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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套车间那些家伙据说上月每人发了将近两千的奖金,饮食车真有这么大利润吗?”“你最近没看新闻啊,很多大城市的电视台最近都在播放饮食车的纪录片,前几天看那个苏临晚报,说是在天津的产品订购会上,一台饮食车原售价是两千两百块,预售打折价是一千八,场面火爆到要出动片警来治安。”“一千八啊,那玩意成本至多也就五六百吧?唉,改天找我老子想想办法,我也调成套车间去……”
几个青年嘀咕着从身旁慢步而过,低头沉思的沈放此时却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
机械厂的收购已经完成,经过短暂的改制整顿后,很快就能开足马力生产,而张妍的产品预订集资,已经成功在天津、石家庄两个城市收拢近两百五十万的款项,正马不停蹄地展开北京攻略,纪风那边也不断有好消息传来,通过预订款的百分之五分利协议,成功解决了省代和产品预订会之间的矛盾,各省的代理费用也正陆续到帐,一切似乎都按照预订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可光明的前景,并未让沈放有太多的惬意,那晚自从判断林贵和的情妇事件即将爆发,他就一直有针对性地将注意力转移到黄州官场,今天原本也是打算跟邱清荷一块去省城拜访王永庆爷爷,帮林贵和未雨绸缪一下,不料大清早兰姨就在左雨的引领下找上门来,然后就被带去见毛远山。
“那都是大家的血汗钱啊,难道就这样不要了吗?”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走到办公室门口,沈放就听见左宏斌这一嗓子悲惨的哭腔干嚎,心里忍不住就腾起一团无名火,已经特意安排毛远山来给了你台阶下,你还在这瞎闹腾,我哪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你?
“血汗钱?”沈放冷笑一声,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慢步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了左宏斌面前,“左主任,你们的钱是血汗钱,我们上海公司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别人留下的烂摊子,你让我上海公司来擦屁股,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
左宏斌胀红着脸,半晌才兀自梗着脖子说:“我,我不相信上海公司就没有从中得利……九百多万就能收购机械厂,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是什么?”
“大馅饼?”沈放不得不再次报以冷笑,“你觉得以机械厂的现状来说,真值九百万?你知道那条可以当废铁卖的门锁生产线评估了多少?你知道机械厂那几辆根本收不回来的高级轿车评估了多少?你知道上海公司为机械厂承担了多少债务?你知道郭老这几天被多少银行供货商追得焦头烂额?我看你不知道,你就知道五千块钱是大家的血汗钱,从政府那要不回来就想从上海公司身上多少咬一口,你就从没想过上海公司为了收购机械厂、改善大家的处境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几个掷地有声的“你知道”一下镇住了所有人,睡着左宏斌当场给砸晕乎,其他人也纷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融资款让上海公司来背黑锅掏腰包,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曾经说过,之所以收购机械厂,为的就是看中了大家都有很高的职业素质,我很欣赏大家技术过硬又恳吃苦的精神,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无原则得容忍!”沈放环视了一下四周,铿锵有力地大声说,“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只要大家脚踏实地得工作,最快半年至多一年,所有人的生活就能有显著改善,但是——谁要去闹事,我也不拦着,闹完之后,都统统给我滚蛋,我不介意从上海深圳广州重新招一批有经验的老工人来抢你们的饭碗!”
看着左宏斌脸上阵红阵白,杨健和毛远山都挪过来想要缓和气氛却又欲言又止,沈放缓缓伸手,将那请愿书慢慢展开在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沉声问道:“在这上面署名的都是要去区政府闹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