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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斗笠未摘,当先一步越过薛文昌走上了楼,薛文昌看了看茶行不远处围着的人群,眉头一皱又松开,仿佛想到什么似得,不由得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伙计送了茶水上来,关了门,薛文昌才又跪下行礼,“主子!”
“起吧!”来人将斗笠一摘,随手扔在桌子上,露出冷硬的面容,眉如刀削入鬓,鼻梁高挺如山,薄薄的唇一抿,不怒自威,狭长的眼睛眯起,凌厉而气势凛然,此人,不是秦致远又能是谁?
“主子,您让卑职告诉柳非君的事情已经说了,不过柳非君貌似兴趣不大,不知道是不相信卑职还是不想和秦家堡有牵连!”薛文昌当先禀报道。
秦致远点点头,柳非君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她不是没有兴趣,而是不想和他有牵连,想到这里,眉头无意识的紧紧蹙起,“柳非君拿下茶引有什么打算?”
薛文昌皱了眉,“还不知道,那天约了朝阳楼,但是却只是闲聊,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卑职和王顺义指点一下!”
秦致远眉头一皱,柳非君当真是够小心,茶引都已经公布,楚信彦马上都要着手收茶了,她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薛文昌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他也那不太准,还是不说了。
“说吧!”
“卑职是想,柳非君一定有什么打算,茶引拿到手了,却一直没有筹备茶行,卑职猜,他可能是想要吃现成的!”
秦致远目光一凝,看向薛文昌,“怎么说?”
“卑职觉得,柳非君很有可能会直接买下一个现成的茶行,虽然花费高一点,可是不管是人手还是工具都十分齐备,就目前柳非君的情况来看,这一步最合适不过!”
秦致远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柳非君一直没有动静,似乎憋足了劲儿要和楚信彦一较高下,她既然敢拿下茶引,必定有后招,柳非君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主儿。
“你觉得她会看上哪一家茶行?”秦致远问道。
薛文昌想了想道,“以目前青阳城茶市各家的实力来说,最有可能的是薛王两家,而那天柳非君又约了卑职和王顺义,她很有可能会对我们两家出手!”
秦致远摇头,“她约你们,也可能是想稳住你们!”
薛文昌继续道,“柳非君虽然年轻,表现的也很谦让,其实骨子里很狂傲,小的茶行他不会看的上,最大的那家,楚家,他又不屑去看!”
秦致远听了点点头,确实很狂傲,但是忽然听另外一个人这样评论柳非君,他忽然觉得很奇怪,竟然觉得与有荣焉。
他秦致远看中的人,当然有狂傲的资本。
秦致远嘴角一挑,心情很是愉悦,伸了伸手脚,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现在还只是猜测,她到底要怎么做,还要看她下一步怎么与你们接触,毕竟柳非君,可总是出人意料!”
薛文昌看自家主子似乎心情不错,也露出笑容,“那倒是!如果柳非君出招,卑职该如何应对?”
“先搪塞着,第一时间通知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是!”
秦致远想了想,继续道,“还有,和柳非君接触过程中发生的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来禀告,事无巨细!”
薛文昌一愣,这么严重?
秦致远突然站起来,从二楼开着的窗缝里望出去,那两个小乞丐已经不在那里了,不由得眉梢一扬,柳非君如果不是个女人,他还真想和她斗一斗,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可是,心里一软,她是个女人,真是可惜又幸运。
可惜的是,他少了一个奇虎相当的对手,这样谋略过人且运筹帷幄之人,沉浸商道真是浪费了。
幸运的是,她是个女人,可以让他占为己有的人,他不用与她较量,只要征服她就可以,想到要征服一个有胆量有谋略且细心过人的女人,他就浑身充满力量。
“这次收上来的茶,出来成品之后,先拿来给我过目,如果可以,直接转手到浑城那里。”秦致远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吩咐道。
薛文昌应声道,“是!主子要多少?”
“有多少拿多少!”
“王家那里的炒茶师傅也不错,出来的茶卑职看过,比楚家的宋师傅手艺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致远这才回头看他,皱眉道,“那他为什么窝在王家?”
薛文昌说道,“卑职派人去了解了一下,这个炒茶师傅是王顺义老家的人,还沾点亲,楚家曾经花了大价钱来笼络他,可是都被他拒绝了!”
秦致远走回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有意思!青阳城果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人也有趣!”
薛文昌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只好躬身在那里,只听不说。
秦致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时间将这个人带出来,我见见!”
薛文昌立刻道,“这个人脾气古怪,是个倔老头,就怕他顶撞了您!”
“能人都有点脾气,有嚣张的资本!”秦致远想了想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估计王顺义也就是个笑面虎,骨子里也有些傲气,如果按你说的,柳非君想要直接买茶行的话,王顺义那里很有可能走不通,最后还是会和你接触!”
薛文昌其实也想到了,王顺义祖上好几代做茶起家,怎么可能轻易转手?这几年,楚信彦大肆压价,让不少茶行都关门了,可是王顺义却一直坚持着,可见骨头之硬。
秦致远继续道,“那个炒茶师傅能够拒绝诱/惑,跟着毫无利益可言的王顺义,不是沾亲带故就能笼络住的,王顺义本人定然也有几分本事,才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跟随。”
薛文昌本来还不怎么敲得上王顺义,此时听秦致远分析,似乎此时才认识王顺义一般,“那主子我们改怎么办?”
“凉拌!”
薛文昌一愣,主子从来都不说笑话,这个‘凉拌’是在说笑话?
秦致远见薛文昌懵懵懂懂的样子,皱了皱眉,继续道,“以不变应万变!他们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尽管接着!”
“是!那如果……柳非君真的要买我们的茶行呢?”
秦致远目光扫向薛文昌,“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我教给你?”
薛文昌一愣,面容羞愧的低下头来,确实,这还用主子特意吩咐么?
这个茶行虽然不大,可是却是主子建在青阳城的一个暗桩,南北传递消息,掩人耳目,若是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就随便让柳非君买走了,那以前的那些努力不是全都白费了?
秦致远拿起桌子上的斗笠,随便往头上一戴,虽然歪歪斜斜的,可是却又有种恣意潇洒,“茶引事小,让你调查的事情才重要,别分不清轻重!”
薛文昌赶紧应诺,赶紧说道,“阳河柳家的一些老人已经死的没有几个了,多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不过有个上了年岁的老头,说是记得十几年前,柳老夫人确实救了一个女子,不过只是单身一个女子,并没有带着孩子。”
秦致远止住了要迈出去的脚,“那女子呢?”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死了,那老头是柳家的旁支,知道的甚少。”
“调查柳家的事情先停一停,有另外的人也在调查,你们转明为暗,停了所有的动作,只跟住那群人,提防他们杀人灭口!”秦致远冷冷的道,多年以前的事情突然此时都热衷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是!”
说完,秦致远压了压斗笠的边缘,推开门,径直下了楼,穿过熙攘的人群,消失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