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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芸抱着一堆资料站在复印室，呆呆地看着那个复印机，用手机百度一下，按着里面的操作，一步又一步操作，最后在一张复印纸出来时，她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老员工，五十多岁左右，看着这个举止，微微苦笑几下：
“你在干嘛？”
“啊……前辈，不好意思。”
“我年轻时，跟你一样，来到这里什么都不会。”
高芸呆呆地，看着一堆资料在他手里没有多大时间就全都复印好，看向手机，里面还有其他步骤。
那个老员工一眼就瞧到那个手机网页，然后微微笑了起来，“我那个年代，电脑还没有，哪有什么百度。”
“啊？”
“姑娘，不懂的话，多去问一下那些前辈，宁愿被他们笑话，也好过去看什么百度。”
“可是，可是就是他们叫我去百度一下。”
“啊？”那个老人微微一愣，随即苦恼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切都嫌麻烦，连回答一下话都不想。”
“……”
“唉，幸亏过几天我就要退休了，否则看到这情景，我会活活气死。”
那个老员工越说越过分，干脆摆摆手就走出复印室，也不理会背后的高芸一脸疑惑。
对，现在的高芸已经改变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习惯。她已经开始融入人群里面。虽然她还不敢跟每个人说话，但至少她表面还能装作正常。当然要是有人要跟她说话，或是交代什么事情，她直截了当就说“嗯”“是”“明白”。有时候在大家热烈发表意见时，她保持沉默坐在一边。
“我喜欢——”
高芸惊讶地看着印小洋对自己的话，但接下来，她又再次沉默。
“我喜欢你能认真地做事态度，但是你能拿着跟我说话的态度跟别人说话的话，那就更好了。”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能正常跟别人交流？”
“对不起。”
“唉，又来了。”
印小洋摇摇头，以前她对自己不是这样，现在她就只会回答“是的”和“对不起”，而最近从别人得到的情报，好多人都在怀疑高芸的正常，甚至主编都用疑惑的口气询问高芸这个人。看来人就是不能做好人，一做好人，总会自找麻烦。
“那个，我要提醒一下你，今天下午你不是要去……”高芸盯着自己的记录本，一脸苦恼，努力看了很久，才挤出几句话，“要去‘暗访’金成名。”
“哦，对呀，昨天他在记者会上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看来下午我们要动真格。”
“啊？”
“不用问为什么，给我收拾东西。”
结果两个人提着东西，来到某个高级公寓附近的便利店，印小洋拿着笔和本子与一个老板在一边说笑，然后在套话金成名的活动区域。
高芸默默不语。其实她现在超级鄙视印小洋这样不顾后果打探别人的**，但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发表任何意见。
印小洋拿着本子出来，看了看一直冻着脸在一边，微微皱起眉：
“你什么意思。”
“没有。”
“你要是再不给我说出句人话出来，你这个月奖金就会被扣掉一半。”
“……”
“这里没有别人，你有话就说，不要整天总是不满看着我。”
“没有，你看错了。”
“哟，我们胆小鬼原来也是这么势利的人，看我成为你的领导，你就一句话不说？”印小洋一脸鄙视道。
高芸果然受到刺激，正眼看向他，“我一直认为我只要做个平凡的职员就行，可是你允许的，为什么我们是记者，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去采访？”
印小洋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我真是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采访他，‘金成名先生，你是不是跟你老婆离婚了’，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地调查他，甚至连他家的清洁阿姨都不放过，你看人家阿姨一看我们就像看到瘟疫一样，她的身子骨就好像小学生一样跑路跑了，还有那个……”
“等一等。”印小洋已经听不下去了，“高芸，你要不要赚钱，要不要吃饭呀，你管别人那么多，别人就能给你饭吃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大太阳底下找工作被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