在被毯中若隐若现,和《家族诞生》里苍白的睡颜不一样,现在在家里,紧蹙的眉头,更多的是心理的疲倦。
钻入另一个房间内,这是李孝利的房间,一张紧贴着墙壁的大床占了房间五分之一的空间,李孝利一向很强势,里里外外都一般,但,也只有李秋知道,高中就离家的她,其实很缺少安全感,就从她的床摆放的位置上,就能窥其一二。
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的床,一向是贴着墙安置、且很大,床上一般还会放着一扎一扎的布偶,靠墙是因为睡觉的时候喜欢窝在墙角,大是因为深怕睡着的时候掉下床,布偶则是为了方便时刻让她可以有东西可抱。
李孝利的床上并没有太多的布偶,也只有一只大型的抱枕,缺乏安全感的同时,她也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床上还有些凌乱,被毯随意地蜷缩在墙角,很明显的,昨晚李孝利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后,才会在凌晨三点爬到他的床上揽着他入眠。
整理好床铺,李秋走入房间里的浴室内,浴室里散乱着一堆换洗的衣物,李孝利很懒,换洗的衣服一般都是洗澡时随手扔在浴室里的衣架上,什么时候李秋有时间了,自然会为她收拾好,放入洗衣机里清洗掉。
换做李秋十四岁前,她的内衣也是李秋帮忙洗的,后来李秋从日本回来后,这些贴身小件也就失踪了,晾晒的地方,自然也从后屋的阳台,换到她房间的阳台。
把换掉的衣物卸下,又把今天要穿戴的衣服放上,放好洗澡水后,李秋准备去叫醒李孝利。
刚步出浴室,在床头柜上一台闪着待机光点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目光,这自然是昨晚李孝利未关好的,一旁还有一台相机用usb连接着。
晃了晃鼠标,黑黑的屏幕立即亮了起来,锁着的桌面提示需要密码才能打开,一般这种情况下,李秋会毫不犹豫地点击对话框下角的关机键,可一旁连接的相机,让他鬼使神差地想看看昨晚李孝利在浏览什么内容。
如果李孝利一直未修改过密码,那李秋输入的这一串他的生日,也就是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的数字,就是李孝利惯用的密码了。
“叮咚”一声轻响,锁着的桌面缓缓展开,停留在昨晚的画面印入李秋的眼帘,而入眼的第一张相片,就是让他呆愣原地的画面,这一刻,他觉得整个脑子里,都是一片空荡荡的,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情绪在气愤与不安中矛盾,在不可置信与理所当然中游荡。
突然,身旁一阵响动,空荡荡的脑袋被一阵酥麻的震动磕地零零碎碎,李孝利的手机响起的铃声,唤醒了他游离的心绪。
“喂?赫宰哥。”权赫宰是李孝利的经纪人,跟了李孝利已经五年了,李秋对他并不是很熟悉,但也认识,见过很多次面。
“哦,李秋啊,你姐起床了吗?”
“还没?要赶通告吗?”
“昨晚她走得太快,我忘记提醒她今天要录制《家族诞生》。”
“嗯,知道了,我这就去叫她。”
“谢谢了,我已经开车在赶过去你们那了。”
放下手机,李秋双目盯着笔记本里的画面,又愣了一会,才默默关掉,返回自己房间。
最近的半个月,李孝利很恋家,几乎每天三餐都不落地在家里吃,哪怕李秋因为电影宣传活动没有来得及做饭,她也会回来草草吃几口面包,然后继续奔赴繁忙的通告。
李孝利起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挣扎了一会,冷视一眼李秋,黯然地赤着脚啪嗒啪嗒走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洗漱,而李秋很也默契地一话不言,走到厨房,准备三明治和牛奶简便的早餐。
“宰赫哥说待会来接你,今天录制《家族诞生》。”
“经纪人大叔昨晚也告诉我今天我要录制《我结》。”
“晚上要去看敏京《不朽的名曲》录制,为她打气。”
“十一点钟能回到家里。”
餐桌上,李秋念念叨叨地叙述今天的行程,李孝利回复的只有咀嚼三明治和喝牛奶的声音。
算上之前的日子,如今天早晨一般的情形,已经八天了,形同陌路又朝夕相对,一枕共眠又同床异梦,如此安静的生活,两人默契地持续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