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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二刻,姬容主仆用罢早饭不久,门外便走来一名玄衣男子,身形修长,气度不俗。他眉宇间与窦阿槐竟有两分的相似,面上神情亦是与其姐一般无二,隔着门恭声道:“主子,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屋内,姬容正由着窦阿槐替她捏肩捶背,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一连几日的车马劳顿,自是腰酸背痛大感不适。闻此言时,她正用手撑着额头,浅浅阖着眼帘假寐。
窦阿槐当她睡熟了,便在一旁低声唤她:“主子,阿修来了,说是可以动身了。”
阿修——全名窦修,窦阿槐之弟。
她姐弟二人年幼时孤苦无依无家可归,常遭恶人拳脚对待,一日又被恶人夺去饭碗踢打的口吐鲜血时,便遇上了如今已是仙去的皇贵太妃进寺还愿。皇贵太妃心怀仁善,救她姐弟于水火之中……
走到今日这个地位,途中自是受尽常人所无法承受的苦与痛,磨与难。虽是如此,但她姐弟二人却不因此记恨在心,当年若不得皇贵太妃出手相救,今时今日怕这世间早没了她姐弟二人。
故此,她姐弟二人心中除了甘愿为她赴汤蹈火的赤子忠心外,再无其他。
窦修与其姐自小便被扔进近乎地狱一般的地方苦习武艺,受尽磨难。
在姬容不满十五岁时,皇贵太妃便将这姐弟二人派至她身边,如今一个是她的得力心腹,一个则是她的近身明卫,亦是此番出行除了窦阿槐之外,唯一一个处在明处的随护。
再过了一阵,姬容方睁开眼,缓缓站起身:“既如此,便动身罢。”
不需窦修明说,她便知晓定是驸马等人已经动身,左右已与他挑明,无需再顾忌被他发现。
姬容微微翘了下唇角,很快便能同那贱人与小东西见面了……
窦阿槐见她唇角浮笑,登时又惊又疑。只是眼下无暇去问,亦不敢擅自去问,唯有压下心头阵阵惊疑。
……
一早碰面,魏光禹便阴着脸,无疑不令同行几人心生不解。
方才饭桌上不便多问,眼下在路上,梅延峰不禁想了起来。他掀起锦帷,问谁不好,一开口竟朝着玉奴问去:“你家爷这是怎地了?夜里遭贼了?”
车厢内氛围低沉压抑,玉奴早就不自在了,眼下竟还受他这一句问,登时心弦一颤,不敢去看那人的脸色,连忙摇着头回他:“玉奴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早起他便待自己淡淡的,只那时还算正常。直到他走到门边不知拾起个何物后,才发生了变化。当时仅看着他攥起的拳头,凭借自己对他浅显的了解来判断,便知他那是升起了怒意。
至于是因何生怒,她亦无从得知。
见她一瞬间变成个受惊的小兔子,梅延峰也不想再为难她,因而将目光转向魏光禹:“出了何事?”
魏光禹扫他一眼,声音略沉:“无事。”
梅延峰哪信,只见他闭口不提,便当是何隐秘之事,想着此刻人多,不妨二人独处时再问问,便放下了锦帷。
殷姝此刻方出声:“怀璧哥哥。”她嘴里叫着魏光禹,然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玉奴瞧,对上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她心里便莫名窜起一股邪火来,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住跳起来将其划花的冲动。她强迫自己转开视线,继续语声温柔的道,“梅先生问的也是我想问的,怀璧哥哥怎地了?若有何不快,权可与姝儿说一说,便是不能替怀璧哥哥出主意,也能替怀璧哥哥分担一些忧愁不是。”
她边说边往他身旁靠近,几乎就要挨到了他的身体。
她越是温柔解语,魏光禹心中便越是痛恨姬容的强势霸道,因此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语声略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不久后要遇见一个人,姝儿到时别要冲动才好,能忍则忍,莫与她对着来。”
殷姝万分不解,深深蹙起眉头:“怀璧哥哥,究竟是何人?竟……”她忽地顿住,满脸的难以置信,“怀璧哥哥说的可是……”她一下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顿的问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魏光禹暗叹一声,眉间仍余有怒色:“是女子。”
答案几乎显而易见,殷姝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仍是难以相信。余下的时间她没有再问,坐了回去便一直抿唇不语。
玉奴亦震惊不已,能让他如此痛恨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女子除了长公主殿下之外,还会有谁?
一时间,车厢内的氛围愈发压抑下去。掩在袖中的十指紧攥,未敢去看这二人的脸色,暗地里心跳如擂鼓。
马车停在隶州一家客栈前,魏光禹出了车厢后,没再与之前一般接两个女人下马车,而是走出几步,负手立在不远处,脸色暗沉。
梅延峰二人十分不解,正要走过去询问两声,远远便瞧见一辆朱轮华盖马车正朝着这边缓缓驶来,他二人先是顿住脚步,等到印象中那张冷傲美艳的脸庞映入眼帘时,二人到底为之一震。
萧寒倒是真心实意替将军担心,瞧着眼下三个女人都凑到一块了,也不知将军该如何应对。难怪一路上面色极差,想就是因着这个。
梅延峰却挑了挑长眉,乐得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