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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是因为她的母亲心中还是有她的。心酸却是因为,这门婚事却是势在必行的,并不会因为她的不愿意而改变。
“娘,女儿都明白。你莫要说了,能够为父亲,为夏家做些事情,也是女儿的福气。女儿的心里没有不愿意的。”夏燕舒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真的愿意吗?
不,她不愿意,她一点都不愿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到京城里,那个她根本不熟悉的地方。还有那样的人家,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夏燕舒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计。
还有她的表哥,那样的温润如玉,如今都已经成为了泡影。
这门婚事,纵使她的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也不能够改变的了。
“娘快别哭了,这里是表妹的院子,倒也算是无事。只是咱们总是要走出去的,让人瞧见了不好。”夏燕舒从来没有这样的懂事的,她一直都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她。
“陈家的姐姐很好,他们很好。”夏燕舒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很低,若是不仔细分辨,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是夏夫人却是听清楚了。
她的眼泪更加的汹涌而出了。
今日的赏菊宴,她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更别说是带着夏燕舒一起了。可是这孩子却是说什么都不同意,缠着自己半日,说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回去之后她便安安心心的在家绣嫁妆,备嫁,再也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夏夫人心疼女儿,又见她执意如此,只能同意了。
若是她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便是拼了同女儿吵架,也是不会让她出来的。
“好孩子,别想那么多了。”夏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如今不管说什么,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娘,女儿没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夏燕舒扯了扯嘴角,想要绽放一抹笑容来,可却十分的难看,
夏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又见屋子里已经备好了水,想来是白静姝准备给夏燕舒收拾的,便将帕子浸了浸,略微的擦拭了一下。
母女两个出来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红的,像是兔子一般。
“舅母,表姐。”白静姝听到了声音,也就从西稍间里走了出来,正巧看到她们两个,便上前说道。
夏燕舒虽然喝醉了,可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还能够记得几分,再见到白静姝,微微的红了面颊,有些尴尬。
白静姝却是恍若未闻,只是堆着满脸的笑容。
“时候也不早了,小七刚刚还准备进去叫舅母和表姐呢。本是应该让舅母和表姐留下来用膳的,只是天色渐暗了,又怕舅舅,外祖担心,今日就不留舅母和表姐了。”白静姝不过是说些客套话,就算她真的有心想要留下她们,只怕她们也是不乐意的。
毕竟这是在白家,很多事情都不好说的。想来夏夫人和夏燕舒是有很多的话要说,这些话如何能在白家说道呢。
“姝丫头是个能干,让冰心送我们就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的休息一会,就不用送我们了。”夏夫人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的急切和哀伤都消失的差不多了,除了微微泛红的眼眶,竟是看不出一丝的异样来。
“那小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静姝也没有反驳她们,只让冰心送两个人出去也就是了。
三个人出去之后,水芙方才走了进来问道。
“小姐,刚刚夫人那边的晨红姐姐过来了,说夫人请小姐过去长相思一同用晚膳。”因着刚刚夏夫人在,所以水芙并没有让晨红进来。
晨红也是个明白的,自然不会贸然的进去。
白静姝微微的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毕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孙氏那边一点的异样都没有,才是不正常的
不过这样更好,她正有事情想要同孙氏商量呢。
“服侍我更衣吧,我们去母亲那边。”白静姝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觉得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之感,想要摆脱,可却是没有办法的。
水芙见她这样,也不敢多话,只是上前服侍着她换了件家常的衣衫。
白静姝的神色之间,满满的都是疲惫之意,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就好像是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晦暗了下来,想要挣扎,却是无能为力的。水芙服侍着她换好了一件浅色的家常绸衫,又给她披了见披风,这才是扶着她的手臂,去了长相思。外面的风有些凉,却正好吹醒了白静姝的脑子,她如今异常的清醒,很多事情都在脑海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