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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车打量着菲絮与顾旭尧二人,无可奈何地跟上龙祈芸的步子。
“再见。”带着几分生怯,菲絮朝他嫣然一笑。
顾旭尧愣在原处,看着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能再见她,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但也落寞。他不清楚要如何面对她们二人。
他沉着脸,没有一丝悦色。想着龙祈芸看自己的神情,他的心瞬间空落落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块。
学车时,她的天真与无知;落水后,她的霸道;攀崖时,她紧箍着他的坚持……他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魂不守舍地看着因纠结紧握的双手。
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菲絮笔直地站在龙祈芸的身侧,紧抿着唇,毫无表情,随时等着主人的命令。
李炳辰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也不见得龙祈芸开口说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地面说:“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他刚站起,突然听着龙祈芸含糊道:“你讨厌我吗?”
看她的眼神忧郁深邃,他苦涩地扬起唇,低落地说:“怎么会……见你这样,我反而恨自己帮不上你。”他走近她,俯视着她。
顾申平得知那就是菲絮,恨得牙痒痒。等到管家说他们已回龙府,他阴狠地看向停在龙府门口的车子,虽然诗卿说她部分失忆,但他还是担心自己做的一切被她发现。
龙府不像刚开始那样冷清,来了张倪倪又来了菲絮,现在李炳辰也几乎天天围着龙祈芸,看去比顾宅要热闹得多。
顾旭尧刚下班到家也直奔龙府。见着顾旭尧奔去,周诗卿也是火速前往。
众人见着那对兄妹皆是面色一尘。张倪倪识趣地浅笑一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怪不习惯的,”她想了想说,“家中也没什么可玩的,要不我们出去?”她看龙祈芸神色呆滞,李炳辰也无笑意,张倪倪咽了咽口水,吩咐道,“绝尘,快去做晚饭吧。”说着,她拽着像木头人一样的绝尘进屋。
屋外,五人的气氛甚是怪异。坐在遮阳伞下刚好围着圆桌一圈。
张倪倪心急地端着泡好的茶水往周诗卿那儿送去,只顾着八卦那些事儿,心虚地低头走去,却不慎将水撒了周诗卿一身。
周诗卿不猛地站起,没了刚见面时的温柔,不客气地呵斥着。
“对不起,对不起!”张倪倪连连道歉。
顾旭尧看着周诗卿说:“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她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神色依旧,并无变化,想着那四人微妙的关系,周诗卿白了眼张倪倪,愤愤离去。
“别停下来啊,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张倪倪眉开眼笑道。
四人依旧这么坐着,她尴尬地抱着盘子,快步离开。
“菲絮,我们出去走走吧。”顾旭尧不知说什么好,目光落在桌面上随口说道。
菲絮看了眼龙祈芸,见她颔首同意,她才答应。
看着二人往湖边走去,李炳辰起身说:“你不去散散步么,”见她魂不守舍地坐着,他提起她沉重的胳膊,“难道就因为菲絮的出现,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龙祈芸抬眸望着他。
“龙珠只是一个使命,对他动情了是真!”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压抑,她不清楚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话,但,也许他说对了。龙祈芸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结果的念想还不如没有。”于她,于他都是没有结果的。
李炳辰挽起她的手臂,跟着走去湖边。餐厅中偷窥的张倪倪乐得嘻笑着。可她又怎知蕴藏在四人中的秘密。
“他们人呢!”周诗卿闯入餐厅,见着张倪倪大口大口地吃着桑葚,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被染得黑紫的嘴。
张倪倪抽过餐巾,随意抹了抹唇,得意地笑着:“不告诉你!”她无视周诗卿的妒火,反而往她身上再交一壶油,“唉,他们都成双成对的,你啊,啧啧……落单了哟。”
周诗卿刚一转身就撞上了绝尘端来刚出锅的鱼汤,她气得险些哭了出来,只能恨恨地咬着牙愤怒离去。
张倪倪夸赞地看着绝尘,竖起大拇指:“厉害!”
绝尘无辜地耸了耸肩。
临夏的春风带着一丝浮躁,他们虽是并肩而走,但是他只是努力帮她恢复记忆。对他,菲絮一路温婉地微笑着,像是听着故事一样,偶尔会闲聊几句。
“祈芸!”
菲絮突然唤住走向另一边的龙祈芸。顾旭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正挽着李炳辰的手,样子相当般配。菲絮拉起他的手正奔向他们,可却被顾旭尧挣脱了。
“祈芸!”
龙祈芸莞尔一笑,落落大方之态,像极了刚认识时候的样子。“有没有想起别的事儿?”她温柔地看着她。
菲絮点了点头,一脸天真地看向呆滞的顾旭尧。
看他们相互挽着对方,他承认他的落寞,他也承认有时候甚至羡慕李炳辰能不顾一切地站在台上表白。而怯懦的他做不到,尤其是在这些事发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