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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子跟你杠上了
琅琅的诵书声中,日子如水流过,简单而充实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就该是唐成到金州府衙报到入职的时候了。
卧房内,身穿细薄亳州轻容内衫的李英纨从男人怀里钻出来后,转身将正要起床的唐成给按住了,“且再等等”,说完,妇人也不顾深秋天寒,便这样穿着近乎透明的轻容真空装下了榻。
卧房内几乎每一样物事都是李英纨亲手安置归整的,因此找起东西来份外方便,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她从柜中捧着一个托盘献宝似的走了过来,“兰草儿,我前个儿给阿成准备下的那双吉莫靴放那儿了?”。
“这都几月了,你也不知道冷!”,戏水鸳鸯锦被中的唐成伸手将李英纨揽了进来,热乎乎的双手在妇人带着凉气的身子上好一阵揉搓,“天时还早,让她多睡会儿,找不着换双靴子穿也就罢了”。
男人热热的双手如温泉般在身上流过,让李英纨感觉非常的滋润温暖,这样的温暖不仅滋润在她的身子,更是甜在心里。
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眼瞅着这样下去不成,眼波流媚的李英纨莞尔道:“阿成,今个儿你有正事,要不等你中午回来……”。
毕竟上午要去州衙报到的,唐成也就暂收了寡人之疾,坏笑道:“行啊,等我从衙门里回来咱们再白昼宣淫一回”。
恰在这时,住在卧房里间的兰草手捧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放着的除了那双崭新的吉莫靴之外,还有远游冠一顶,绿松石腰带一围,这两样物事都是当日她花了一年多的月例给唐成置办下的。
自打搬到州城之后,兰草就开始正式行使通房大丫头地职责,跟唐时所有担任这一职司的女子们一样,男主人早晨起身时的衣裳穿戴及梳洗都属于她的职责范围。
放下手中的托盘,兰草将李英纨刚端来的那些新衣衫理顺之后到了榻边。“大官人,该起身了”。
自打住进这新宅子之后,李英纨就吩咐上下人等改了称呼,唐成也就由“少爷”变成了“唐大官人”,私房里还好。若在人前便是李英纨也这样称呼他。
“大官人”听着确实是既气派又上口儿,也附和吃衙门饭的身份,只是唐成每次听着这样的称呼时,心里总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金瓶梅》中西门庆的名字来。那厮可不就是被人称呼为“西门大官人”的!
春宵苦短日高起,但该起时就得起!唐成收回在妇人曲线玲珑的高腰上轻轻捻动的手后,哧溜一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他好裸睡,这本是后世里就养成地习惯,尽管穿越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改不了,此番光溜溜的出来。饶是兰草早跟唐成有了肌肤之亲,也不免一脸羞红。
见到兰草这迷迷瞪瞪的样子,不仅是舒爽的唐成,便是锦被中的李英纨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可就是这一笑,让兰草的羞红归于平常,然后就是穿衣,唐成分明感觉到兰草在给他调理内衫中尘柄的摆位时特意多加了把力气。
穿完衣服,唐成伸手就将兰草揽进了怀里,“敢公报私仇,看我中午回来怎么收拾你”,唐成手上使劲,调笑着将怀中丰满的兰草用力拥抱了几下儿后,这才去梳洗。
内着崭新地缎制白衫子,外穿同样簇新地竹纹提花团衫,头戴远游冠,脚踏吉莫靴,本就颀长的身量经绿松石腰围一收之后,愈发显得玉树临风。人是衣裳马是鞍,唐成这么一拾掇出来之后,铜镜中映照出地影像还真是俊朗的很。
李英纨仔仔细细将唐成上下打量一遍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金州不比郧溪,州衙里也不比县衙,听说在里边儿吃公门饭的人穿衣戴帽时可都讲究的很,这是自家夫君第一次正式到州衙里亮相,若是在穿戴上被人小瞧了,那伤的还不是她这新妇的脸面!
不说李英纨对唐成的感情,单是她骨子里争强好胜的脾性也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形。
梳洗罢吃过早饭之后,神清气朗的唐成便由二女送出内宅院门后,往州衙而去。
中午,唐成回来的很准时,脸上表情虽没什么异常,但心思全在他身上的二女还是感觉到了男人刻意隐藏在眉宇下的不快。
吃饭时,眼瞅着兰草忍不住要出口发问,李英纨忙给她丢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阿成若是心里不快意,问出来岂不是更添了他的烦堵?就连饭也该吃不好了。
随后几天情形依旧如此。唐成虽注意着不把外面的坏情绪带回家,却又怎么瞒得过李英纨及兰草。
只是他不愿说,李英纨便约束着兰草保持着克制也没多问。
这天中午,听见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手上正忙着的兰草忙迎了出来,正是散衙后地唐成从外面走了进来。
“英纨不在?”。
“夫人刚去了东市没多久,要给宅子里置办些东西”,兰草答话的同时细心留意着唐成的脸色。
哎!看来今天更不顺。这不,阿成的眉头可是纠结的更深了。
闻言,唐成没说什么,点点头后便去了书房。
自打认识唐成以来,兰草就从没见过他如此,便是以前在村儿里他生活那么艰难的时候也是如此,这几天究竟怎么了?
兰草心里寻思着,只是任她寻思来寻思去也找不出头绪。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她便端着一盏熬的通透地原鸡汤去了书房。
自打开始上衙之后,严老夫子的授课就固定在了晚上,所以当下的书房里便只有唐成一人,进得房中,兰草便见着唐成正枯坐在书案后面。眼神儿定定的也不知在寻思什么。
“这是你早上走时厨下便开始熬着的鸡汤,原味儿的,最是补身子,赶紧趁热喝下”。将鸡汤递到唐成手上,又不想走的兰草便无事找事的收拾起唐成面前地书案来。
此时的兰草俯身在书案上忙碌,在这个姿势下她那身形便益发的显出丰满来。
正当兰草手上忙活,心下寻思着该怎么问问又不至于给阿成添了烦堵时,蓦然便觉腰上多了一只手,这手先是还慢,顺势而下后动作便快了许多,正当兰草准备站起身转过来时。便听到一声,“别动”。
“啪”的一声将左手中的汤盏给摔了,猛然站起身来地唐成从背后拥住了兰草儿。
当最终云收雨住之后,脸上身上一片泅红的兰草偎在唐成怀里,“阿成,今个儿是怎么了?”。
“在衙门里碰到些不顺心地事儿”,唐成地额头上满布着星星点点的汗珠子,累虽是累,但在经过刚才这么场情事之后,他心里却是猛然敞亮起来,胸中憋了这几天地郁闷都随着刚才的剧烈运动被发散了出来。
郁闷,从那天往州衙报到入职到现在,唐成的确是过的郁闷。
非常郁闷!
在州衙里最刺激人,最憋闷的是什么?不是下马威,根本没人给他下马威,说的更干脆一点儿就是根本没人搭理他,刚刚春风得意从郧溪县衙抽调上来的唐成从前几天进入田曹公事房的那刻起,就被人当成了空气。
报到是报到了,入职也入职了,但没人告诉他该干什么,主管的马别驾就不说了,连按照惯例必定要找他的录事参军也没露面。就好像州衙里根本就没多出来他这么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