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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太监到东宫宣旨。
“太子德行有失,弑父杀弟,罪不可恕,先免去太子身份,复昔日慎王名号,择日幽禁慎王府,无旨不得外出。”
天堂和地狱,只是一瞬间。
朝堂大臣还有争议,可是皇帝心意已决,凡为废太子说情者,以罪论处。
顺康二十三年,做了六年东宫储太子,以失德,愚蠢,妄为等由被罢黜。
太子被废,当然最不甘心的是皇后。
可是,现在皇后是皇帝完全不看一眼的,废太子闯下这等大祸,皇后不得不受牵连,只是一切看在是意外的缘由,否则,现在皇后能待的宫殿便不是坤宁宫,而是冷宫。
皇后太子一党是狠狠的被打击了实力。
太子被废,自然是要重立太子,而此刻,朝堂上呼声最高的是五皇子,其次是三皇子,四皇子。
五皇子,三皇子,外戚背景大,还掌控有军队,皇帝平日里最宠爱五皇子,五皇子本身也聪慧伶俐,这些年来,惠妃和淑妃身处后宫却也暗中拉拢了不少朝臣。
此刻便是这些朝臣的用武之地。
四皇子母妃是皇贵妃,娘家有是大将军,自然也是掌一定威望的。
皇后此刻受了打压,一并带累了二皇子。
至从从那日宴会上回来,这段时日里,秦墨的心总是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紧实的压着,偶尔一感觉,似有透不过气之感。
不得不说,那日,那一幕,到现在回想,心悸。心还颤抖着。
箭矢,孩子的头,才两岁,一支箭矢深深插进孩子饱满的额头,孩子一头是血。
不怪皇帝非要废太子了。
那日的事儿,说是意外,秦墨知道,不光是自己一人觉得,这一切来的都有些蹊跷。
而近日进宫,商讨最多的,众大臣说的最多的,莫过于新立储君。
而这些,秦墨不懂,所以插不进去言。
每次退朝,便一个人从太和殿早早的回来。
这次,秦墨走出太和殿外,抬头看看天,却阴的很,幸亏自己出门前穿了一件灰鼠毛边的藕荷色斗篷,马车停在午门外,秦墨要赶着出去。
秦墨正低头走着走着,顺便看看那金水桥下面的水。
突然一抬头往上,结果看见对面过来一人,素色锦袍,月色玉佩,月白色的流苏垂落在袍下端。
男人一头墨发,用紫金冠冕高高束起,一部分落在肩上,浓眉俊眼,眼尾挑起,不自觉流露出一股阴郁之色,眸中一抹精光,便锐利如鹰隼,两片如花薄唇,闭合时也似上唇角微微弯曲,平日里自然流出的一股傲气,恣意之态,似一笑就是讥笑。
秦墨看见他,脚步自然的就凝住了,随即肺里直呼进一口凉气。
她略一站定,踌躇中,便要岔开路脚步往他侧面的一条路走。
但是,立马就被人从对面叫住。
“国师大人,你这是要往哪走——!”
似调侃的故意拔高的语态。
秦墨顿了一顿,转头看她,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绝世容颜,在外她都自带面纱。
但是那一弯娥眉,一双清澈的眼眸,一身柔美的身段,依然让人能知道这是个出众的女子。
既然叫她,秦墨就干脆停下脚步。
既然想要嘲弄她,她也不能输不是,什么时候,她竟然这样怕他了呢。
为什么跟他见面,自己却要躲着走不可,她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要躲。
“哦——!”她干脆走过去,眉眼弯曲,一双美丽的星目笑成月牙状。
“昭瑞郡王爷今日进宫面圣来了——!”
“这秋高气爽的,郡王穿的单薄了些——”秦墨站定,双手落在腰前,故意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你可以听成国师在关心本王么——”
秦墨骄傲的将眸光一转,面漏轻蔑,只是没让他看见
“关心谈不上,只是我这人喜欢卖一点虚假人情而已——!”
“呵——!”秦墨立即看他那俊美脸孔,一跃而欺近,迈到自己面前,他的确是了解她这点“国师大人还真坦白,什么话都不怕说出口——!”
秦墨不屑转头,粉唇轻掀“我心又无鬼,有什么不敢说的——!”
“呵——!”他再次讥诮,她转头,他凝视她的侧脸,冷若冰霜,久久,男人却笑了“我还记得曾经国师大人身软无力躺在我身下的样子呢,啧啧,真怀念,如今我可还想试试——!”
秦墨猝的转头,眼带寒芒,之前的笑意截然消失。
他还敢提,这是她的耻辱,她可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听本官一句劝,郡王既是要出门,还是裹的严实些,万一口无遮拦,又在皇上面前说错了话,受惩罚什么的,穿厚点可以少挨点痛——!”
算了,她现在没法直接对付他,还是说风凉话。
而慕容庄看着她的冰冷的侧脸却直摇头,走近,脸上带笑意“你看,你还说你不关心我,”突然,他更靠近,一伸手,突然从后一把将秦墨的纤腰扣住,秦墨骤的惊慌,挣扎,他却一用力气将她拉的更近,在她脸侧吐气,盯着她如白玉的肌肤“我偏偏就喜欢你这副样儿——!”
“你。!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住手——!”
她是真急了,一抽手,很想退开,可是一用力,又挣不开“放肆——!”
她急的脸都红了,好歹是朝廷一品国师,在人前还不容他这样轻薄
“你急什么啊,你害怕什么啊,你刚才不还矜持的很么,秦墨,我说你一开始就在我手里吃了亏,就注定,这辈子你都要在我手里——”
“——太子下马,立马就是三皇子或者五皇子上位,而我,将是这焱国的肱骨之臣,届时,我让皇上赐婚,到最后,你还不是就会成为我的人,你还以为你跑的了——!”
秦墨在他怀里挣扎着,已经有些喘气。
她用力的要推开他,可是,他是男人,又是练过的,力气的确是太悬殊。
“放开,好歹我是朝廷堂堂一品国师,我可以奏请皇上,治你罪,你以为三皇子登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非得嫁给你——!”
“怎么,事情都已经落定了,你还以为你一个小小女子能够扭转乾坤——!”他挑眉,太子落马,现在满朝都看准了三皇子或者五皇子。
秦墨突然镇定下来,冷笑,美目直面慕容庄道“那么,你就是承认了,太子当初马受惊闯下大祸是你们所为了——!”
“噢,我的宝贝——!”慕容庄享受的轻叹了一声,他的手,把她的纤腰扣的死紧。
“我知道你聪明,别想来套我话,那件事儿,是与不是,你都不要这么有兴趣知道,你只等着,专心做我的王妃就可以了——!”
秦墨很想一脚踹过来,踹的他这辈子再不能传宗接代。
但是这个男人,身手是敏捷的,她知道,所以这样跟他硬碰硬,这大白天,而且这金水桥上还总有来来往往的人,他要是缠住她,她讨不了好。
“你做这种事儿不怕报应么,太子虽然被废,皇后被冷落,但是皇后依旧是皇后,还是她在位一天,依然太子是可以东山再起的,而且,那件事儿一旦查清,该遭殃的就是你们了——!”
“啧啧。我的小墨儿,你真不乖,你还在试探我,我都叫你不要套我话,你在宫中这些多年,怎么就没有去下细打听,为什么皇后一门不得皇帝圣宠,即便太子犯了错,可是为什么废的那么快,你还不懂么,因为皇帝根本就不喜欢太子,这只是给了一个机会,恰好堵住那些拥护东宫大臣们的口而已。”
“你说什么——!”秦墨忽然觉得自己的声线有些颤抖,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说——!”男人顿了顿,语气却带着些惬意“皇上是根本就不会再重立废太子,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这么多年,一直在后宫皇上的耳边用了多少力你不知道么,如果你还想站队到废太子一边,那就是压错宝了——!”
秦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似乎,她突然隐隐觉得感觉到了什么。
“跟着我,小墨儿,你不是有你的理想目标么,不是有你的壮志豪情么,你既然已经为国师,皇上器重你而你也只是一人之下而已,你何必要去跟那失了势的人站在一起,你那背后的金山银山,是不想要了么——!”
他一直都知道秦墨商贾的身份。
“呵,我永远只相信邪恶胜不过正义——!”
“正义——!”慕容庄嗤笑“谁告诉你皇后就是正义——!”
“就算不是正义,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全凭本心——!”
慕容庄的脸色微微一变。
而秦墨趁着他分神的时候,将他抓在自己腰身的手,一把推开。
终于,他放开了她。
而秦墨,敌意的看了他眼,转身扬长离去。
*
秦墨让车夫驾了车来到这连王府。
所有都在变,宫中巨变,朝廷格局巨变,似乎只有这里,始终如一潭死水。
身边跟着的小厮前去叫门,而秦墨在台阶外站立等着。
片刻之后。
只听小厮在里面不耐道“这几天我们爷谢绝见客——!”
秦墨老远听着,既是如此,也就罢了。
正转身上车,让车夫重新驾马。
从里面有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一个小厮。
来到秦墨跟前
“我们爷说了,国师可以进去——!”
秦墨一愣,那小厮让了路。
秦墨神情凝了一凝。
于是稳步迈向台阶。
小厮前面领路,这路的方向,秦墨来过次数,早已经这对熟悉,望江亭,只怕还是在这望江亭。
果然,秦墨被小厮领路,走进时。
只看见朱红凉亭内,白底青天色蟒纹锦服,赫连壁坐在那石桌前。
一头墨发披在肩头,他面向江水,是背身侧向秦墨的。
“王爷,国师大人到了——!”
小厮在旁边恭谨低头,回道。
那幽暗的眸,只是朝这边一转。
“是国师大人来了,既然来了,坐——!”
他的语气很淡。
秦墨知道,太子被罢黜,皇后又在宫中遭冷待,他势必心情不好。
所以,对他的淡,她很理解,所以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所有人都觉得皇后失势,太子罢黜,我这个连王自然更落不了好,今日,你却怎么肯来看我——!”
秦墨坐下,眼望向那望江亭外的茫茫江水水面,眼却弯曲,微笑。
“其实,怪不得你喜欢这里,这望江亭的风景是真好,这茫茫水面,突然间只觉得这心境都开阔了很多,王爷明知道自己我并不在乎这个,又何必拿这些来消遣我——!”
男人微晒,低头,啜饮杯中的酒水。
“并不是消遣,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秦墨举着杯子,奇怪道“好奇什么——?!”
“好奇——?!”他故意拖着语气“你坐过来,我告诉你——!”
他低头指了指旁边的坐凳。
秦墨眼看着那桌凳,心里只咯噔了下,也不知为何,他突然这样的语气,很温柔,唇边带深意笑意的模样,她的心竟然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眼一直笑看她,别有深意的模样。
秦墨的心跳的更快。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有点像上次在那次皇帝赐婚时,他在地上替她解围之,等秦墨回到座位后,他久久的看她一眼时的那种感觉。
理智告诉她,不能过去,可是,内心有一种不服输的勇敢又在告诉她,为什么不坐过去,她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他不会是恶人。
所以,慢吞吞的,又带着防备,她摸着凳子,到底是坐过去了。
两个人离的很近,他拿杯的手臂,就在她的侧旁。
“说。你要说什么——!”
连自己都没觉得,她声音发抖了。
突然,原本离他更远的左手手臂,臂上突然的一紧,那一刻,秦墨似无法呼吸,但是已经被一个大力,身子被用力拉扯,她身形有些不稳,却已经被他扯入怀中。
好紧。头枕在他的胸口,身体被他的手臂死死的箍在怀中,真的好紧。
紧的秦墨想微微松动都不能。
恰是初冬,他罩了一件水獭毛皮斗篷在在外,而秦墨的脸就紧紧贴在这毛皮上。
“连王爷。你。你放开——!”
这么来,一下子好突兀,来的太快,快的她整个脑袋,感情,身体,都不能反应。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么,为什么又要我放开——!”
他的声音很淡,似有戏狎之的语味,秦墨忽的清醒了,她一把将他推开
但是力气不够,也只能是半推。
“秦墨何时说喜欢王爷了,只是王爷上次在皇上面前替我解围,这次,我是来答谢王爷的。秦墨是一国国师,而王爷是王爷,王爷是越矩了——!”
“这样啊——!”他轻声的语气,似恍然大悟。“既然你不说喜欢我,那么我说我喜欢你可好——!”
秦墨一愣,是她听错了么,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儿,是今日吃错药了么。
“王爷喝醉了——!”
秦墨心头微恼,脸有些发烫。想逃,又将他推开,但是还是并没有完全推开。
他右下的手臂,还勾着她的一只胳臂。
片刻,她只觉得一双深邃的眼落在在她微微发烫的侧脸。
他的目光,清明中又带着些虚无。
就这样被他一直盯着,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看穿,秦墨想躲,躲他的眼神,但是,整个身体被他拥在怀里,又无去可去。
“有没有喝醉国师大人比我清楚,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一再的保存我给的玉佩那么多年,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会一再而再的来我的府邸,别忘了你只是个女人——!”
“我。”秦墨急道“保存你的玉佩,只是我小时候的好奇而已,我也想知道,长大后的我来京城遇见你,会是什么一副光景,而来的你府邸,更不是因为对王爷有情,而是都是的确有要事儿,而我今日来,只是不想王爷太落寞”片刻间,她眸色分明,却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怎么,你也觉得本王可怜——!”他的呼吸间有酒气,那沉沉的声音就压下来,而秦墨一直被他掣肘在怀里,分明的受制于人,她觉得很憋屈。
“不。不是…!”
她怎么可以说他可怜呢,那不是就伤了他的自尊心么。
“不。不是。!”
“那你是为了什么——!”反而,他澄亮的眼略带酒气的话语对向她,依然僵持着那个姿势,不将她松开
“我。只是怕王爷心里会难受——!”
他忽然的眯眼,秦墨知道此刻的他的确有几分醉意了
“我难不难受关你什么事儿——!”
此话一出,秦墨也骤然的一愣,他说的没错
如果她不是潜意识的关心他,他难不难受关她什么事儿。
难道,如他所说,什么灵魂里什么时候,已经是那么关心他,在意他了么。
“不想承认,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你就是不想承认。!”带着三分醉意的低声喃呢。
秦墨伏在他的胸口,从他的衣襟间,闻到他衣料上的一股茶花清香。
为什么,为什么,此刻伏在他的胸口,她竟然有片刻的安心呢。
她的下巴被抬起,黑眸对上他那双略带迷离的眼,他的唇落下来,撇开她脸上那层薄薄面纱,秦墨只觉得两片唇瓣相贴,冰冷,软糯,一时间,鼻尖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秦墨打了个颤,脑袋里一片浑浊,突然间的她有种手脚无措之感。
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接受他吻她。
为什么不推开他,秦墨,你要想好,你爱这个男人么,似乎是太过生疏,不爱,可是,为什么你下不了决心用力的推开他。
为什么一直迟疑下不了决心的推开他。
他用力搂住她的腰,亲吻了她很久,很久,才从她的唇瓣上挪开,他低头看她,这初冬,秦墨身上穿了袄子,也有披风,而此刻,被拥在他怀中,她娇小的身段如同一个瓷娃娃。
他的眸底分外清明。
“不。不。!”
秦墨忽然的清醒过来,急急的推开他,她在干什么,她是荡妇么,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被一个男人蛊惑。
那么,以后,她还能怎么示于人前,以后回想起来,自己如何自处。
“王爷。我。我们不可以。!”
她和他,虽然有些渊源,也许,她对他也有不一样的东西,可是,她觉得这样却不行,突然间,她满满的慌乱
“王爷,我今日回去了,这里,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推开他,只是这样,她会看不起自己。
不明白,突然就这样了,到底是为什么。
她站起来,抓过自己的掉落在桌上的面纱,迈出一只腿去,男女授受不亲,她有些恍惚,难道这不是在古代么。
“你想逃,还想逃到哪里去——!”
突然,他捏着她的一只手,将她复扯了回来。
一手圈了她在怀。
手指爱怜划过她晶亮的雪肌。
他轻声细语,语气温柔
“其实,这种情愫,在你,在我心中早就生出了许久不是么,你靠近我,却又总是带着疏离,墨儿,你这么久不成婚,本王也一直单身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着彼此么——!”
秦墨突然抬起眼眸。
难道——!
“难道你是一直在等我么,你记得那个玉玦,那枚月牙状的玉佩,你给我的——!”
赫连壁拧眉,紧紧拧起的映眉是看的出他在用力的回思。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信么,我这么多年,对女人提不起兴趣,还以为,是我自己有怪癖,不仅是我这样认为,皇后也一样,她为了给我立妃,折腾不少,最后不成,逼着我娶了侍妾,可是,依然少有女人能挑起我的兴趣——!”
“我心里的,隐隐有种感觉,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有种迷茫也有种期待,仿佛在等着什么,直到你出现,墨儿,直到你出现,你给了我那一枚玉佩,我才知道,原来我有许下承诺,那是我心中最大的结,虽然我给你玉佩时,给的那么漫不经心,并未达心底,但是,我却许了给了人期待,我记起那个乡野,记起那双晶亮的,狡黠的小眼睛,突然我清晰的明白了,那就是你——!”
“墨儿,我一直为你是有所期待的,只是我自己竟然这么多年,未成察觉——!”
他顿了顿“如今,你一次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一次次触动我留在记忆深处的印记,当年,那个小女孩,我说了让她来找我,既然她拿了玉佩也找到了我,为什么不愿做我的妻子,我一次次看她翩翩然来,如仙女般进入我的视线,而我,却没有办法挽留,让她一次次恣意的离开我的视线,一次一次,后来,墨儿,我发现我已经不愿意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从我的府邸走出去——!”
秦墨忽然的有些惊慌,她的手往上,有些无措的触及到他的唇,还有有点扎人的胡渣
“可是,为什么这些话你以前都不告诉我呢——!”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紧张,激动,恍惚里又有一丝惊喜,总之,心内五味杂陈。
她抬头,晶莹的瞳孔,倒影出他冷峻俊美的侧脸。
“是想告诉你呢,可是,我这毕竟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么多话——!”
低头,他的眼眸中隐隐有笑意,又带些许温柔。
此刻,在他怀中的秦墨,蜷缩的如同一只小猫般。
“那么,我说了这么多话,你是接受我对你的感情么——!”
秦墨的眼睁的大大,此刻,隔的这么近,他低头看她,落到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才知道,原来,她真的美的这样纯粹。
“我。!”她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
太快了,太快了,头有些晕,她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心思的,今日她来,目的原本不是这个。
“你的国师府没有我连王府规模大!”他笑道“既然来了,我今日叫府中的厨子把那新鲜出来的蟹鱼蒸出来,有绿豆面来净手,你用过了午膳再走,怎样——!”
秦墨听他的语气,这似乎来的太快些了,才说了这些话,这中午就要留她吃饭?!
他跟她说这个,是真的想强留她?!
“不。不用了…!”她跟他隔开距离,有些狼狈,一副要走的架势,连连摆手
现在的秦墨,还真是那个孤高硬气,只觉得天下为我用,然后能抗拒世间一切磨难的秦墨么。
她觉得,她现在,早乱了神,又羞又迷糊,简直跟个软扒似的。
听她有些慌神的拒绝。
他也没理。
片刻,只收了动作,低头沉声,却早已变成那个一本正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连王。
哗哗的水声注入杯中,这次,他倒的是茶。
“国师大人此举前来,难道就不想听点别的么——!”
“啊。什么——!”秦墨略有点惊诧的转头。
赫连壁低头,拿起手中的茶杯,只淡淡的喝一口水
“坐下,这些事儿,除了我,宫里再无人给你讲,也许有些问题你想弄明白,我也就告诉你——!”
“啊——!”
秦墨不期然他要说什么,但是他那模样,就已经是对秦墨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了。
秦墨便挑了一个石凳,复又坐下来。
赫连壁手指转动了面前的茶杯,凝神看向那湖面。
“朝中一直都听人说,皇后和太子包括皇后的二儿子连王始终不受皇帝的宠,这话,你应该不止一次听说过——!”
赫连壁沉静而深邃的眸子看向秦墨。
眸子里有询问的意思。
秦墨有些莫名的眼神落到他脸上,懵懂的点头
“那么,你还愿意跟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么——!”
他玩笑的语气,可是秦墨听得出有几分自嘲。
秦墨一愣,又绕话题了,他又在挖坑给她跳。
既是如此,秦墨侧身赌气道“你且讲,跟不跟你原本与这无关——!”
“虽然无宠,既是让你跟我,我自然一样不会让你受亏——!”
秦墨又是一愣,为什么他今日却一直说这些话。
她是这焱国如今数一数二的巨贾,早就半身荣华富贵,跟不跟着他都自然不会受亏。
但是听他这样说,秦墨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小小的安心
“这事儿一细说起来,时间便有些久远,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儿,那时父皇刚登基,又涉及朝廷宗亲,父皇为了不让它成为一桩丑闻,便在这宫墙里遮掩了起来,所以,现在除非是朝中几代元老大臣,又或者是皇室宗亲,其他人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
秦墨眨巴着眼,听的很认真。
“那时,父皇刚登基,刚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