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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徐徐,繁华长街上的一个小摊旁有几棵大树撑出了一片浓密的绿荫。这小摊上摆的都是胭脂、水粉、绢花及银簪,小贩是疤子和小环两个。
摊子后还放着一把长凳,没那么忙时,小环和疤子就可以轮流坐在长凳上小憩一下。
此时,一个面庞微黑、神色冷峻的男子坐在长凳上喝着水。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茫然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寨主大人,这意浓也真可怜,年纪轻轻地居然得了这样的不治之症,还要带着戏班到处唱戏,唉,真的是造孽。”趁着没人来买东西,疤子挨着慕天遥身旁坐下,大剌剌地拿起糕点丢进嘴里吃。
“人要得什么病,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慕天遥叹了口气,心上阴影挥之不去。
“寨主大人,那意浓想见粉扇姑娘怎么办啊?”站在小摊前的小环回身看着慕天遥,眸中满是狐疑。
“谁知道怎么办啊?”未等慕天遥开口,疤子两首一摊,作无奈状。
小环蹙眉问:“难道让粉扇姑娘还是扮成书生去见意浓么?”
闻言,慕天遥苦笑了一下,道:“此刻的问题是我们都见不到粉扇,又如何带粉扇去见意浓呢?”
“是啊,寨主大人也见不到粉扇,那意浓就更加不可能见得到粉扇了。”疤子吃了一口糕点,有点愁眉苦脸起来。
“可是意浓的病多少是由粉扇姑娘引起的,正如红衣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也许让粉扇扮成书生去见意浓一面,说几句话,说不定意浓的病情会有所缓解。”小环觉得红衣的提议不错。
慕天遥何曾不是这样想?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扮成此事,不管怎样,要先见到粉扇的人才行。
“相府戒备森严,我独来独往可以全身而退,若是硬要带上不懂武功的粉扇只怕就难了。”慕天遥将手中剩余的糕点递给小环,又仰头喝了口说,接着道:“即使能带出粉扇,但郑谨他一定会派出侍卫来追回粉扇的。如此,极有可能害了戏弄的戏班。”
疤子和小环都频频点头,觉得这事还真是棘手。
“胳膊拧不过大腿,丞相权势滔天,我们同他硬碰硬是成不了事的。”慕天遥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他想起一句话,成大事者不在于勇在于谋。
“寨主大人可有好办法?”小环问。
“办法是有,但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慕天遥闷闷道。
“说说看,也许行得通呢?”小环不禁好奇,想要知道慕天遥想了什么样的主意。
“听红衣说,意浓为了想再见粉扇,曾经打算卖身为奴去相府。”慕天遥语气有些感叹。
小环一怔,低呼:“莫非你要学意浓的,也卖身为奴去相府?”
“差不多吧!”慕天遥淡淡道。
“这怎么行?!”小环立即反对,猛然蹲在了慕天遥眼前,惊恐道:“你卖身为奴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你可是飞鹰寨的寨主,哪里就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了?”
“是啊是啊,寨主大人,你若是卖身为奴,小的们可不答应了!”一旁的疤子也吓了一大跳,他们的寨主大人竟然要学人家卖身为奴去受人奴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慕天遥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急得脸都红了,微微好笑道:“看你们急的,我又没说自己是去卖身为奴,只是与那卖身为奴差不多。”
与卖身为奴差不多,以及卖身为奴,这能相差多远?
小环和疤子惊诧地瞪着慕天遥说不出话来。
慕天遥脸上阴霾不散,自嘲道:“我是男人,又有武功,还救过丞相,我若去丞相府上去当侍卫,随身保护他,他未必不会答应。”
想想,谁都是爱惜自己的命的吧。西郊遇刺,若不是慕天遥出手相救,郑谨到最后是伤是死还未可知呢。
若是慕天遥愿意给郑谨做贴身护卫,他应该是愿意的吧?
如果这样行得通,慕天遥就不愁见不到粉扇了。
“虽然是去相府做侍卫,但是与卖身相府为奴还是有差别的。小的感觉这个办法虽然不算好,但是也算是个办法,总比没有办法来的强。”
慕天遥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更多是无奈。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去相府做侍卫,只怕那郑谨未必会让他入愿。
自古英雄一怒为红颜,郑谨已经知道自己同粉扇的关系非比寻常,他又如何能够让他靠近粉扇半步?
“我走了!”大刀往肩上一抗,慕天遥说走就要走。
“寨主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小环一把扯住了慕天遥的袖子,此刻正是日上中天,要吃午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