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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云彩飘过观光区,顾旭尧坐在窗前抚着靠在剧照下的大提琴与她回忆着国外的二人时光。有笑,有泪。
想起被那大小姐揭下的伤疤,顾旭尧将头靠在窗边,魂不守舍地想着神龙海域的那场灾难。她离开后,他一度消沉,像是一个酒鬼般整日使自己浸泡在酒瓶中。他完全可以为爱帮她父亲澄清不白之冤,他可以劝父亲,甚至威胁伪善的父亲放过叔叔,但他没有。他连去监狱探望的勇气也没有。他就是一个胆小的懦夫。
粉色云彩悄悄地飘到他窗前,见着他的眼泪,她飘向别处。
“对不起。”声音轻得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照片中的她依旧温柔地笑着,有着那么一丝怜惜,温暖。“我依旧爱……”他停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把话说完,又硬生生地将这些字咽回。
他将大提琴放回箱子里,笑了笑,道:“很久没有去看你爸了吧,我带你去。”
顾宅门口,管家见着他带着提琴离开,心中乐呵着跑去与先生汇报:“先生,少爷带着提琴与祈芸小姐切磋去了……”
从舞蹈教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节奏声。龙祈芸巡视着整栋教学楼,最终在一间舞蹈教室停下。
天鹅湖循环地播放着。室内,那幸运逃过死亡的女孩儿一遍一遍地练习着芭蕾动作。她不得不承认那女孩的天赋。也许这和她的家庭背景,国外教育有关。但这些看似那些孤儿羡慕的东西,她已经全失去了。
方凌伸展着臂膀,犹如展翅的天鹅。绷直的脚尖在木地板上轻跳,像是天鹅飞离湖面。但她又像是被猎人射中了翅膀般,坠落在地。
方凌看着门口的龙祈芸,心中的那股恨意渐浓。
“跳得很好,继续。”龙祈芸对这小姑娘的恨意视若无睹,只是笑了笑。一个尚未成年的凡人能对她做什么呢。
刚准备离开,不料却被小女孩叫住。“老师,”这是她第一次唤她老师,也是第一个人这样叫她,“放学时能搭您的车么。”
龙祈芸笑了笑答应着:“好,不过你要等一会儿,我现在要出去。”顾旭尧拿着提琴离开顾宅,他会去哪里。她嘀咕着。为了不引起倪倪的怀疑,她趁去洗手间的时间化作在云层上观察着,只可惜时间有限。
“嗯,那待会儿见。”她的一切看似那么单纯,只是……搭车?龙祈芸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刚出机构,还未走远的张倪倪又折了回来。笑呵呵地扶着龙祈芸的手,道:“关于跳槽的事我想了想,”她那月牙形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龙祈芸看,“你看啊,机构的事那么多,那么忙,能不能……”
龙祈芸看着她那双闪着铜钱的双眼,笑了笑,道:“明白,怎么能亏了我的助理呢。”
见她爽快地答应,张倪倪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谢谢,”她忸怩地道谢着,“你这是要去哪儿,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顺便我们两个交流交流,工作起来也方便些。”
龙祈芸想了想,默许地点头答应。
再穿过一条林荫道就是E市监狱,道旁茂盛的梧桐树遮住了夕阳的余光,一切看似那么昏暗。
张倪倪回望着走过的路,畏畏缩缩地拉着龙祈芸的胳膊,道:“你怎么来这里?我总觉得这儿怪怪的,一个人都没有。”
龙祈芸笑道:“找人,”见她左顾右盼,她停下脚步,“怎么,你害怕?”
张倪倪胆怯地点了点头:“已经走了三条道了,也不见一个人。这里太偏了。”
“没有其他人才安全,这样就不怕抢劫之类了,”龙祈芸指了指前方立起的围墙道,“就快到了,前方就是监狱……”
话还没说完,粗犷的络腮胡男人便冲了出来,握着小刀像他们刺来。张倪倪吓得惊叫,恨不得能将围墙里的警卫唤来,但是这条路上平日里经过的车辆就少得可怜。
龙祈芸见那歹徒刀刀刺向她,并不会伤到张倪倪。混乱中她推开张倪倪道:“快去监狱找警卫,就在前面!”
胖女孩犹豫着,真要丢下她一人逃走吗。看她每每顺利地躲过匕首,张倪倪才惊慌地点了点头,往监狱冲去。许是她反应快,许是大小姐在国外学了些防身术,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正躲着匕首的龙祈芸。
歹徒见她身如游龙,周旋在他与匕首间,他心中更是恼火。一个大男人竟对付不了一个娇贵的小姐。他刚准备再刺一刀,隐约间竟看见她眼中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在这不见阳光,昏暗的道上,眼中怎会有如此光亮!
确定张倪倪跑远了,龙祈芸才反击扣住歹徒的手腕。她从他的眼中见着了恐惧,而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歹徒吃痛地忍着施加在手腕的力道,才见龙祈芸嘴角扬起,像是在嘲笑他。
她听着拐角汽车驶入得声音,略有所思地松开扣着歹徒的龙爪,瞬间变为娇弱的小姐,拼命地闪躲着歹徒的袭击。她朝那车跑去,见顾旭尧在他们之间急刹车,她才停下。
不等他打开车门,歹徒便冲了上来刺中她的腰肢。他像是并不满意自己刺去的部位,准备再补上一刀时,顾旭尧快速打开车门将他撞倒在地。
肋骨的撞击,让他吃疼。他握着带血的匕首挣扎着欲逃离,却被顾旭尧死死地按在柏油路上。
她清楚,他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男人。龙祈芸躇在那儿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伤口自愈,寻思着过会儿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