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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祭结束,就在最后的跪拜向天神行礼之时,突然守卫的士兵中有人高喝“诛昏君、扶明君”的口号!
原本伏地而跪的宗室、大臣与命妇们一下子慌乱起来!有的因受惊坐到了冰冷的地上,有的则爬起来惊慌四望。
段玉苒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拢在袖中握紧了早就暗藏的匕首,身子微微侧坐在卡垫上。从外表来看,她与那些被吓得堆坐于地的命妇们没什么区别!但她却是随时能够跳起来逃跑或反抗一搏!
上一世看过的影视剧中虽也有谋逆起事的情节,但真正身临其境却难免紧张、害怕!即使知道顾衡他们已经做了周密的布署,也是心中忐忑!
先是守卫的士兵中有人被斩杀!显然这些被杀的士兵和谋逆士兵并不是一伙的,所以被“同伴”提前杀掉!
看着士兵被杀,命妇中有人发出尖叫!大臣们虽也惊慌,却不至于像妇人一样乱喊乱叫!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自家太太,不知是哪位大臣呼喝了一声“保护皇上”,二十多名大臣都迅速围拢到了皇帝身边!
大臣们一向皇帝聚拢,祭坛前就出现了“分化”!一批臣子去保护皇帝了,而还有一批则留在了原地!那些留在原地的人则站在了楚王和英王身后!
周围的士兵举着枪戈向中心包围聚拢过来,驱使得命妇们不得不爬起来朝于皇后所在的地方靠去!
段玉苒刚要站起来,就觉得手臂被人用力一拉!她一惊,抬眼看才发现是成王妃拉了自己一把。
“没事吧?”成王妃担心地望着段玉苒,应该是以为段玉苒被吓到了。
“没……没事。”段玉苒垂下眼帘,的确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去皇后娘娘那里!”成王妃低声道,拉着段玉苒朝于皇后靠拢,成王世子妃则紧随在婆婆身后,脸色也是一片苍白,但好歹比一些命妇要镇定!
于皇后眼中也闪着惊慌,但她也算是经历过许多沉浮的后宫女人,这个时候作出镇定、高傲的样子还是可以的!
在士兵的逼迫下,命妇们最后也退到了皇帝那一侧!
“楚王,你竟敢谋逆!”被大臣和内侍们围在中央的皇帝朝楚王顾衍怒目而视。
楚王和英王并列而站,一向以温和贵公子形象示人的顾衍此时却露出高高在上、冷峻残酷的一笑。
“皇兄,臣弟这不是谋逆,而是要顺从天意,将你这个昏君从龙椅上赶下去,扶立圣明新君!”楚王高声地道。
“呵!一派胡言!恐怕你口中那个圣明新君的就是自己吧?”皇帝咬牙切齿地道,“果然你狼子野心,对皇位窥视之心不死!如今竟当着臣子、宗室的面谋逆!”
像楚王、英王这种谋逆的确大张旗鼓了一些,却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谋逆!因为在场的宗室或臣子就好比案鱼俎肉,不顺从的就直接杀了!反正无论楚王用什么手段得到皇位,留给后人的评说都是两面性的!不是赞美、就是唾弃!他索性就用最极端的手段行事!从这方面来看,楚王倒是个有魄力的皇子!
“哈哈哈!皇兄,父皇生前就想废了你的东宫太子之位而改立于我!若不是父皇去得突然,现在龙椅上坐着的人又怎么会是你!”楚王俊颜微微扭曲地道!
“胡说!若父皇有意于你继承皇位,又怎么会命你与四弟他们一样去就藩?”皇帝也不示弱地驳回去!“父皇从未有过废朕之念,从始至终只是你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四处散布的谣言!”
楚王的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恐怕皇帝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所痛!先帝在位时,的确是要遣他和英王去封地,如果不是卢贵妃装病强留下他们兄弟,恐怕今日谋逆之事也会如此顺利!但现在的皇帝也千真万确是不得先帝欢心,废其东宫之位的事也不是讹传!
“楚王殿下、英王殿下,你们怎么可以作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不快快悔过,命这些士兵退下,也许皇上还会念二位殿下血脉之情而放过你们!”一位迂腐老臣慷慨激昂地喊道!
段玉苒在后面听得牙疼!觉得这位大臣勇气可嘉,但脑子不够用!
楚王冷笑一声,抬起手摆了摆,便有士兵冲进臣子之中拖出刚才放话的大臣,手起刀落!
命妇们又是一阵尖叫惊呼,连大臣和宗室子弟们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还有谁敢说本王是谋逆?还有谁敢说本王大逆不道?”楚王凌厉的视线扫过对面的大臣和宗室,最后视线落在静立于人群中、面上平静无波的硕王,“梁河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这下真没人敢再跳出来作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忠臣了。
“来人!将昏君和这些宗室、大臣们押入行宫最大的殿房去!于皇后和命妇们押到东殿去!”楚王指挥道。
在被押走前,段玉苒朝顾衡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楚王正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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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人控制住了整个长春园行宫!负责保护皇帝的侍卫则杀的杀、擒的擒!
祭坛处发生叛乱之时,行宫内也骚乱起来!因为行宫里还有很多跟随来的人没资格到祭坛参加春祭,所以留守在行宫内,结果这些人也成了楚王军的阶下囚!
在关押于皇后和命妇的殿内,又有几个女人被推了进来,然后殿门呯的一声被关上!
“清瑶!”与承恩公府几名女眷缩在一起的盛博侯夫人在后进来的几名女人中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忍不住惊呼出声。
简清瑶(明兰县主)举目四望,她没看到盛博侯夫人,却一眼就看到了与成王妃、成王世子妃站在一起的段玉苒!
时隔一年多再次见面,明兰县主对段玉苒只有更加妒嫉!
“清瑶,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过来!”盛博侯夫人出来拉着女儿往承恩公府女眷那边去,小声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简清瑶转回头,却又对上于皇后扎人的冰冷视线,她抿唇不屑地笑了笑,还投去挑衅的眼神儿!
于皇后气得绞紧了帕子,不禁想到昨晚被皇帝下令掌嘴三十,然后关进柴房的巴嬷嬷!
皇帝那么做,自然是为明兰县主撑腰!巴嬷嬷打了明兰县主身边婢女的耳光,结果反过来皇帝不问盛博侯府对下人管教不严,反倒扇了皇后的脸面!
想到这里,于皇后突然觉得楚王的谋逆实在合情合理!这样的昏君,是该被反!她甚至还有些兴灾乐祸!让皇帝也担惊受怕、被楚王折辱,尝尝生不如死、众叛亲离的痛苦滋味!可转念再一想,大皇子也在楚王的手里,如果皇帝有什么不测,为绝后患,大皇子也活不成啊!
于皇后心中一阵发寒发慌,不由自主就朝段玉苒的方向看过去!
硕王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之前硕王妃不是还提醒自己卢太贵妃与楚王有小动作吗?
段玉苒正低着头想事,所以没看到于皇后看过来的一眼。
这次春祭中,应国公府的女眷、忠勇伯府的女眷和齐远侯夫人均未参加!
郑老太太是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应国公和应国公夫人又远在沣城,二老爷虽是四品官却不够资格上朝堂!丈夫不够资格来,二太太自然也不能来!应国公府的人倒是躲过了行宫这一劫!只是不知道京中情势如何!
而忠勇伯夫人则是因为打理老姚氏的丧葬事宜而病倒,世子夫人温氏又小产,所以伯府女眷没来,但忠勇伯却是来了,与随行的大臣们被关在一起!
齐远侯夫人段玉菱没来的原因尚不明,忠勇伯府的女眷不来,段玉苒也无从去询问原因!
此时此刻,段玉苒倒觉得这三府的命妇没来参加春祭却透出一丝诡异!
应国公府二房的郑文麒得皇帝赏识,提前从外任被调回京中,暂在大理寺任个虚职。因品级不够,所以郑文麒也没参加春祭!齐远侯也是皇帝准备提拔的人,这次他倒是来了,但段玉菱没跟着一起来就有些不大对劲!
“王妃在想什么?”成王妃见段玉苒低头不语,以为她还在害怕,便安抚道,“楚王应是不会为难女眷的。”
段玉苒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叹息地道:“我是怕我家王爷……”
成王妃了然,硕王一直是皇帝的死忠拥护者,又是一母同胞,楚王放过谁也不能放过硕王啊!
一时找不到其他能安慰段玉苒的方法,成王妃只得拍了拍她的手也跟着叹气。
殿内的女人们都不知道下一刻的命运是什么,是掉脑袋、还是……
“澎!”殿门被人重重的踢开!几名穿着甲胄的士兵走了进来。
为首的士兵看着像是一个将领,因为他头盔上扎着红缨,还有红色肩巾,而后面的士兵却没有!
那个将领走到于皇后面前拱了拱手,看似随意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