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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堡的早晨,比青阳柳家热闹了许多。
一早,叽叽咋咋的鸟叫不绝于耳,人声更是不断。
柳非君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来,抚了抚额头,又捏了捏眉心,心中却冷然一片。
昨日她心思难定,却睡的如此之沉,不难想到是有人动了手脚,而这个有人,又是谁?不言而喻。
还未等柳非君起身,已经有人敲门,不等她应声,就走了进来。
竟然还是昨晚上的那几个丫鬟。
“柳公子,奴婢们伺候您梳洗!”
柳非君冷冷一笑,“不用了!”
说着,径自从她们手中接过了那套青色的衣服,“你们出去吧!”
那几人互相对望一眼,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柳非君对于梳洗这一套早就得心应手,不过片刻,已经收拾停当。
打开门,门外候着的不仅有那几个丫鬟,还有昨晚上避之不及的秦致远。
柳非君一笑,“秦兄早!”
秦致远只觉得心一沉,勉强说道,“早!”
柳非君的笑容,一如青阳城中两人首次见面,有些冷漠,带着疏离。
“秦兄,昨日不见我的小厮,今日,可否能见上一见?”柳非君客气的问道。
秦致远一窒,脸色有些不虞,“跟我来!”
秦致远转身就走,柳非君顺从的跟在他身后。
秦家堡都是功夫好手,她自知动武不是对手,所以尽量配合。
走在前面的秦致远忽然脚步一慢,与柳非君比肩而立,一边走一边打量柳非君的脸色,“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没有!”柳非君弯了弯唇角。
秦致远脸色一沉,“你……”
“秦兄,大海性子比较愣,还请手下留情,不要伤他!”柳非君忽然低声说道,声音平铺直叙,没有起伏,可是却让秦致远呼吸一顿。
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信他吧?
“你以为我会怎么对他?”秦致远冷冷的反问。
柳非君没有说话,却只是嘲讽的一笑,笑容中的意味不明,却让秦致远顿时有些火了。
“你……”
可惜,他还未说完,一道又尖又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定北候爷,这位就是掌管盛世船行的柳非君?”
柳非君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身宦官的藏蓝色衣袍,瘦瘦的一个中年人,面白无须,眼睛虽小,但是十分有神,看着她的时候虽然是打量,可是却又弯了腰身。
柳非君眉头一皱,她一介布衣商人,能享受一个宦官的这般礼遇?
秦致远本就有些生气,此时被人打断,更加不虞,脸色阴沉如水,“恩!”
虽然应声,却没有给两人介绍,径直的走进了大厅。
那个宦官脸色有些不好,但是看向柳非君的时候却又换上了笑容,“柳当家,杂家卫海!”
似是介绍自己,可是加上他弯腰拱手的行礼,更像是请安。
柳非君当下避了避身,“不敢当大人的大礼!”
卫海笑的更加开心,“柳当家说玩笑话,杂家就是个奴才,怎么敢称大人呢?”
“非君一介布衣,不曾与官府打交道,是以不懂礼节,还望公公海涵!”
柳非君眉目一展,笑容风光霁月,伴着早日的晨光,竟然有着逼人心扉的灵气。
卫海被她的笑容所摄,不由得后退一步,身子躬的更加弯,“柳当家里面请!”
柳非君赶紧让道,“公公,里面请!”
卫海却十分坚持,一定要让柳非君先走,最后不得已,柳非君走在了前面,而卫海躬身随后。
进了大厅,柳非君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一大早,秦家堡的大厅的人如此齐全。
柳非君点点头。
秦致远见他们进来,目光在柳非君身上打了个转儿,才挪向卫海,“卫公公,宣读圣旨吧!”
声音刚落,便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公公,托着一黄金卷轴走到了卫海身边。
卫海双手取了圣旨,看向武青素道,“圣上有口谕,五公主可不跪!”
说着,大厅中的人,逐一跪了下去。
柳非君眉目一凝,目光下意识的扫向秦致远,可是似乎想到什么似得,目光到了一半,又转了回来,低身撩了袍子,与众人一同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柳氏非君人品风流,惊才绝艳,既能掌管盛世船行,造福一方,又能躬孝长辈友爱兄弟姊妹,朕闻之,心悦,特诏即日入京,钦此!”
尖尖细细的声音,让柳非君听了并不是太舒服,而此时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这道圣旨。
言简意赅的几句,让她身体顿时僵住。
入京?
那就是要觐见皇上,让皇上看看她这个人?
可是,她又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了,就算皇上听说了她的人品风流,这道圣旨也是要到青阳城去宣,此时却在秦家堡宣读,让柳非君感觉到十分的怪异。
秦致远跪在最前面,她一抬头便可以看到他,可是她却压制住自己的心思。
“草民……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稳了稳心绪,柳非君才沉声道。
起身,撩了袍子,越过秦家堡众人上前双手接了圣旨,柳非君的目光在金黄的圣旨上打了个转儿,只觉得十分得刺眼。
秦致远也带着众人起了身,从官家手里接过一个香囊递给了卫公公,“卫公公长途跋涉来到秦家堡,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公见谅。”
卫海倒也不客气,接过了香囊,双手揖了一礼,笑着道,“多谢侯爷打赏!”
柳非君等到他们停了声音才道,“卫公公,不知道何时启程?”
“皇上宣的急,当然是越早越好,不过”卫海看了一眼秦致远,才又说道,“如果柳当家身体不适,自当另说!”
柳非君微微弯了弯唇角,“多谢公公体谅!”
“非君不过一介草民,怎敢让皇上久候,更何况,非君常年南北奔波,身体强健,并无不适,若是公公觉得可以,咱们就即刻启程吧!”
秦家堡,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秦致远一愣,心里一沉,“柳当家昨日才扭了脚,还是多休息几日才好!”
“多谢侯爷关心,非君已经大好,”虽然话是对秦致远说的,可是目光却未曾与秦致远对上,柳非君说完又道,“不过,非君还有一事要求侯爷。”
“非君既然要离开秦家堡,侯爷是不是应该把非君的那两个小厮还回来了?”
秦致远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瞬时黯哑了声音,好久才说道,“自然!”
柳非君微微躬了躬身,“那就多谢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