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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傅怜南显得有些焦虑不安,在院里子折梅取香时都经常走神,绣花的时候也总是出错,心烦意乱之下便把刺绣扔在了一边,干坐在屋子里望着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毕苟跟傅问渔说起这些时,傅问渔正好心情地捧着一把花种子埋进花盆里,花璇在院子里练剑,扬起了阵阵梅花香,傅问渔还是挺喜欢看这些美好的事物的,比如她觉得花璇练剑的身姿就极好看,便一边种着花种子一边看花璇身形矫健如燕。
“傅小姐啊,我记得你让我配诸神香的时候有加一些药进去,那些药是干嘛的?”毕苟手贱的拔了拔花盆里的花泥,不明白养花种草这种闲事儿做来有什么用处。
傅问渔拍开她的手,笑骂道:“你不是会闻毒药吗,还来问我?”
“我这不是要给少主回信儿嘛,你总得把事情跟我说明白了,我才好回话不是?”毕苟笑着眯起了她的眼睛。
“不用了,她把傅怜南给傅品泉下的毒解了而已。”方景城不知是何时来的,还带了容易害羞的肖小开。
方景城也不客套,自己坐下,又给肖小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望着傅问渔说道:“小开说想来看看你身体调养得怎么样,我就带他过来了。”
“小开?”傅问渔好奇地望着缩着头的肖小开,小家伙有十分灵气,九分俊俏,就是像个姑娘家一般容易脸红,说话也木讷,只是不知方景城为何对他格外关照,像是把他当亲弟弟一般带在身边。
“傅小姐,你愿意让我给你把把脉么?”肖小开小声地说道,生怕她拒绝的模样,傅问渔不得不凑近了耳朵才能听清他的话。
大大方方伸出手腕,傅问渔笑道:“你这么有心,我当然愿意了。”
这边小开忙着把脉开方子交给毕苟去抓调养身子的药方,那边傅问渔一双晶亮的眸子盯着方景城看个不停:“城王爷,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小开吧?”
“莫非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方景城像是也接受了傅问渔说话的尖锐,如他所言,还有三年时间,总要寻点乐子,要是把傅问渔像只金丝雀般的养着倒也无趣。
傅问渔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城王爷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不知道这一回又来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傅怜南会给傅品泉下药的,又怎么知道她是如何下药的?”方景城喝了口茶出声问道。
“很容易,傅品泉出嫁身上的那身嫁衣当初被我撕裂,是傅怜南亲手修补好的。她既然连傅品泉的生死都不管,难道会好心替她缝制嫁衣?”傅问渔说起来,这般想想,那身嫁衣却是兜兜转转辗转了许多人手心了。
那边厢站得笔直不敢在方景城跟前造次的毕苟也说道:“我也记得我刚进傅府那天你就问过我府上有什么不同的味道,我说府上有吾冥散的味道。”
“问渔姐姐上次来找我配诸神香的时候,问过几味药,这样想来那几味药正好是解吾冥散的。”小开突然说道。
问渔姐姐?
“你叫我什么?”傅问渔好笑地望着他,自己几时就多了这么个弟弟了?
肖小开搅着衣摆红着脸,局促不安地说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么,我不叫了就好,你不要生气。”
“生气倒不是,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呢?又为什么要叫我姐姐?”傅问渔觉得这实在太古怪了,自己怎么看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好姐姐模样,肖小开怎么就偏生赖上了自己?
“因为……”肖小开刚要说话,却被方景城打断:“大概是他在府中无人陪他说话,我平日公务繁忙没时间陪他,杜畏又长相吓人,花璇与毕苟看着更是刁蛮凶悍,小开见你生得好看又……挺温柔,所以对你有好感了。”
傅问渔忍着笑意看着方景城一脸憋屈的神色,忍住笑声说道:“为难了王爷也有这般胡说八道的时候。”
生得好看又挺温柔?城王爷你这青天白日的说瞎话是要遭雷打的啊。
“我们也没有多刁蛮啊,哪里凶悍了,小开,我们刁蛮凶悍吗?”毕苟不满地小声嘟囔,还不忘向肖小开讨个理。
肖小开连忙摆手急声说道:“没有没有,花姑娘和毕姑娘都是好姑娘,一点也不刁蛮凶悍。”
看肖小开吓成这副模样,毕苟觉得自己还不如不问。
有了这般插科打诨,屋子里的气氛便没那么拘谨,傅问渔随口说起了吾冥散的药性。吾冥散谐音吾命散,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与肌肤接触后不会令人当场死亡,但会在几日后发作,一般杀手最喜欢用这种毒了,安全有效,等到毒发时,下毒的人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傅怜南这会儿正在等傅品泉的死讯呢。”傅问渔支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另一手翻翻捡捡着桌上的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