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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叶芸那里回了朝政殿,已经是夜深。映月没有在我身边,我独自回去,路过清冷无人的宫道,四处寂静的花园,广阔明亮的云阶。除我之外,再无任何人!
朝政殿位高,正殿里灯火通明,门外侯着无数侍卫太监宫女,不时还会有人进去奉茶,前拥后簇。而偏殿黑漆漆的,没有人等我,更没有人为我留灯。我轻轻推门进去,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感觉到很孤独。
是的,孤独,就像是这孤零零黑压压的房间一样,我看不到希望,却承认着各种压力,没有谁可以和我一起承担!我是自己一个人!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叶芸,慕子雅,萧嫔,周大夫,他们就像这无边黑暗一样,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在房间里没有点灯,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吸气,妄图同黑暗斗争。
可是我多傻,黑暗已经将我同化,我却在妄图摆脱他,真是痴人说梦!
一夜无眠。
次日,三皇叔邀我过去吃午膳。
多总管为我们二人布上餐具后,便退守一旁。
我看着满桌佳肴陈酿,笑对三皇叔道:“三皇叔,这鸿门宴可有毒?”
三皇叔轻笑,“有毒,你莫吃!”
我连忙吃了口菜,笑道:“不吃可不行,民以食为天,就算有毒,也要吃完了!”
三皇叔无奈,给我夹菜。
我看着三皇叔比平日里温和了不少,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平时都是我舔着脸来三皇叔这里蹭吃蹭喝,怎么今日倒是三皇叔请我过来了?
不过三皇叔不开口,我又何必自找没趣,吃这一桌子菜也蛮好的。
“莘莘,朕记得以前你和萧嫔是要好的朋友,怎么突然之间就反目成仇了?”三皇叔突然问道。
我听到他问这个,心中一凉,原本的食欲也瞬间不见了。
三皇叔提起萧嫔,恐怕是想我替萧嫔求情吧!
“三皇叔看你说的,在这深宫中,反目成仇不是常有的事?且不说我和萧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是亲姐妹,也有相互厮杀的一天!这种事情都说不好的。”
我假笑着,吃着碗里的菜,如同嚼蜡。
三皇叔到底是护着萧嫔的,否则也不会在我面前说这种姐妹情深的话。可是三皇叔,你可知道,我开口为萧嫔求情,意味着什么?!
三皇叔继续道:“或许是因为朕,让你们两人疏远了。”
我轻轻一笑,没有接话。
不是因为你,三皇叔,是因为我,因为我心里存着妄想,因为我动了不该有的年头!一切都是因为我!
“你别看萧嫔平时为虎作伥的样子,其实朕知道,她是有太多的无奈!”三皇叔道,“这次替慕子雅顶罪,就是因为萧嫔父亲的性命掌控在慕天齐手里。”
是吗?弱点被慕子雅拿住了?怪不得那么听话,一句话也没辩解就认罪了!
顿了顿,三皇叔继续道:“当年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朕并不知道缘由,可是莘莘,那夜之后,萧嫔跪在朕面前,说是她找来的药,说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也知道,春药在宫里是命令禁止的,她将所有罪过揽到自己身上,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我哑然,再也吃不下半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