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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傅怜南在的地方,自然是有方景阅的,更何况今日是他四弟寿宴,就算他对方景梵有再多的看不起和不满,这种变相的政治聚会他还是要到场的。
原本想着今日能用他母后的威压将傅问渔指给方景梵,也好让方景城难受一番,没想到他们的戏台刚搭好,戏才唱一句,傅问渔已经把台子给他拆了。
能往这个屋子一坐的人,除了自身身份不凡之外,从小熏陶出来的敏锐也是必不可少的,个个都知道傅问渔那看似天真的一句话,后果有多严重,末族圣女死在本朝皇子和臣子眼下,而且那里面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隐情,这会造成多大的麻烦,只有天知道。
方景梵忠厚老实,脑子里想不到太多的曲绕,傅问渔的话一出,他便已先行告退片刻,看其样子是想给他的父皇禀报此事,没想到却被方景阅拦往了去路:“四弟,今日是你生辰大宴,你怎好半路离席啊?”
“二哥,此事事关重大,末族不日就要抵京,若不将此事告之父皇,末族问起之时,只怕父皇会越发震怒。”方景梵忧心忡忡,二哥想来一早就是知道了的,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居然还敢瞒着!
“她说那三个人是末族圣女就是圣女了?我如何知道不是她听错了,或者她故意这么说的呢?”方景阅冷冷看了傅问渔一眼。
方景梵一怔,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傅问渔与傅怜南方景阅不和之事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会不会是她故意这么说的?方景梵看向傅问渔的目光带着些疑惑。
傅问渔便知道方景阅一定会这么说,所以她不着急,既然这些人如此急着要找死,傅问渔肯定是要好好送一程的:“当日我的下人花璇被劫去之后,亲耳听到我三哥说,那三人乃是末族祭祀圣女,高洁无双,想必当日在醉骨楼里看戏的看客也听到了这话,若阅王爷还要说这是我胡说八道,我自然无话可说。”
之前傅问渔还只是说听到有人说那三个女子是末族圣女,现在却是定了身份,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启明!
傅启明与方景阅是一丘之貉,傅启明知道,那方景阅怎么可能不知?贵人们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阅王爷平日里凶狠也就罢了,竟然连他族圣女也敢下手!
而方景梵已是再不顾方景阅阻拦,撇下一屋子吃酒的宾客,直入皇宫。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景城终于放下那只他握了很久的酒杯,低声笑叹,果然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她,于是默然笑语:“原来她问醉骨楼是这个原因。”
傅问渔擅布远棋,往往她几个月前做的一件微不可查的小事,只是为了几个月之后拿出来给人以致命一击,比如当初的白花埋骨,比如今日的醉骨楼圣女。
她总能慢慢地来,像是充满了耐心和有足够的时间一样,缓缓引诱着敌人往她的圈套里跳。
但傅问渔也不是万能的,比如她或许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与她关系亲密的皇后,还要将她指给方景梵为妃。
看来那位皇后娘娘,也开始揣度圣意了。
伟大的皇帝陛下,并不希望方景城有任何温暖的感情,这里面除了亲情,还包括爱情。傅问渔是异军突起,是皇帝眼中之钉,是皇后可以趁机利用之处。
而傅问渔,什么都不知道,方景城看了一眼她,只笑了笑,罢了,欠她的。
本是方景梵的寿宴他却提前离席,宾客们自然也不好久留,只是傅怜南看着傅问渔离去时的背影恨得好像要咬断她的脖子一样,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她预料之中!
“宫中有何消息?”方景城问道,今日方景梵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看来那位父皇大人也颇是愤怒。
只是怒的是哪一件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杜畏往薰香炉里加了一些香料,这味道让人凝神静气,最是适合他们这种人,然后才说道:“宫里的人传来的消息,梵王爷将醉骨楼圣女之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自是十分生气,可是却好像不是生傅启明的气,这也怪异。”
方景城听罢笑了一声:“没什么奇怪的,他本就不该生傅启明的气才是。”
“少主此话何意,傅启明所行之事有碍末族与丰国关系,当年少主你千辛万苦才打下的江山,差点毁于傅启明之手,如何能不生气?”杜畏疑惑问道。
“老杜啊。”方景城已很久不曾这样叫过杜畏,听得杜畏后背一直,不知方景城有何吩咐,方景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决定,或许就是让傅问渔在傅家呆着,我们应该早些把她绑了,关在这城王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