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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白对着茅坑喷出一道水柱,长长舒出一口气。简易茅房,四面漏风,一阵夜风扑面,冷得他一个冷战,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
喵呜——
一声刺耳猫叫,何小白发现茅房墙头蹲了一只黑猫,一双幽蓝的目光正瞪着他。何小白惊的一个趔趄,朝后退却两步,已飚湿了半个裤腿。
何小白稳定心神,脑袋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惊恐场面:同样的夜幕低沉,同样的破旧茅房,同样的黑猫蓝光。。。。。。
喵呜——
黑猫沿着墙头窜出一段距离,再次发声,伸出一只前爪,朝着何小白勾了一下。何小白犹豫一下,提起裤子跟了上去。黑猫见他跟上来,再次勾一下前爪,翻墙而下,何小白紧跟几步,爬上了墙头。
黑猫并未离开,站在地面,再次招呼了一下何小白。小白深吸一口气,飞身越墙跟上了它,想看看它究竟有什么古怪。
黑猫见何小白跟上来,立刻沿着一条乡土街贴地飞窜,何小白加快脚步,飞身紧追而上。追了几百米,黑猫遁入了黑暗,失去了踪迹。
何小白一边跟进,一边四面搜索。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只能转身泱泱而回。
喵呜——
转身一刻,猫叫自身后传来,那一只黑猫已蹲在一处深宅大院的屋脊。
何小白见它召唤,犹豫着转身,朝着那一处院落缓缓走过去。相比村里其他的低墙茅屋,这一处院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院墙虽也是泥土夯实,却足足有一丈五尺,结实而厚重。高高的门楼雄踞,两扇古旧的实木大门紧闭,上了一道铁锁。
铁锁上方,交叉了两道褪色的封条,显然已被查封了很久。
一股深沉的亲近感油然而生,何小白记忆深处隐约呈现出了这一个熟悉的院落,只是有些模糊,有些破败。
一道阳光刺目,何小白恍惚睁眼,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一阵吵闹之声,一队民兵冲进了何二白院里,何二白正在拦着他们解释。何小白赶紧起身出门,冲上去挡住了推搡二白的民兵队长。
“队长,就是他。”一名民兵挺身而出,指认何小白。
“发生了什么事?”何小白一脸茫然,疑惑的追问。
“别再伪装了,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民兵一脸愤怒,恶狠狠的呵斥。
“我昨晚喝多了酒,在屋里睡觉,啥也没干啊。”何小白有点懵,急忙解释。
“就是,我哥是跟六叔一起喝的酒,六叔可以作证。”何二白赶紧抬出村支部书记名号,试图震慑几个愣头青。
“何家大院的封条让人撕了,昨晚巡逻的兄弟发现这位穿军装的同志,深夜在村里走动。看他是部队同志,没有盘查。
一早发现,被查封多年的何家大院,门口的封条给人撕掉了。”民兵队长被何小白一身军装唬住,放缓了态度。
“何家大院?院里是不是经常有一只黑猫出没?”何小白失声惊呼。
“嗯,是有一只野猫经常盘踞何家大院屋顶,半夜鬼叫,挺瘆人的。”那位指认的值夜民兵随身附和,似乎也有些忌惮。
“我想起来了,半夜起来撒尿,一只黑猫不停吵叫。我撵了它一段,见它钻进了一个大院,便折返回来。
昨晚喝了酒,有些迷糊。不过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撤什么封条。”何小白努力嗖刮脑袋里的恍惚记忆,确认自己并没有犯错误。
“难道是那只猫?”何二白脑袋转的快,赶紧补了一刀。
“封条是几年前土改,公社领导亲自上的,上面盖了公章。撕封条就是挑战人民,挑战人民政府,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
我们已经向上级反映了这种动向,公安局的同志很快就会下乡侦查。究竟是猫抓的,还是敌对分子搞破坏,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兄弟们,我们去保护现场,等待上级派人下来。”民兵队长白了何二白一眼,义正辞严的训斥几句,带着几个民兵气势汹汹的离开。
何小白也紧紧跟了上去,身边的何二白一把扯住了他:“哥,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何小白坚定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你干的,别跟着瞎参合。那院一脉是盘踞村里几代的封建恶势力,土改时主人被镇压了,其他人都逃亡在外,躲到了省城。”何二一脸凝重,替大哥陈述利害。
“正因为不是我干的,我才要光明正大的跟过去看看。躲在家里,反而招人怀疑。别担心,我是部队的,不会有事。”何大拍了一下何二肩膀,传递了一份自信,闪身出了院子,大步跟上了民兵队伍。
一行人赶过去,封闭的大院前已经围拢一些看热闹的村民,六叔也已闻讯而来,一脸严肃,点燃了一杆旱烟,使劲地抽了几口,吐出一片浓雾。
晨风阵阵,撕去的一条封条勾挂在门楣,随风烈烈作声,另一条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