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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挑了挑眉毛：“你确定你吃得饱？”
“你等下出门的时候给我买个甜甜圈我路上吃，”顾行歌显然是知道自己的早餐是谁买的，直接就说这句话，然后利落的拆开了三明治咬了一口，“幸好我对生菜没有什么厌恶感。”
她一边吃一边往会议室的方向走，林岚看了步怀音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也跟上她：“还愣着干吗？”
即便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做助理说白了就是伺候人的心理准备的步怀音还是觉得心里难受，没有人看到她刚刚为了这份早餐的付出，她迟疑地看了手里那张因为林岚语速过快没来的写下来生洋葱这一项的便条，用力的将它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这边的流程的话，大概也就是这样。”林岚快速的读了一边自己手里的材料之后，看了一下顾行歌，“您有问题吗？”
“没有。”顾行歌赞许的点了点头，“虽然我很想问吃饭的时间能不能延长个半个小时，但因为我已经从承叔的眼神之中知道答案了，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别问比较好。”
承叔在这个问题上理都懒得理她，提起了下一个问题：“那你那边的行程？”
步怀音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顾行歌转头看了自己一眼，才有些慌张的打开了自己手里的资料夹：“那个……先是我在后、台，再来是季先生上台，然后……”
承叔摇了摇头，直接用惯常那种平静到不可思议的语气打断了步怀音还没有说完的话：“林岚，你来。”
步怀音刚想说资料在自己手上，就看到林岚点了点头，翻开了自己的文件夹里的第二张A4大小的打印纸：“两点整，记者会开始的时候，步怀音先在后、台等待不要上场，当开场结束之后，季先生上台接受一个大概时长在六分钟左右的提问环节。当这个环节结束之后，会由顾先生亲自宣布公司部分掌控权交给行歌，我会在后、台提醒步怀音做好准备，并和她一起上台。”
顾行歌听完了之后想了想，开口：“还是按照当初说好的经历来回答？”
承叔微微点了头：“对，反正顾行歌的身份没人清楚，怎么说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我不是担心这个，”顾行歌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轻声的提出了一个名字，“方瑞，我大学的时候跟莫长海吵架，莫长海说出如果我有种就滚回顾家看能不能做回我的大小姐的时候，他在场。”
这个名字一提出来，整个会议室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顾行歌这个前男友承叔和林岚都是知道的，但因为仅仅是个不足以挂齿的小人物，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也就只有顾行歌这种会把所有风险都考虑进来的人，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存在。
“这个你不用担心，”承叔永远都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人，男人平静的声调在这个时候有一种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已经找人去盯着他了，如果他想要把你的消息卖出去的话，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几个人有快速而简洁的交换着各种意见，而步怀音看着自己的老板，心里渐渐地翻出了不可言说的酸涩。
因为顾行歌的脸长得实在是嫩，而且如果不是真正在社会上打过滚的人，是没办法从一个人周身的气度上面来判断这个人到底是刚出校门还是已经在社会上闯荡过的，所以步怀音就一厢情愿的认为顾行歌实际上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了。
而顾行歌的学历和工作经验更是很少有人知晓的一件事情，步怀音根据自己目前的了解，更加确定她就是个靠父辈吃饭的富二代而已。
凭什么呢，她看着顾行歌的身影想到，不过就是出身好了一点而已，凭什么她就能够压我一头呢？
顾行歌正在一声不响地听着林岚和承叔的对话，两只手闲适的在桌上放着，手腕上的手表因为阳光的问题而有着好看的反光。白色的亚麻西装把她的肩膀线条勾勒的很平，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这间公司，都会是她的，步怀音想。
不知道是不是步怀音的错觉，她就是觉得，她那天看过了这间公司里很多女人，虽然大家在上班时间都是穿着大同小异的职业装，可是谁都不如顾行歌这样穿的好看又有味道。
有的时候，女人的目光也会集中在某一个同性身上，这并不是说她对对方有什么想法，而是一种……只有女人能够体会得到的，极其微妙的心理。
这种思想感情绝不能说欣赏，因为每每提到对方，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的别扭，当然更不能说是讨厌，因为总会在别人提起的时候假装毫不在意，而自己主动提起的时候却毫不吝啬夸奖。
会无意识地比较自己和对方的长相，能力，当然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
就像个变态怪蜀黍一样关心对方穿了什么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事情，甚至会偷偷关注她上的社交网站，加她的扣扣或者是关注她的微博，只为了检查她是不是更新了状态或者是心情栏。
如果她穿的特别漂亮，做了什么事特别的得体，自己从此就会留心起这种风格的衣服搭配，或者是这个领域，而一旦对方穿了某件不得体的衣服，或者做了什么蠢事……
高/潮也就来了，这个暗中的偷窥者，就获得了极大的快乐，好想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一整天都分泌着过量的肾上腺素。
步怀音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心态，而顾行歌，不幸成为了她的新一任观察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