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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竹国疆土只有大晋朝的三分之一,而且三面临海,一面连着内陆,虽然地域不是很宽广,但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不输大晋朝。
东竹国的百姓主要以海鲜为主要饮食,虽然在延城只呆了一天,但寒冬让厨娘为安玉善准备了很精致的海鲜大餐,不过她并不热衷于此。
寒冬见她不习惯东竹国的饮食,在带她赶往东竹国京城的路上,就让绿珠按照安玉善的饮食喜好准备食物。
一路上,安玉善表现的很乖巧,也没有多余的小动作,这让寒冬心里有些疑惑,他还以为清醒之后安玉善会急着逃走呢。
而安玉善两方势力比较之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首先她的身体状况还不允许她逃离,再有寒冬明松暗紧的“看守”方式也让她不会轻易地做出决断,现在逃跑时机可不对。
经过大半个月的路程,安玉善终于到了东竹国的京城,以远房表小姐的身份住进了国师府。
东竹国的国师寒彻曾是自己师父神相大人的师弟,虽然寒彻已经被逐出师门,但好歹辈分上安玉善该喊他一声师叔。
不过,她住进国师府之后虽被奉为座上宾,却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师叔寒彻,只是被困在一座院子里,并且知道寒冬是寒彻的孙子。
在整个国师府,安玉善的行动并不是很自由,除了自己的院子她哪里也去不了,不过很显然她的到来引起了国师府众人的关注,在她的院门前时常可以看到高低胖瘦不同的薄衣黑袍人。
第三天午饭之前,安玉善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呆着,依旧戴着面具的寒冬急匆匆大踏步地走进她的院子里,怀里还抱着一个用黑布遮盖的小人儿。
等到进入屋内他把小人儿放下并拿来了黑布,安玉善看到一个从头到脚都白的吓人的五六岁的小男孩,而且皮肤上已经开始有红肿和溃烂。
不过她早已经知道寒家是白化病的遗传家族,所以见到这个在别人眼中长得很诡异的孩子她并没有吃惊。
“安姑娘,请你快给这个孩子看看!”寒冬语气有些焦急地说道,“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他贪玩去太阳底下,结果被阳光烧伤了,而且昏迷过去了!”
在整个寒氏一族像这样的情况从小到大寒冬见过了不少,事实上,他小时候也极度渴望阳光,希望能脱掉身上的那层黑衣,站在阳光下看看自己的影子,可换取的代价便是性命垂危和一身的伤疤。
安玉善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快步走到那个孩子的身边先给他诊脉,然后查看他受伤的严重性,最后又翻开看看孩子的眼皮。
“先给我准备消毒的烈酒和纱布!”安玉善转头对跟进来的绿衣吩咐道。
“是,姑娘!”绿衣赶紧去准备,等到东西拿来之后,安玉善就开始给那个孩子施针。
两针扎下去,那个孩子就睁开了眼睛,而安玉善又写了一张药方让寒冬去准备药材,这张药方主要是针对这个孩子灼伤的皮肤。
“记住,要按照药方上所说的熬制成糊状,然后涂抹到患者身上,里面药材的分量一定要掌握好,其中几味药是有毒性的!”安玉善对寒冬特意说明道。
“放心吧,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寒冬拿着药方转身离开了,这件事情交给别人他不放心,要亲自监督才可以。
等到寒冬离开之后,安玉善让绿衣把那个孩子放在屋内的凉榻之上,自己坐在一旁,以便随时能观察这个孩子的情况。
听闻寒家有这种遗传性疾病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在她看来,寒家的白化病应属于最严重的一种。
“姐姐,你就是小舅舅说的女神医吗?”已经醒过来的孩子睁着他那双纯真而又期盼的眼睛小声地看着安玉善问道。
“嗯!”安玉善对着他笑了一下点点头,看来自己的大名在寒家已经传开了。
一看到安玉善点头,那孩子的眼睛里登时迸发出无限的热烈,急切地问道:“那姐姐能治好我的病是吗?小舅舅说,等到他把神医请过来,我的头发和眼睛就能和别的孩子一样了,他们再也不会笑话我是怪物了!”
安玉善听后也是一阵心酸,就算她医术再高明,面对遗传性的疾病而且患病程度还是这样严重的白化病,她能做的真的有限。
她不想说假话,但也不想欺骗这个孩子,只是笑了笑,温柔地说:“你不是怪物,你只是生病了。”
“那我的病能治好吗?”小孩子追问道。
“对不起,姐姐医术有限,有些事情姐姐也改变不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能不能听懂,最终安玉善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姐姐的意思是治不好我的病了,娘说我这不是病,是诅咒,只要破除诅咒,我们就都能好了!”小孩子眼中的光亮瞬间就灭了,声音显得绝望而失落。
“对不起!”作为一名大夫却对病人的病无能为力,安玉善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三个字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须抱歉!”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一位黑袍老者走了进来。
“曾外公!”躺在凉榻上的孩子一听到老者的声音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泪。
“乖,好好躺着!”老者走近凉榻摸了摸那个孩子的额头,又转向了安玉善,“安家的姑娘安玉善?”
“正是,玉善见过国师大人!”安玉善已经猜出老者的身份便是东竹国国师寒彻。
“不必多礼,我也算是你的长辈,这孩子没事吧?”寒彻平静地问道。
“暂时没什么大碍,抹上药晒伤的地方就会好了,注意以后不要到强光下就行!”安玉善说道。
寒彻听后点点头,又说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不管是怎么被请来的,自己名义上还是国师府的客人,客随主便,安玉善跟在了寒彻身后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进去之后,老者将身上的黑袍带帽披风脱了下来,一头银发盘与头顶用发冠箍住,他显露在外的皮肤都透着病态的白色。
“坐下吧!”自始至终寒彻的声音都显得平静无波,面对安玉善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多谢!”安玉善也没客气,等到寒彻坐下之后,她在他的下首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