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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生的渴望,那么活下去就不再是奢望。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严雅很清楚,人只会输给自己,但总想着赢过其他。抑郁的情绪一扫而空让她可以冷静下来看清目前的处境,并计划应对的方案,能在这里遇上周仓岩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当然也是万幸中的不幸,不过好在周仓岩还没有将她的事告知那个人,那么她还有时间扭转这一切。
至于克成业,即便周仓岩有心杀之,也不会贸然动手,充其量也就是给克成业来个下马威,这应该也是陈智乐于见到的,所以从昨天开始就对克成业不闻不问,日后两人应该会联手对付周仓岩,这倒是她乐于见到的。
她并不担心周仓岩会落在下风,因为站在周仓岩身后的不但有整个周家还有那个人,只要这三人能在x军区里稍稍重现一下1800年前三国鼎立的状态,她就心满意足了。只有三方疲于奔命,她和秦丽才是最安全的,只要能等到其他人到来,她俩就能反被动为主动。
思路清晰让她的心情也不再那么抑郁悲观,有把握在手里的安全感给了她乐观积极的心态。将残局收拾干净后才有空关注自己的腿伤,不上心还好,一上心这脚踝反倒疼得碰到不能碰了,这两日的忽略让本就没有好转的脚踝伤得更加严重,细脚牛仔裤自然没办法卷起来,只得脱掉一只裤腿才能查看伤势。
当肿胀的脚踝露出来时,不得不承认她也被吓了一跳,肿胀的部位不但变得更大,而且也不似最初的红肿,整个部位都变得乌黑青紫,让她担忧是不是这一部分已经坏死,所幸触碰上去还有钻心的疼痛,这才打消了她的隐忧,有痛觉至少还没多坏。
清洗了一下肿胀部位,又冷敷了下,才贴上膏药,随意在衣柜中找了一套男装穿上,除了裤子太长,腰太大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照着处理自己脚踝的方法处理了一下秦丽伤到的脚踝,贴上膏药后又检查一下出血量,才杵着凳子悄悄出了卧室,在浴室间清洗了换下的衣裤。
一切收拾妥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肚子饿得呱呱叫便在昨天周仓岩顺带来的纸箱拿了些干粮和水,填饱肚子的空档她才想起来,秦丽的身体光吃这些干粮肯定不行。
可如今的情况想弄到高蛋白的食物谈何容易?思来想去也只有通过周仓岩才有可能弄到紧缺的新鲜肉蔬。说起来……这x军区的位于s市郊外,如果可能……她倒有个地方储备了不少食物,
刚收好干粮和饮水门就被敲响了,靠着塑胶凳一步步挪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脸上瞬间泛起了冰霜。
打开房门的同时周仓岩转过了身,后边跟着一队士兵,两人一组架着一人,被架着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鞭打得血肉模糊。
即便面容模糊她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为首被架着的人正是刘栋,前一天还趾高气昂的恶魔瞬间落入了炼狱,此时此刻她心里就这么一个感觉,一边诧异着心底没有掠过暴虐的恨意和杀意的同时,她对视上了刘栋怨毒的双眼……
“沫沫,这群人你想怎么处理?”
直到周仓岩问出这句话,心底扣上的门闩瞬间被翻腾涌出的恨意撑破,恨意疯狂肆虐撩拨起了浓浓的杀意,可就算她把刘栋挫骨扬灰就能抹掉秦丽身上的那些伤痛?
答案自然是不能。
视线略过那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过目不忘的能力让她可以很容易的认出这一张张脸对应的名字,以及这些人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是说话时的表情语气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是你打得?”
“不是,克成业交给我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听见这话她冷冷一笑,心底翻涌的怨恨慢慢趋于平静,挪着凳子一步步走到刘栋跟前,对上那双已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的血眸,抽出匕首由下自上一刀捅进了后者的下颌,十公分长的匕首瞬时斜刺进了头骨。
眨眼间的功夫刘栋便毫无生气的垂下了头,连同周仓岩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一瘸一拐的严雅会突然出手,而且面无惧色的一刀结果了刘栋,就像……就像杀一只鸡一样,稀松平常。
这一幕不但让周仓岩和手下的士兵们看得面面相觑,余下的两人似乎也被这一幕吓醒了,连忙口齿不清的求起了饶,可两人似乎忘了,当初严雅是为什么又是如何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的求饶根本就毫无意义。
严雅心里并非没有慈悲之心,可她向来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用,古今常说的妇人之仁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痕迹,自幼从商年纪轻轻就能成就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除却必要的知识能力,绝少人拥有的气魄也是她得以成功的原因。
所以,无论这两人看上去如何无害,又是如何的可怜,或则是有多么深的悔意,她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因为她很清楚今时今日她若放过这两人,来日这两人也未必会放了她,若留不得那自然就要先杀手为强。
即便,她得一瘸一拐的付诸行动。
三刀三条人命,就这么转瞬间消失在了周仓岩面前,而严雅却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是冷漠至极……
这一幕看得周仓岩心寒不已,而严雅接下去的举动则更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严雅重新回到了刘栋身边,剥开后者的大脑,当严雅徒手从一团脑浆中摸出一粒红色的圆形晶体时,周仓岩手下的士兵多数都露出了一脸菜色,只有周仓岩面无血色的注视着严雅,而后者则一脸淡漠的看着手中的红色晶体。
实在看不下去的周仓岩一把拉起了严雅,可对上那双平静得如一湖深潭的双眸时,又不知还能说什么。
责骂?询问?说教?
他又有什么资格?!
“这粒结晶就算我的谢礼。”
“我用不着这个!”周仓岩心痛至极不免音量提高了不少,语气中不难觉出丝丝恼怒。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严雅,她才十七岁,不应该有这样的神情,也不应该对人命的逝去如此冷漠这让他看在眼里痛心疾首!
严雅自然看得出周仓岩又是那根神经抽了,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她是严雅,姓严名雅,白手起家的商界奇才,并不是活在周家遭人嫌弃无依无靠的周沫。当她九岁时第一次在字典里看见‘沫’这个字时,就已经理解自己于那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不要那就算了。”说着从拿出一张纸将其擦干净后放进了裤兜里“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我可以手刃仇人。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句句感谢,既不冷眼相对也不刻意靠近,周仓岩不蠢不傻自然能察觉到这份客气下的疏离,两人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直到今日接到查探的报告,他才知道昔日在周家无人怜爱疼惜的周沫,如今已是堂堂严氏商业集团的掌门人,年纪轻轻已成就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业内人私下说严雅是商业帝国中的隐形帝王一点都不为过,只要严雅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会为之动摇。
政商不分家,严雅这个名字他没有少听过,无论是从同事还是朋友,甚至是爷爷口中都听到过,可他们没有一人怀疑过,这个严雅会是十几年前周家走失的小可怜。
谁能想到?
没谁能想到……
周仓岩哽咽了喉咙,让出了进屋的通道,抬手示意间,身后的士兵分工明确的收拾了尸体,擦干净了血迹。
当严雅准备关门时,周仓岩快手挡了下来。
“我能进去坐坐吗?”
未等严雅给出回应,周仓岩便自作主张的进了屋子,他似乎很确信如果严雅不想让他进来,就绝不会给他进来的机会,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
事实上严雅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也是因为犹豫,但是周仓岩自作主张的举动还是让她反感,她讨厌被动的感觉。
“有什么事吗?”顺手关上门的同时率先发问
“你的事我暂时不会告诉哥,所以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周仓岩之所以不把找到严雅这件事告诉周显,唯一的顾虑就是严雅会因此选择离开,“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哥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说到底,他也好哥也好周家也罢,都没资格再要求严雅如何如何,以前是不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