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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谢飞去查有关林云的底细,可谢飞却是一无所获。尽管如此,他仍然觉得林云深不可测,绝对不是一介落魄书生的身份那么简单。
“是啊,就是林云。说来也让人感动,林云对粉扇姑娘情有独钟念念不忘,大有非她不娶的意思。想来男人都是看重名利和前程的,如此痴情男子,怎么不叫人动容?那日万福寺中偶遇,我也对她惊为天人。想想,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好粉扇姑娘是丞相大人府上的侍女,所以我还知道可以来相府找到她。若是粉扇凭空冒出,凭空消失,林云就算再不能忘怀,我也爱莫能助了。”公主一边说,一边饮下一口香茶,眸子却一直看着郑谨。
郑谨只是静坐不语,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丞相,我把这个中原因说了出来,还望丞相能够成人之美。”问梅说得温而又诚恳,无不透着对属下林云的关爱之情。
郑谨脸上冷淡的神色依旧未变,他狭长凤目看着上座公主,淡淡道:“成人之美是好事,我又岂能违拗公主的意思?”
问梅喜出望外,她根本没料到此事能这样顺利。她赞许道:“如此甚好,丞相······”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郑谨打断。
“公主误会了,粉扇不是我的侍女。”郑谨语气一边,神色亦变得凝重。
闻言,问梅一怔,讶异低问:“那是······”
“粉扇是我一生挚爱,所以,就算我想成人之美,也不能将自己的挚爱拱手让人。”郑谨一边说,一边朝问梅公主施礼致歉。
“怎么会这样?”问梅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满以为是顺利的事情,此刻忽然又遇障碍,她的神色显得很失望。
“粉扇是我的挚爱,我无需欺瞒公主。所以,公主的所求,恕郑谨难以遵从。”再一次拒绝了问梅的要求,郑谨的嘴角噙着冷淡的笑意。
问梅不甘心,她堂堂公主难道就要失信于人了吗?既然自己已经许下了承诺,她就要做到。
她稍稍沉吟了片刻,忍不住朝郑谨投去探究的目光:“丞相对林粉扇一往情深,只是不知道这林粉扇是否对丞相大人你又是芳心独许呢?”
“呵,这个自然。”郑谨笃定了语气,他虽然不能确定粉扇是否爱他,但是在这问梅公主的面前,他是一定要说他和粉扇是两情相悦的。
“是吗?”微微一笑,问梅反问。
察觉出公主的不信任,郑谨心底不悦,但口中却是云淡风轻道:“郑谨实在没必要欺瞒公主。”
“哦,丞相误会了。虽然你们是两情相悦,但为了确定一下,不妨传林粉扇出来说清楚的更好。”问梅不傻,感情的事情不能轻易这样认定,她觉得需要听听粉扇的意见。
“粉扇不喜见生人,没这个必要了。”郑谨断言拒绝。
“你!”一次次被郑谨拒绝,问梅有些火起,双颊泛起红晕。
下意识瞟过一边的侍女瑶华,瑶华却朝公主轻轻摇头。她示意公主不要动气,要平心静气地同郑谨周旋。
向来,男人对女人的争夺亦不会亚于战场上的厮杀。既然粉扇是郑谨的心上人,那么自己想要从他手上要到林粉扇岂不是如同在老虎嘴里拔牙?既然好言相求行不通,那就将利害关系挑明吧!问梅暗自揣度。
“本公主说过,这是一笔交易!”敛起笑,端正了仪态,问梅亦肃冷了语气。她一开始就说了,要林粉扇的人是和他做交易。
郑谨摇头:“不管是什么交易,郑谨都无兴趣,怕是让公主失望了!”
问梅冷笑:“是吗?”见郑谨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动怒,根本不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问梅又恼又羞,冷声道:“难道这林粉扇就无物可换吗?我劝丞相大人还是再考虑一下,不要拒绝得太快了。”
郑谨猛然起身,拂袖道:“此事无需再议,公主请回!”
问梅豁然起身,凌冽道:“父皇同一些朝中大臣已经罗列了你几大罪行,并有人证物证,难道你不怕治你的死罪,并诛你九族吗?”
“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我,天下人却也不会信。”问梅公主的威胁,他根本不为所动。
“天下人相信和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被治罪,林粉扇在你府上,同样也要治罪。她若死,你于心何忍?”问梅摇摇着头,双颊泛起红晕。她语气激动:“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所爱,可是你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不惜让她同你涉险,甚至为你送命。你可否想过,她是无辜的,她不该为你殉葬?如果你真爱她,难道你不希望她好好活着吗?难道你的所谓爱她,就是揪住了她和你一起死?”
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郑谨怒目而视,低沉问:“公主到底意欲何为?”
“很简单,你让我带走林粉扇,我保你这次平安!”问梅说得铁定,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就算在私底下同父皇议论几句朝政,父皇也不会怪罪她。而她,自然有办法让父皇这一次不这么做。
至于下一次,她就不用去操心了。因为除掉郑谨是父皇志在必行的,她可以保他一次,但不会次次都保他。他们的交易,只限定这一次。她之所以敢同郑谨交易,是因为她已经从林云处了解到这一次父皇同夫君“搜集”的证据对郑谨十分不利。
问梅公主不信,这世上会有不怕死,不怕诛九族的人。郑谨任是再爱粉扇,可为了保九族的性命,他一定会将林粉扇舍弃。
她在等他回答。
郑谨心中已有了底,对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脉才敢要挟,只是用粉扇换自己的平安,他难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