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大结局(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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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已经准备收拾行礼,这次再去京城,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清园来,所以家里要都安排好。

赵郗还真有些不舍,回了京城。胖丫头他们一家就住在皇叔御赐的公主府了,他虽然能常常过去,却不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同吃同睡了。

小七对住在的印象不深,但听世子哥哥和大哥哥都去京城,全家一块都去,很是高兴期待,把她装压岁钱的箱子拿出来,让赵郗帮她数数多少钱,她要带去京城。

赵郗捏了一把她白嫩胖乎乎的小脸蛋,找来个竹篾筐子,把钱倒出来,帮她数,让她拿着笔在一旁记着数。

这边正数着,外面吉祥来报,说杨氏和云铁锤怒气冲冲的过来了,“……拿着铁锹,像是从后山那边挖了什么东西过来的,要打架一样,说是少奶年做了亏心事,要不怕,他们就在外面闹。”

云朵皱眉,“让他们进来。”

杨氏看吉祥过来领他们进门,心里更加肯定云朵骗了他们,要不然也不会听她威胁,立马就让他们进去了。

云铁锤进来见到云朵就怒指着骂,“死丫头!胆敢骗我们!说啥已经埋了,根本就是你们弄出来的假坟,用来骗我们!你个丧良心天杀的不孝东西,想用这个法子甩脱我们,没门!”

杨氏阴着眼,“你那后脖子下面长得红痣估计也骗人的!”

云朵背过头,把衣裳后领子往下拉一点。

一对红痣赫然明显。

杨氏不信,上来伸手就掐。

“大胆!竟对公主不敬!”画眉上来就喝。

云朵被她掐疼的吸了口气,这一对红痣是聂子川想了办法给她种上去的,和真的一模一样。

杨氏还是不相信,“你这是才长出来的!死丫头!想甩脱我们亲爹娘,还冒充公主,你不想活了!”她以为说出这话,云朵至少会吓的变脸。

云朵只冷冷的看着他们,嗤笑了声,“冒充公主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们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胆子!?莫名其妙的,你们胆小怯弱饭都做不好的闺女,突然变的识字会厨艺,抬抬手挣下这一片家业,你真当我是你们闺女!?你们的闺女是我这样的!”小云朵早被他们打怕了,被云彩胆子还小。云彩是恨,小云朵心如死灰,只敢死。

“你…你……你说啥都没用!那些厨艺挣钱的法子,是你在书上学的!你们就是弄个假坟来骗我们的!里面只有一张破烂席子,还被挖过的,以为这样能骗过我们!?休想!”杨氏心里又不确定了,可天底下出了双胞胎,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画眉呸了一声,“在书上学的?别人咋不学!?之前你们听说过鱼能做成不腥的吗?你们听说过酸枣和山楂能做成点心吗!?你们听说过又柿饼和红薯干这个东西吗!?你们见过胡辣汤吗!?我看你们不仅脸皮厚,还大的很!跳着脚往自己脸上贴金,真当自己生的出像我们少奶奶一样的女儿呢!”

“土被翻了,应该是有人偷走了里面的尸骨。至于谁偷的,报官一查便知!”云朵说着,直接叫来万淼。

万淼当即就备了马车,要带着杨氏和云铁锤去报官,“那尸骨要了又没用,有人盗走,只能是为了利益。不是你们,那就是跟我们清园有仇的人。”

“我不信!你们就是想甩脱亲爹娘!”云铁锤瘸着脚躲开,不上马车。

万淼给吉祥如意使个眼色,上来按住俩人,把他们塞到马车上,直接送去县衙。

雷雄一听是云朵的吩咐,哪敢怠慢,连忙就立案亲自调查起来。

那尸骨又不是金银,尸骨没了,对杨氏和云铁锤最有利,雷雄当即就打了两人一人十大板子,要上夹子,两人吓的高喊着不是他们,他们去挖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翻了。

雷雄把俩人暂押进大牢,次一天一大早就赶到青峰山这边,先来给云朵请安,又到案发现场去调查。

聂二郎见他们竟然兴师动众的查一个尸骨,忙把装在坛子里尸骨藏了起来。

雷雄却传他问话,把他作为了嫌疑犯。

云朵不想多掺和这事儿,只说不要屈打成招,就领着孩子上山去看霍少倾。他们后天一早就启程了。

霍少倾听杨氏和云铁锤还在闹,眼中闪过杀意。若不是这个以假变真的法子,他们两个恶徒早留不命了!竟然不识好歹,贪得无厌。

“反正我们就走了,还不知道多久才会再来这边,不用理会他们!”云朵看着他,既然她占了小云朵的身子,再回去杀她爹娘总有点不好,以后不管不问也就是了。

霍少倾皱了皱眉,怀里的小九咿咿呀呀的想说话,顿时吸引了他,也就不再多说啥。

聂子川大步进来,要回禀军情,看云朵带着孩子又来看她爹,心里吃味,对霍少倾态度也不那么表面恭敬,“匈奴三万铁骑压境,京城收到来信,匈奴王说周朝内乱,作为亲家,来帮忙!”

“放屁!”霍少倾哼了声,“淮南王和曹瑛可有动静?”

这次淮南王被宣武帝留下,镇守京城,也是想要试探他。曹瑛是没有随驾的资格,也留在了京城。

“朵朵是你流落在外公主这件事传回京后,淮南王这些年都不可能会有动静!”他会把淮南王的路给堵严实,“至于曹瑛……回京之后,找机会杀了他!”

霍少倾看了眼云朵,暗瞪聂子川在云朵面前说打打杀杀的。

聂子川在云朵跟前说杀曹瑛,事实上却是放过曹恒他们,曹瑛死了,他们就算不袭爵,也一辈子吃喝不愁。若曹瑛不死,等着长兴侯府所有人的就是灭亡。

云朵也知道曹瑛留不得,他查了聂子川的势力,就表演了一出三十年寻子的戏码,不过就是想利用聂子川,利用他们。一个长兴侯府世子之位就想收买聂子川,曹瑛料错了!曹老夫人和潘氏几次都想把小六小七俩孩子要走,留在她们那,也无非想拿孩子做人质。她同情她们,却不会容她们!

福永亲自领着小六小七玩,后面三四个小太监端着吃的,还跟着百灵黄雀她们,浩浩荡荡的来了大殿。

霍少倾看着年画娃娃一样的外孙外孙女脸上就笑开了怀,招呼俩小娃儿到近前,让他们进京之后,和他去皇宫里玩。

祖孙一堂,其乐融融,大殿里充满了天伦笑声。

村里的人也知道云朵和聂子川马上就要和皇上一块去京城了,都准备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送来,表心意。要不是云朵和聂子川,白石村也不能有今日的富贵。家家户户都领着工钱还拿着年底分红的银子。之前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却能供家里的娃儿念书科考。

云朵让都收了,“我才应该感谢你们呢!说起来,要不是你们到庙里求了送子观音给我,我和聂子川可能还要再几年,找齐的药材再调养几年才能有孩子!”

“说起送子观音,还真是灵呢!我媳妇儿就是过来拜了拜,生了儿子!”聂铁山早就说过这话。

聂保根也说灵,他想要闺女,小翠跟着拜过就怀上了闺女。

聂子川和拱手行礼,郑重给村人道谢,“那尊送子观音就建一座小庙在村口,由村里人供奉,也福泽村人吧!”

众人一听都喊着好。

陪着说了半天话,山根嫂子提醒云朵伤还没好彻底,大家这才都散了。

柳氏和聂三贵笑着上来见礼,“参加公主!给公主请安!”

云朵知道他们肯定会过来,点头让他们起了。

聂三贵搓着手呵呵笑,“听说铁山家的闺女,这次就跟着你们去京城了!”

聂小妹才四岁,还太小,云朵不准备这么快就带走她。让她一下子离开爹娘离开家,到陌生的京城去,也是适应。想等她再长几岁,左右他们肯定还会回清园来。

“我们家娇儿就不说了,你看我们家晴儿,打小就听话懂事,乖巧的很!自己都会洗衣裳了呢!让她跟着你们做个丫鬟……”聂三贵嘿嘿笑的不自在。

柳氏也忙道,“晴儿听话,也好调教,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我们这次去京城,吉凶未定。所以这次谁都不会带!”云朵摇头。

“咋会呢!你都是公主了!我们晴儿保证比那聂小妹还乖巧懂事!她也学字了,一学就会,很聪明的!”聂三贵有些急道。

柳氏红着眼祈求,“云朵你现在是公主了!我们家日子虽然将将好过,可是聂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只有俩闺女,也没个儿子,在村里处处被人瞧不起,这辈子估计也没啥出路了。娇儿性情不好,我就不说了,晴儿是个聪明的娃儿,也极乖巧懂事,她跟着你们,也不至于以后跟我们没个好前途,没个出路!”

“她还不到五岁,你们就要把她送走,千里之远,想要见一面可不容易了!”云朵提醒道。

“为了娃儿好,就算不见,总比在村里没个出路强啊!老聂家的名声现在可是彻底臭到家了,我们大人就算了,但总要为娃儿争一条出路啊!”柳氏泪眼满眶。

云朵叹息一声,“那你们收拾一下,明早把她送过来吧!”

柳氏顿时高兴的眼泪直掉,跪下就要磕头。

聂三贵不习惯,这云朵还是云朵,看着啥都没变,这生生成了公主,见了还得磕头。

“起来吧!”云朵也不让跪,连忙让起来。

柳氏擦擦眼泪,又为难的说起第二件事,想让聂子川给他们看看,还想拜拜云朵的送子观音。

聂子川去了进军营,不在家。云朵让他们去了小屋拜送子观音,“你们既然之前生了两胎,身子就应该没有啥毛病。”

柳氏是怕聂子川诅咒他们了,聂家从聂四郎之后再没有子嗣。的确像他说的那样,聂二郎有了个儿子是别人的。他们也只有俩闺女。

看云朵有些不愿多说,柳氏也不好得寸进尺,拉着还想说啥的聂三贵离开。

“哎呀!你一个劲儿拉我干啥!趁这个机会,咱们多说点好话,那作坊和山坡啥的,不就给咱们打理了吗!?”聂三贵不悦的拉着脸。

柳氏白他一眼,“你想的美呢!他们恨聂家恨的牙痒痒,会把作坊和山坡交给咱们打理!?能把晴儿送进去已经万幸了!我再调养调养身子,生个儿子,把娇儿教好!以后咱们家的日子,就指望晴儿了!”

聂三贵抿了抿嘴,也不说啥了。

回到家,柳氏就叫了聂晴,仔仔细细的叮嘱了几遍,帮她收拾了个小包袱。

聂晴哭红了眼,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家,还是听话的点头。

聂铁山和聂保根一块过来清园。

云朵直接跟他们说孩子太小,“现在这么小就离开家离开爹娘,对她们心理成长会造成伤害,再过几年等长大些吧!左右我们还会回来清园的!”

“好好好!”聂铁山也就是要云朵个准话儿,闺女随了他,想要闺女以后也幸福,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

一天中,清园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多数都是送娃儿的。

云朵都没收,说过两年还回来,男娃儿不用送,直接送去学堂念书就行,女娃儿也可以教识字,学针线,虽然在村里,但比给人当奴才强。

众人看那么多送娃儿的,却都没送掉,也只有作罢了。

雷雄这边搜查了聂二郎家,却是没能搜到尸骨,案子破不了,也觉得有些没脸,云朵和聂子川要进京了,过来请罪,保证会把尸骨查到。

云朵让他继续查,不耽误衙门里的其他公务就行。

晚上清园的人热热闹闹聚在一块大吃了一顿。

次一天,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了准备启程。

柳氏和聂三贵牵着聂晴,拿着她的小包袱急急忙忙的把人送过来。

“坐到后面这马车上去吧!”万妈妈过来安排她和小丫鬟们坐一块。

柳氏不停的叮嘱,让聂晴听话,多学东西多干活儿,不要惹云朵和聂子川生气啥啥的,对小六小七要好等等。

万妈妈看她啰嗦个没完,不过是说给他们少爷少奶奶听,就道,“聂三太太,皇上的圣驾可还在青峰山那边等着呢!”

柳氏连忙听了,告罪一声,又拉着聂三贵给云朵和聂子川行礼。

“不必了!快起吧!”云朵说完,直接抱着小九坐上马车。

聂子川在一旁骑马,“出发!”

士兵开道,罗平和卫春卫狄都骑着马,走在马车两旁跟着聂子川。

一行人被五千精兵围护着,浩浩荡荡出发,赶往青峰山和霍少倾的大军汇合。

聂里正带着村里的人在村口目送。

杨氏和云铁锤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晌午了,大军早过了南平县,朝衡州府出发了。

“他们都去京城了,我现在还咋办!?”柳萍儿也是又急又恨。

“慌啥!我现在手里有银子,他们去京城,我们也去京城就是了!”聂二郎哼了声,也收拾了行囊细软,把鱼塘和家交给聂二贵看着,又给了他些银子,也带着柳萍儿上路了。

杨氏和云铁锤也慌急恼怒,云朵又不吭声直接就走了,想就这么甩脱他们,没门!那个一万两银子不给了,还想甩脱他们!?收拾了行礼也要跟去京城。

云光孝却不太想去,京城那个地方太多不好的回忆和印象了,他怕这次去了还会出事儿,他的腿可是好不容易才治好,没有瘸了。要是想他爹一样瘸了腿,那他就难再娶上媳妇儿了!

杨氏和云铁锤却着了心魔一样,非要去京城。拉着云光孝上路。

云光孝到镇上,借着看娃儿看姜丽锦,“…我们要去京城了。”

姜丽锦不阻拦他看娃儿,但对云家的事却是不多问了。放着好好地日子不想过,非得折腾,那你们就去折腾去吧!啥时候把命折腾没了,就知道厉害了!

云光孝本想和她说说话,见她不理会,失落的掏儿子点银子,就离开了。

村里姓顾的一个女娃儿听云光孝要走不愿意了,也要跟着云光孝一块。

让杨氏知道,直接和云铁锤骂到人家里,“妄想高攀我们家,做大梦呢!不检点的小贱人,以为勾连到我儿子,就能进我们家门了!?贪图我们家的钱财,也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配不配!”

云光孝根本没有要娶那女娃儿的打算,纳妾也没有。

两家大闹了一场,传的沸沸扬扬的。

杨氏和云铁锤叫了白氏回来给他们看着家里,和云光孝带上银子就直奔京城。就算真要断了,就算不是亲闺女,也要把一万两银子拿回来!再给儿子弄个官做!到时候儿子当了官,妹妹又是当公主的,看还娶不到京城的大家小姐!?

聂子川很快就知道他们这些人跟在后面,他们走的水路,后面的人也远远跟着走水路。

“少爷?”罗平抬眼询问的看他,他们都走的水路,可以趁此教训他们他们一顿,也免得他们上京,搅合更多麻烦。

聂子川笑了下,“我这次上京,就是解决麻烦的。”不光解决他自己的麻烦,乌家的麻烦,还有他那个看他不顺眼岳父的麻烦。看他当皇帝当的像模像样,到了京城可跟在青峰山不同了,想要坐稳屁股底下那张椅子,可不是易事!

罗平心里暗啧了一声,少爷这是积了多少的情绪,看来准备大搅合一场了。

聂子川是准备来个大杂烩。

京城很快就在眼前了,淮南王和一众文武百官,在城外十里迎接,给霍少倾见了礼,就给云朵见礼。

赵郗看云朵称呼他父王为皇伯,脸色顿时一变。他和云朵婶婶成从姐弟了!?

云朵早察觉到了,小六小七几个娃儿得改口叫赵郗表舅舅了。

众人虽然对云朵这个状元郎夫人听过不少次,但真人却少见,这下竟然成了皇上流落在外的女儿,虽说是私生女,但也出身皇室,血统高贵,封号都已经定了,那妥妥的皇家公主了,都小心的打量云朵。

云朵就算是假冒,可她芯子的的确确是爸爸的女儿!他们就是亲父女!所以上头一把大伞撑着,见了宫里的各位妃子和皇子公主,她也丝毫不怯。

贤贵妃打量完云朵,跟霍少倾称赞,“还真是皇上的公主!敲这气派,都和皇上一模一样!”

霍少倾看了眼一堆华美尊贵的宫妃,眸光有些暗,有些不耐让她们退下,“礼部尚书!长乐公主册封之事,礼部准备的如何了?”

周尚书忙出列回话,“回皇上!一切都已经就绪,三日后就可以举行册封仪式!”

霍少倾满意的嗯了声,又问工部,皇城外的别院修葺好了没有,工部回说已经修葺好,霍少倾直接让云朵带一家人去住公主府,就转身投入堆积的朝务中去了。

给各宫娘娘见了礼,就和聂子川出宫去了。

看她小脸拉着,聂子川揽了她,“是不是赶路太急,不舒服了?”

马蹄哒哒的声音在车外连续响着,云朵靠在他身上,“妈妈去世,爸爸也没有续娶,一辈子只有妈妈一个女人。”

聂子川想到她肯定见了宫里的妃子们,笑着亲了亲她,“那个世界的女人不是更会美?爸爸还守着妈妈一个,在这里也不会打破他心底那道线的!”心里的底线一点划定,不说打破,即便有人靠近就会强烈排斥出去。霍少倾他是皇帝,之前的赵箴也有武功,他身边伺候的也都是自己人,不可能会有哪个女人还能扑倒他。

云朵就是觉得不舒服。她怀个孕,三四个月,聂子川都忍的辛苦。明明有那么女人,也可以肆意妄为,却得守住自己的誓言。她心疼爸爸,不想他辛苦,但接受不了有别的女人靠近占有爸爸!

“你能忍受除我之外的人亲近你吗?”聂子川揉着她的头发突然道。

云朵愣了下,坚定的摇头。聂子川现在就属于她身体心灵的另一部分,别的人,她接受不了。

“那就相信爸爸也一样!”聂子川噙着她的唇瓣亲了亲。

“那你呢?如今身份地位都变了,肯定会有人朝你身上贴,给你送美人!”云朵拽着他的衣襟瞪眼。

聂子川煞有其事道,“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比不比得上我的女人!”

“你敢!我学姜丽锦!”云朵怒视着他。

聂子川咬住她的小嘴,压低声音,魅惑道,“那就好好听话喝补药,把身子调养好,喂饱我!吃饱了美味,我就再也看不上别的了!”

云朵被他亲的喘不上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娇喘,“你流氓!”

“我还禽兽呢!”聂子川笑着啄她红肿的唇瓣。

这上面她一直斗不过聂子川,云朵瞪了他一会,泄下气算了。

聂子川抱紧她,心里却没有面上那么轻松。这次来京城,他直觉很不好。

所以霍少倾把公主府赐下来,聂子川直接一大家子人就住进了公主府,长兴侯府连去都没有去。

俩人来到大门外,公主府的管家带着宫女太监一众伺候的人齐齐等候在大门外,见云朵下车,齐刷刷跪下行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朵抬头看气派异常的公主府,忍不住有些惊叹,“都起吧!”

管家起来,笑着上前来,“老奴是府里的管事林响,给公主殿下请安了!”

云朵点头。

林响就笑着介绍,“这公主府是皇上之前的王府,里面什么都好好地,皇上吩咐,特意修葺翻新了。里面的规格也特许不用改,让公主和驸马尽管住!”

原来是赵箴以前的老窝。不过京城能数得上的,有没人住,能挂上公主府的也就这里最好了。

云朵和聂子川一块进了门。

庞仁和黄悦菡早带着孩子们先到了。

这边还没安顿好,外面就侍卫来报,长兴侯夫人和闵氏,沐燕歌,曹恒曹泰来了。

除了当家人曹瑛,和端架子的老夫人,除了孩子,都过来了。

云朵在前厅接待了他们。

潘氏其实很不想来,他们回了京城不先回侯府,还要她带着人先来拜见他们,还得给云朵磕头行礼。

一路走来,沐燕歌心里早妒恨死了。

等见到云朵,丫鬟拿来团铺,几人行了大礼。看云朵结结实实受了,才让起,潘氏和沐燕歌的脸上虽然都还笑着,颜色却不怎么好。

闵氏倒是没有表情外露,依旧温婉大方。

坐着寒暄了会,云朵就实在太累,不想招待了,她跟这婆媳几个也没有话说,端了茶。

看她端茶送客,潘氏也不好多待,带着闵氏和沐燕歌几个告辞。

曹恒落后一会,跟聂子川说让他继承长兴侯府爵位的事,“爹已经把世子印章给你了吧!你若继承了爵位,就是世子,爹百年之后你就是长兴侯,也不必只顶着驸马的称号了!”

本朝有规定,驸马不得参与朝政,不得享有军权,所以很多抱负远大的不愿意尚公主,做了驸马,就全无前途,几乎成了吃软饭的了!不过也有特例。

聂子川对权势没有兴趣,他虽然会玩弄权术,却不喜欢,做个闲散驸马也挺好。而长兴侯府的爵位,他更不稀罕。

“你回去问问侯爷!当年丢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说着把世子印章还给曹恒。

曹恒大吃一惊,“三弟!你说…什么儿子还是女儿的!?爹不可能搞错啊!”

聂子川深深看他一眼,之前还想拿长兴侯府玩玩,如今事情有变,宣武帝被霍少倾穿越了,那长兴侯府也就没用处了。不!或许可以借曹瑛好好给那个觊觎他媳妇儿的人一个重击!

曹恒老二,他和老三之前只差两岁不到,而聂子川年龄,还有身上的胎记,什么都符合,怎么可能会不是!?爹娘不可能会认错自己儿子啊!

闵氏在后面等着他,见他上了马车,脸色很不好,不由的担心,“夫君可是哪不舒服?”如今他们知道聂子川跟四十多年前乌家有关系,学了乌家的医术,那么,就可以找聂子川给他治病了。

曹恒伸手露出里面的世子印章。

闵氏眸光闪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曹恒很多事都不瞒她,把聂子川说的话跟她说了。

闵氏听完忍不住心下一喜,她虽然表现的大方,可心里对于剥走他们二房世子之位,让三房袭爵还是怨怼的。若聂子川不是曹家人,那这世子之位也不用他来继承了。只是,“爹娘有可能认错孩子,但不可能连孩子的性别也认错……”那公爹主动跑过去认聂子川是做什么?难道是查到了云朵是皇上的女儿?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曹恒也想不通这一点,回到家,就把世子印章和聂子川的话都转给曹瑛。

“你说什么?”曹瑛脸色隐隐发青。

曹恒低头,“爹!你不会认错儿子还是女儿吧?我知道我身子不好,也没有世子的那份魄力,无法将长兴侯府发扬光大,可爹,也该让我知道家里要做什么事!”

曹瑛握着太师椅扶手的手握紧,青筋凸起,关节发白。聂子川他一直都不信任他,一直在查这件事!?

这事聂子川根本不用查,他前世也怀疑过他是不是亲生的,结果事实证明他就是。只是郭家被银子迷昏了头,根本不拿他当儿子。不,他们拿他当儿子了!一个可以不断索取金银,榨取价值,换取富贵的儿子!即便他死了,也不能阻挡他们的财路,也要被他们继续榨取!吸干他最后一滴血!

黄悦菡唏嘘,“还以为长兴侯真的是子川兄弟的家,原来是别有目的!”所以现在她也不喜欢京城这个地方了,在南平县,虽然家里继母和二房弟妹也有不少事儿,但他们都不敢放肆,也生不出那么多事。

不时,曹瑛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云朵没见他,让聂子川去应对他。

曹瑛见云朵不见,也不多计较,跟聂子川到屋里说话。

这边等着聂子川吃饭,等了老半天,饭菜都凉了,云朵她们吃了一碗水果垫着都要饿的不行了,聂子川这才赶回内院。

“说了啥?”云朵忙让罗妈妈摆饭,问聂子川。

“不是让你们先吃!?”聂子川说着,坐下,忍不住笑着回她,“说是无意中知道了我会乌家的医术,定然和乌家有关系,他听说了一些传闻,让人一查我果然另有身份。为了壮大长兴侯府,在皇上面前立功。他没有兵权,有怕别人抢功劳,就出了这么个认亲的法子。”

云朵嘴角狠狠抽了下,明明是想利用聂子川,继而利用乌家的势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庞仁拍着桌子说曹瑛放屁,“聂子川!现在既然拆穿了,你可离他远点!”刚从造反的路上回头,别又成了反贼了。

事情有变,聂子川也不想多带曹瑛一块玩了,“他自己已经说了,会自行公布结果,把我们从曹家族谱上除名,还我清白!”

“爷嫉妒!”庞仁拿着筷子,看着端上来的冰梅酱烧鸭,夹了一块鸭腿肉塞进嘴里使劲儿的嚼。聂子川这家伙就是走了狗屎运了!娶了朵朵这样的媳妇儿,还学了乌家的医术和武功,掌管着人家的势力,自己练了兵要造反,本来这事诛九族的罪,他都做好了他要不成功,他和媳妇儿俩娃儿也被株连杀头的准备,结果朵朵成了皇帝的女儿,他这造反不仅没事儿,还成了大功臣!真让人嫉妒!

几个人看着他笑。

庞赛和小六小七坐小桌吃饭,扭头过来问他,“爹你嫉妒啥?是不是嫉妒我们的菜比你们好?”

庞仁白了他一眼,大眼一溜,他们小桌上的菜色不一样,看着花花绿绿的,真嫉妒起来了。

那是云朵教万妈妈做的儿童营养餐,把三个娃儿不喜欢的蔬菜和肉变成可爱卡通的样子,让他们吃下。

京城正议论聂子川和云朵夫妻俩的传奇,一个是长兴侯府流落在外的儿子,一个成了皇上流落民间的公主,这是奇事了!

曹瑛在此时突然宣布,他二十九年前丢的是女儿,聂子川不是曹家子嗣,是他不知道聂子川的真实身份,想接近聂子川这个和乌家反军有关系的人,剿灭反军,为朝廷立功。如今乌家兵败,聂子川真实身份是皇上安插在乌家军里的暗探,他也就说出实情,还聂子川清白。

众人恍然,就说聂子川和云朵不可能两夫妻都来自乡下,都有不为人知的身世。随即就鄙视长兴侯的做法,说长兴侯府真的没落了。否则长兴侯也不会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

曹瑛还得到皇上面前请罪,他之前可是知情不报。

霍少倾毫不客气的撸掉长兴侯府的爵位,到曹瑛这一代长兴侯,下一代就没有爵位袭承了。

这个代价有点沉重,之前虽然没落,但至少说出去还是侯门贵族,架子在那撑着,以后没了爵位,家里又没有权势,没有出息的子孙,曹家这下要彻底衰败下去了啊!

曹老夫人当天就病倒了。

沐燕歌也快恨死了,他们一来就抢了世子爵位,现在他们看不上了,不要了,却也不让他们得到,简直可恨!

曹泰得知聂子川根本不是他哥,恨意骤增。就算云朵是公主了,也无法阻挡他想弄死聂子川的仇恨之心。

聂二郎带着柳萍儿也来到京城,正赶上云朵的册封大典。

满京城都齐聚欢庆,因为私房菜为庆贺云朵正式册封公主,免费发放各种点心糖果,在京城的四个方向,摆了四个发放点,每一个地方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尤其是小娃儿。

发放点周围维持治安的士兵还不断提醒让看住自家孩子,小心拐子趁乱拐带孩子。

刚刚登上公主的宝座,云朵就赢得了一片赞美声,大街小巷无人不知长乐公主。

聂二郎吃惊的却是聂子川的身份,他竟不是长兴侯府的儿子,还是郭家的土包子,只是走了狗屎运,吃上了天鹅肉!?

柳萍儿心里也有些接受不了,聂子川要不是长兴侯府的儿子,以后也继承不了侯爵,只依附着云朵那个贱人,那她根本没有机会了啊!

聂二郎阴笑起来,“不是侯府的儿子了?那正好!一个不是侯府儿子,一个假冒公主,狗男女!”

柳萍儿看着他,“你想干啥?”

“干啥?当然是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聂二郎冷哼一声。

“你…你要杀了他们!?你连聂子川也杀!?”柳萍儿惊大了眼。

聂二郎眼中闪过一抹疯狂,阴鸷的盯着她,“你最好乖乖听我吩咐,还有可能让你嫁给他,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柳萍儿脸色一白,看着他,害怕的后退两步。

“你要是想跑,或者告官都可以。你的事我全都清楚,我说你是我的小妾,要逃跑。你说这京城只有聂子川他们知道你和我的真实关系,他们是会救你?还是会眼睁睁看着!?”聂二郎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嗜血的笑看着她。

柳萍儿害怕的摇头,下意识的就想逃。

聂二郎抓着她把她拉回来,“既然已经来了京城,就给我乖乖的,否则暗窑就是你的终身归宿!”拉着她就走。

柳萍儿心里怕极了,也怒恨的不行,只能暗暗祈祷聂二郎只是说说,他还会帮着她嫁给聂子川。他就算不是侯门的贵公子,也是皇上宠信的人,那也得封个大官做的。

聂二郎身上带的有银子,就租了个很小的三间屋子独院住,每日除了到内城转悠,就是到城门口转悠,等着后面的杨氏云铁锤和云光孝。

他这边几乎天天到公主府外踩点,就让曹泰的人发现,直接逮住了他。

聂二郎没有武功,被几个逮住没跑掉。

一问才知道彼此,聂二郎立马决定利用曹泰。

曹泰也准备拿聂二郎来当枪手。

两人互相利用,聂二郎把自己手里的消息都告诉曹泰。曹泰有人脉,有银子,他要对付聂子川肯定更容易!

曹泰一听云朵也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女儿,是个假冒的公主,一阵兴奋激动。假冒公主可是重罪,一个不好就要株连九族的。就算不株连九族,他聂子川,还有那个死胖子他们是死定了!

沐燕歌知道后却拦着不让他乱来,“你忘了上次了?接到韩家小妾的来信,说那个贱人和韩淞元私通生了龙凤胎,结果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这次事更大,假冒公主是重罪,可一个不好,咱们就成了污蔑皇族,掉脑袋的就是我们了!”蠢货!到现在长兴侯府都还只是个空架子,连爵位以后也没了,早知道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嫁给他个蠢货!

曹泰有些犹豫。

聂二郎告诉他,云铁锤和杨氏要来京城了,他们是云朵的亲爹娘,他要不信可以找他们。

曹泰等了一天,果然见杨氏云铁锤和云光孝三人来京城,当即就把人劫下来,安排在聂二郎住处不远租的小院子里,说帮他们忙,让云朵和聂子川承认他们,或者他们提任何要求,还许下给云光孝弄个官做。

杨氏来了京城更加不敢撒泼乱闹了,这地方不是南平县,也不是村里。知道曹泰没安好心,她想了想,拒绝了曹泰找的住处,自己租了地方住,却没拒绝曹泰帮忙。至少他们也是侯门贵族,想要办啥事儿还不容易!

曹泰就拉着云光孝出去吃喝嫖赌。

云光孝虽然没出息,也心里向往那种奢靡的生活,但真让他去,吓的又退了回来。他还想和姜丽锦在一块,虽然想,但心里也清楚明白,要是他真的吃喝嫖赌了,就再也没可能和姜丽锦复合了。

想了想,云光孝跑到私房菜,果然在那找到了万广,把他们来京城的事一股脑告诉了万广,让万广跟聂子川说,“那个曹泰要对付他们!还胁迫我也一块,我没答应他!我提前给你们报信儿了!你们要对付曹泰,可不能再对付我了啊!”

万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云光孝!只要你足够聪明,知道该站在哪才是好,大人和公主都不会亏待你的!”

云光孝忙不迭点头,“那我有消息还过来告诉你们!”

万广嘱咐了他几条,就让他去了。

曹泰正骂云光孝窝囊废,赌坊不敢进,窑子都不敢逛!废物!

聂子川听万广的回禀,动了下眉,“让人盯着就行了。”

“是!”万广应声,继续去照应私房菜。

公主府里有不少宫女太监,还有个老太监管家林响,是宣武帝小时候伺候他长大的大太监,年纪大了,留在王府荣养。云朵让他继续管事。罗丘和万广一商量,俩人就分工,罗丘管聂子川的产业,万广就打理云朵名下,算是她陪嫁的产业。

聂二郎很有耐心,等着曹泰先把云光孝给带坏,再把杨氏和云铁锤忽悠住。

光是田产千顷,上万亩地就够杨氏和云铁锤眼红的了,更别说各种赏赐,还有庞大的公主府。

要不是怕闹起来,真一点好不落,杨氏早就想住进去了。

云光孝看俩人天天合计合计的,得了消息就悄悄往私房菜或者冰点铺子那边跑。

曹泰决定使出杀手锏,带着云光孝去看雪鹭。

虽然这两年雪鹭年纪渐大,接客之后也不如从前冰清玉洁的清高,但美貌足以慑住云光孝了。

云光孝的确看傻眼了,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美成仙子一样的。

曹泰私下跟他说,可以买下雪鹭送给他。

云光孝心动不已,那么标志那么美的女人,他……

“曹泰也是拿银子砸雪鹭,却至今没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还买雪鹭送给你!?”万广让他醒醒。雪鹭不过镜虚子敛财的眼线而已,少爷早想除她。

云光孝心神恍惚,做梦都梦见雪鹭朝他脱衣裳,可又总够不着,突然见旁边一个光膀子男人朝雪鹭扑上去,他一看却是曹泰,顿时气醒了。才知道是梦。想到姜丽锦,想到俩儿子,云光孝咬牙,“色字头上一把刀!”按万广说的,带了曹泰去喝花茶。

曹泰又带他去看雪鹭。

云光孝看着雪鹭软绵绵倒在踏上,咬着牙把曹泰推上去,他自己离开。

曹泰终于把魂牵梦萦的美人弄到手了,虽然误打误撞,但心里别提多美了。

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第三次。长兴侯府虽然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够曹泰现在卖点字画金银玉器砸雪鹭的。

云光孝看曹泰也不带自己去春江花月夜了,在家里咒骂了好几遍。

猛然听说有人从春江花月夜的三楼摔下来摔死了,云光孝连忙挤过去看。

地上赫然躺着两个光溜溜的男女,女的不认识,男的就是曹泰,俩人身下一片狼藉,脑袋流了不少血,已经没有气息了。

“死了!摔死了!”

“这曹泰可做了风流鬼了!竟然*的时候死了!”

“你们说他们咋会摔下楼了?好好的!”

“哼!还不是想玩点新花样!这下把自己的小名玩死了!”

云光孝看着一阵后怕,要是他也跟着曹泰在这窑子里混,那死的就会是他了吧!?打了个寒颤。

五城兵马司的人先过来的,查了下屋里屋外。等京兆府衙的人过来,查看了现场,把尸体抬走,仵作验尸。

春江花月夜的老鸨吓魂不守舍。

长兴侯府却乱成了一团,曹泰突然毫无征兆的死了,还是这么个丢尽脸面的死法。病情刚刚转好的曹老夫人,一下子就病重了。

沐燕歌整个人暴躁狂怒起来了。曹泰那个王八畜生,*就算了,死了也该死,竟然那么丢人现眼的死,让她这辈子都被人嘲笑,被当笑话了!

曹瑛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杀了曹泰,不然哪可能好好的从楼上摔下来,直接就摔死了!?

仵作验了尸,曹泰之前吃了壮阳药,人太多兴奋。而三楼摔下来的那间屋,屋里屋外都狼藉一片,黏液满地。

而别的客人也证实曹泰那屋的声音很大,还跑到外面去。

验尸还不如不验,验出这么个结果,更加丢人。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无人不嘲笑,嫌弃,唾骂几句。

曹瑛想到了聂子川。曹泰这些日子迷恋雪鹭,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出去当了去捧那个妓子,结果却和别的妓子双双摔下楼死了,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聂二郎也认为曹泰的死和聂子川有关,但曹瑛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他要查也肯定没有结果。就去找云光孝,这几天曹泰都带着云光孝到处逛窑子,他肯定知道些啥。

云光孝和杨氏一样,算计云朵是一个,但同样厌恶鄙夷聂家的人,尤其聂家二房的人。这聂二郎自己娶了个破鞋,帮别人养大了儿子,那就是个绿毛龟!他找自己那肯定没好事!

聂二郎直接把他堵在了租住的地方,问他是不是知道曹泰被谁害死的。

云光孝坚决说自己不知道,“我又没嫖过妓!我咋知道!”

杨氏和云铁锤虽然想占便宜,但却容不得别人家的也来占,尤其是聂家的人。

聂二郎回头,就捎了信回南平县,让郭家的人也过来。

有云家和郭家的人去闹,到时候他在伺机出手。他别的不多,就耐心多!

聂子川却没空多理会他,直接把交给了万广。

匈奴铁骑压境,皇上已经安稳的回了京城,他们却还不退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云朵奇怪,“我之前给玉文郡主写的信,都跟她说了该怎样做,可以把草原变得富饶文明,她也更能草原人的爱戴和尊敬。她难道是不会,还是懒的行动啊!?”明明人家文成公主就做到了,玉文也是公主,还有爱情支撑,就算做不到那么多,一半也好啊!可现在一点都没听到,匈奴照样大军压境。

聂子川听着眸光闪烁,“那个……”

云朵疑惑的看向他,看他神情,突然扑上来抓住他,“你把我的信给漏下了!?”

聂子川幽怨的看着她,“匈奴是巴图里的地方,凭什么要帮他!?”

云朵怒吼,“聂子川!你个混蛋!”

“你很久没有被我混蛋了。”聂子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想带着火一般。

云朵小脸红了一层,“那信是我写给玉文公主的,不是要帮巴图里,只是帮玉文!帮一下匈奴百姓,让他们被汉人文明同化,也就不会那么强烈好战的想要侵略中原了!”

聂子川满脸幽怨的看着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干啥帮他们!”巴图里到现在都还惦记小丫头,就不帮他们!

云朵捧着他的头咬他。

聂子川眸光闪过一抹魅惑的笑意,直接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上去,“乖朵…往我身上咬……”

云朵觉得聂子川抖的不轻,要是咬他,拧他,他就更激情,恨不得把她吞下去榨干。哪天她要是黑化了,给他滴个蜡,上个小皮鞭……

“想什么?”聂子川心有戚戚然又眼神放光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想好事儿。

清越的声音染上性感的沙哑,在耳边呼着气响起,云朵缩了下脖子,朝他怀里钻了钻,“明儿个进宫,找爸爸说一说!”

聂子川皱眉,不想让她总是进宫,搂着她娇嫩香软的身子,心里还想再来一次,又疼惜她身子,深吸了口气,压下再次升腾的欲火,把她按在怀里睡觉。

次一天,陪着她一块进宫面圣。

霍少倾虽然有赵箴的记忆,可刚开始面对一大摊子的国务,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焦头烂额。见聂子川来了,心里更加不爽。要不是镜虚子还没找到,乌家的事情也还没解决,就把事情都扔给他去!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场,是过来享受天伦之乐的,可不是来当劳模的!

“镜虚子人找到了没有?还有乌家的事如何了?”霍少倾不满的看着很轻松精气很饱满的聂子川问。

“镜虚子端午之前,应该会赶来京城!乌家那边一直在追杀,想要解决乌家,不是恢复乌家那么简单,必要把镜虚子手中的神仙水先还给他们,再行商量接下来的事。”聂子川的直觉,有时候精准元真都不得不服。

霍少倾皱眉,“你确定?”

“不确定。”聂子川摇头。

霍少倾俊脸一黑,直接把一沓折子扔他,“你这个状元郎,就先做御前行走吧!”他这边都快被折子埋了,他倒是轻松,害他连和朵朵,宝贝外孙们吃饭的空都没了。

聂子川张口就想拒绝。

“长乐公主这几日留在……”霍少倾放慢语速。

聂子川黑着脸接了折子。

云朵回头就奖励他一个深吻,“爸爸他不熟悉这些,做起来会吃力的,你就帮帮他吧!”

聂子川轻哼一声。

云朵又是撒娇,又是按摩讨好。

聂子川一边享受,一边怨念。之前也没见对他这么撒娇这么殷勤。

不过晚上的奖励,让聂子川啥怨念都没有了,高高兴兴的上纲上线,帮霍少倾处理政务去了。

霍少倾给边境守将下了旨,让他们分成两队或者几队到边关做军事演习,这边又画了各种历史上著名的作战兵器,让兵器营炼制打造。又叫了聂子川,让他秘密打造火枪,“东西做好先给我看看。不到万不得已,永远不启用。”热兵器带来的威力和杀伤力是冷兵器所不能比拟的。

聂子川听他描述的,也知道厉害,让人秘密去锻造火枪。

朝廷上下看聂子川虽不上朝,却常常进宫与皇上密谈,知道他受宠信,家里给云朵下拜帖的都厚厚一沓了。

云朵除了严家的人和淮南王妃,谁也没应,低调的在公主府宅着。

淮南王妃对云朵的态度比定亲前后好了,也更复杂了。

云朵说了两家的亲事,虽然是表亲,但赵郗和她一辈,她这得叫淮南王妃一声伯娘,小七叫赵郗表舅舅,两家再结亲有点不合适。

淮南王妃倒也没说退亲之事,只说先前不知道已经定了亲,只是表亲,即便长一辈也没什么。

淮南王倒是明确跟聂子川说了,不会退亲。赵郗又不是小七的亲舅舅,这样结亲的也不是没有。说笑话!儿子的武功都废了,学了他的那奇怪内功,还十五年练成后才可以娶妻行房,这是给他儿子挖了个大坑埋进去了。聂子川现在想放手不管,儿子以后怎么办!?

赵郗也一直在担心,他的辈分和小七差了一辈,要是两家退亲……一直等着吃定心丸。

聂子川和淮南王谈过,没有再提退亲之事,让赵郗顿时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但聂子川却没时间再教他武功,让他自己练,自己学,实在不懂再去问他。让赵郗心里刚落下的大石头噔的一下就换成了小石头。

就没事儿朝公主府跑,反正公主府有夫子在教庞赛和小六小七启蒙,他也可以在这里念书。上书房,他不想去。

聂二郎就瞄上了经常不断来公主府的赵郗。

他不喜欢带侍卫,都是带着两个小厮就出门了。

聂二郎却看错了眼,赵郗根本没动,两个小厮上来一个,就把他给收拾了。

“原来是你。”赵郗居高临下的看着倒趴在地上的聂二郎,“交给五城兵马司,就说此人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吩咐完,直接大步进了公主府。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他送进监牢里了,聂二郎怒恨不甘心,却挣不脱两人的钳制,被送进了五城兵马司大牢。

一番审问,啥也没有问出来,但这人是淮南王世子送来了,又说他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能放也不放,直接关了。

柳萍儿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聂二郎回来,不由得奇怪,他就算眠花宿柳了,也不该两天都不回,难道也已经被杀了!?

想到这个可能,柳萍儿立马翻找聂二郎的银子。

只是聂二郎谨慎,银子被他换成了银票,在身上贴身藏着,她一个子都没有翻到。眼看着自己攒的那点私房交了租金,连饭都吃不上了,柳萍儿开始找聂二郎。

聂二郎的银票也被人翻了出来,拿完银票就轰他出了五城兵马司大牢。

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聂二郎简直要疯了,见柳萍儿没有跑,知道她也没有钱,上来抓住她扔到炕上,刺啦撕了她的衣裳。

“你要干啥!?放开!聂善你个混蛋,你快放开我!”柳萍儿惊怕的尖叫。

聂二郎发狂了一样,“当然是干你个*!”

柳萍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几天又省吃俭用,没吃饱。

一场肆虐后,聂二郎爬起来,穿上衣裳,看她满身狼藉的躺在炕上,生无可恋的样子,摸了摸脖子上被她抓破的血痕,呸了一声,“贱人!没成亲就想爬男人的床,当完了小妾又去勾引男人,早不知道陪几个男人睡了,装个啥的贞洁烈女!”

柳萍儿干涩疼痛的眼中再次流下泪,她后悔了!早知道绝对不会找上他,帮着除掉大奶奶肚子里的娃儿,更不会跟他来京城。这下,她唯一的希望执念,都成泡影了!再博也没法成真了吧!?

聂二郎扭脖子嘶了口气,鄙弃的看着柳萍儿骂,“贱货!清清白白的脱光了求人都不要你,你以为就你现在这个破鞋还想去给人当小妾!?还是想想怎么除掉他们更实际些!”

柳萍儿心里恨,恨不帮她的柳氏,恨聂子川对更加年轻鲜活的她视而不见,更恨云朵撺掇聂子川整治她。若没那场事,她也不会身败名裂,跑去给孟永鑫当了小妾。

恨聂二郎骗她,更恨聂二郎这样凌辱她,把她最后一点点希望给掐灭!

聂二郎却想着怎样赚钱,不然他们不单没法在京城过下去,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更别提啥报仇的事!

柳萍儿万万没有想到,聂二郎的赚钱方法,却是往他们住的地方带男人,完全把她当成了窑子里的姐儿在卖。

她立马想要逃跑,可只要她逃,就会换来聂二郎的凌虐。柳萍儿怕死了,后悔死了。聂二郎就像个变态魔鬼,他要杀聂子川和云朵,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可他们如今荣华富贵,一点都没有影响,她却被聂二郎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这样的事,多来几次,柳萍儿渐渐的就麻木了。

聂二郎无法对聂子川和云朵怎样,却从凌虐柳萍儿中找到了快慰,更加变本加厉。

一直没找到啥好办法的杨氏和云铁锤,决定直接上门找。

公主府的大门,他们根本连进都进不去。

云铁锤要在外面喊骂,他就不信云朵不怕,她假冒公主的身份被拆穿了。

云光孝劝着他们不要闹,“这边都有官兵巡防,要是让官兵看到闹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去坐大牢!那聂二郎就因为在公主府外面鬼鬼祟祟的被拉进了大牢里,被搜的一文钱都没有了。”

说到钱,杨氏和云铁锤立马就冷静了些,可看着高大巍峨,气势宏伟的公主府,他们连进都进不去,那个死丫头却住在里面享受荣华富贵,云铁锤就觉得忍受不了。

杨氏好言上去,忍痛塞了银角子,让帮着给云朵传话,“…不行我们就去告衙门了!”

“告衙门?看他们想去哪个衙门,是京兆府衙,还是大理寺,还是想直接告御状,送他们过去!”云朵简直神烦。

黄悦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让他们去告御状吧!这事,只有告御状才有效!否则没人会接这官司!”

杨氏的告状,只不过吓吓云朵。真要是让人知道她假冒公主,那他们当爹娘的,怕是也要被株连杀头了。她可不想让云朵被杀头,更不想受连累也被杀头。只是云朵那个贱丫头去荣华富贵了,让他们当爹娘的也分些富贵罢了!

看着偌大的公主府,他们却生生进不去,杨氏生出一股无力感。

云光孝劝着回老家,“咱家里有田产,有柿子园,还养了那么多猪,年年都能进账不少银子,咱还是回去做地主吧!”

“你懂个啥!那点进账,都比不得他们一天的进账!咱们辛苦一年,累死累活也不过那点钱,人家日进斗金!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凭啥咱要回乡下去!?我不回!”云铁锤不干。

“又没要她多的,只让给你弄个小官做,咱们云家以后也就改换门楣了。”杨氏阴着脸,气的鼻子出气。

云光孝看她歪着的鼻子,又看云铁锤瘸着的脚,“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在这!”他感觉他要一直待在京城陪着闹事,他也活不长了。

聂二郎却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杨氏和云铁锤来京城,还喊着要给云光孝弄个官做,肯定带了不少银子。柳萍儿那虽然能挣来钱,但那个贱人不如人家窑子里的姐儿骚媚解风情,又不是雏儿,卖也卖不了多少钱。想要弄大钱,必须得想别的办法。

总从外面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聂二郎也很快跟他们混熟了,弄了两根迷香。聂二郎还是第一次使这个东西,指着翻进杨氏三人住的地方,往里面吹了迷香,进屋把杨氏和云铁锤的包袱翻了个遍,只有些碎银子,没见有银票。

聂二郎目光落在杨氏身上,掀开被子,在她穿的中衣上摸,果然贴身缝的夹袋,银票都在里面。不过杨氏想着是来京城拿银子,来找云朵享荣华富贵的,也没带多少,只有三百两。

咒骂了几声,聂二郎把他们的银钱搜刮一空,逃之夭夭。

天明醒来,杨氏和云铁锤都疯了一样,嚎骂不停,“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畜生,把我们的钱全给偷了!?”

一下子三百多两银子,简直比杀了杨氏还让她心疼,穿上衣裳起来,也顾不上吃饭,风风火火的,三人就直接来了公主府。

“丢了银子你们应该去找衙门!”守门的侍卫冷着脸拦住。

“我是她爹!是你们公主的爹!我们来京城他们把爹娘扔在外面不让进去,我们丢了银子也不管,要让我们饿死街头吗!?”云铁锤忍不住大怒。

“住口!你们简直放肆!公主是皇上血脉,公主的爹是当今皇上,你们哪来的竟敢冒充公主的爹!?好大的胆子!”守卫怒喝,另外三个已经围上来。

云铁锤看着真刀真枪,心里害怕,色厉内荏道,“我就是你们公主的爹!是她云朵的爹!我姓云!”

云光孝看着脸色都发白了,死死拽着云铁锤不让他再多说。

杨氏也快没理智了,“我们千里迢迢跟到京城,银子还被人偷了,她要不管我们娘家人,我们就冻死饿死在公主府大门外了!”

云光孝拦不住,只得请求守卫进去通禀一声,“我们的银子真被人偷了!三百多两银子全被偷走了!现在一点钱也没了!”

守卫看他一眼,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进去通禀。

“带的银子被偷了?”云朵挑眉,不怎么信这话。

罗妈妈也是不信,“既然银子丢了,那就让万淼拿着少爷的名帖跟他们去一趟京兆衙门报案吧!”

云朵点头。

万淼拿了聂子川的名帖出来,看了看三人,“走吧!公主让我陪你们走一趟京兆衙门去报案。”

“去衙门干啥!?我们不去衙门!我们找云朵!”云铁锤拉着脸怒道。

“放肆!公主的名讳也是你们叫的!?直呼公主名讳,蔑视皇权,轻则五十大板,重则乱棍打死!”万淼冷喝。

云铁锤不敢骂守门的士兵,但万淼却是熟悉的,是清园的下人,骂他根本不用忌讳,张口就喝骂,“你算个啥玩意儿,还敢跟老爷喝横起来了!?”

后面跟着的俩侍卫一看就拔了刀。

云铁锤吓的后退一步。

云光孝连忙拉着他,“走吧,爹!咱去衙门吧!公主府又不是衙门!”再在这闹事,惹怒了聂子川,回头还不知道咋收拾他们。那个曹泰可是死了,还死的那么难看,让人说起来就笑话他。

杨氏气的脸色铁青,但云朵根本不见他们,现在也只能先去报案,让官府去抓小偷,他们再回来找云朵。

京兆衙门见万淼拿着聂子川的名帖来帮忙报案,立马派人到现场察看,立了案,调查。

万淼看京兆衙门接了案子,直接扔给云光孝五两银子就撤退了。

云光孝拿着银子,从京兆衙门出来,极力劝阻杨氏和云铁锤,不要去公主府闹了,不然真的会坏事的。

聂二郎原想着他偷了杨氏他们的银子,他们肯定会去公主府大闹,结果却没闹起来,气的抓着柳萍儿打了一顿,“再敢耍心机,不给老子好好接客,就把你卖到暗窑去!你这种长相,进去也只能做最下等的妓女,一晚上接客十几个,也挣不了俩钱!”

言语侮辱,身体殴打,柳萍儿想要自杀,可是心里不甘。她搭上了清白,搭上了银子,搭上一辈子,就算没法再嫁给聂子川了,她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不能让聂二郎这个变态畜生好过!

她妥协了聂二郎,好好接客,帮他赚钱,催促他报复聂子川和云朵。如果她能进去公主府,她一定放一把火烧死他们!

聂二郎看她终于被调教听话了,心下颇为满意,警告她,“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有你受的!”

“我现在还能刷啥花样?我啥也没有了,也没法嫁给他了。现在我只想毁了他们!毁了云朵那个贱人!不能让他们去死,也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柳萍儿咬着牙,两眼猩红,满是恨毒。

聂二郎冷哼一声,“毁了他们,只要杨氏和云铁锤出手!”只有他们这个云朵的亲爹娘出来,才能告发。而郭家的人,估计也快来了,到时候他们都可以作证。

但现在,得给杨氏和云铁锤长长胆子,让他们也恨起来,下决心去告那个贱人冒充公主!

聂二郎算了下身上的银子,找了买凶去杀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只要杀他们,吓唬吓唬,不用杀死。”

又不是真的杀人,只砍他们吓唬吓唬,就能赚一百两银子,两个混混就收了银子,接下了这活儿。

云铁锤又想去公主府闹,但到了晚上,外城的百姓就不允许再进内城。

从京兆衙门出来,天已经晚了。

好在云光孝还有五两银子,三人不至于饿着,进内城进不了,就买了吃了准备回住处。

因为怕花钱,租住的地方比较偏。

俩混混想着先打劫些银子,然后再办事,拿着刀子就拦住了杨氏三人的路。

大晚上碰上蒙面打劫的,云光孝直接吓的两腿发软,站不住,“我们没有银子,别杀我们啊!”

云铁锤也吓的不轻,一边后退一边喊,“告诉你们,我可是公主的爹!是长乐公主的爹!你们敢拦我们的路,你们不想活了!”

俩混混一听就笑了起来,“你是公主的爹!?那公主的爹是皇上,你在说自己是皇上吗!?哈哈哈哈哈!你要是皇上,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

“我们真是长乐公主的爹娘!她以前不是皇上闺女的时候,就是我们闺女!你们要是敢碰我们,你们可就等着掉脑袋吧!”杨氏怒声威胁,不过声音却带着颤音。

俩混混早在聂二郎那得了信儿,他们是南平县的,把自己闺女送人当小妾逼她投湖死了,长乐公主顶替了他们闺女的名字,帮他们家发了财,现在认回皇家当公主了,他们想来公主府勒索银子。

所以听他们说是长乐公主的爹娘,俩混混根本不信,拿着刀子上来就要钱。

“我们的银子被人偷了!三百多两银子全被偷了!是真的!我们菜刚从京兆衙门回来!”云光孝哭丧着脸,一边解释,一边看路想跑。

“老子才不管你们银子被偷没偷,不交出银子来,老子今儿个就砍死你们!”俩人对视一眼,追上来就砍。

吓的云光孝和杨氏,云铁锤哇哇叫喊,“杀人啦!杀人啦!”

周围的人家听是杀人,还有惨叫,都吓的不敢出门。

俩人追着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跑了两条巷子,砍了三人几下,砍完对着三人骂,“就你们还想当公主的爹娘,还到公主府闹事,要钱,简直找死!这下给你们轻的,滚回你们南平县老窝去吧!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轻的了!”

“是…是…是那个贱丫头!是那个该死贱丫头让人来砍我们的!”杨氏颤抖着手。

云光孝快吓昏了,看着身上被砍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吓的哭起来。

这时候周边住的人才出来,看他们啥情况,见流那么多血,忙好心送他们去医馆,又去报官。

京兆衙门的人简直纳闷了,这谁跟云家的人有仇吗?先是被偷了银子,又被人抢劫砍伤。

杨氏却心里认定了是云朵和聂子川干的,是他们要逼走他们,不让他们待在京城。

等给三人上了药包扎好,那五两银子吃过了饭剩下的不够药钱和诊费了,杨氏就说让医馆的人跟着他们去公主府拿钱,云铁锤伤的重,让他留在医馆。为了壮胆,又拉了衙差一起。

来到公主府门外,叫开门,说明了情况。

云朵正赶上小日子,不舒服,吃了饭就早早睡下了。

聂子川让万淼拿二十两银子给他们,让付了药钱诊费,剩下的当做回南平县的路费。

万淼拿着银子出来一说。

杨氏更加肯定是云朵和聂子川要杀他们,逼他们回去,不要再找他们了。心里顿时怒恨蹭蹭往头上蹿。

云铁锤破口大骂,“不孝的东西!该死的天打雷劈的!想荣华富贵,想个屁!”

付了诊费药钱,回到住处,更是连名带姓的骂,“…想当公主,还找人杀我们,老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个该死的小贱人冒充公主!你们是死罪!”

杨氏也是心里恨的不行。死丫头想杀自己爹娘,让你们当个狗屁的公主!

云光孝可不敢,“我们也会被株连杀头的!”

“我们不揭穿被别人揭穿了才会被株连杀头!我们主动揭穿,是立功!”这样的话,是聂二郎让人‘无意’告诉云铁锤的。

云光孝还是不愿意,“她又不是之前的云朵,人家是真的公主。到时候倒霉坐牢的人,就是我们了!”

云铁锤完全不信,杨氏也被怒恨冲昏了头脑。

云光孝吓的次一天起来,借着外出买早点,赶紧跑到冰点铺子,把话传给万广。

万广让人给他留了话儿,让杨氏和云铁锤去告。

杨氏和云铁锤已经决定要去大理寺揭发云朵了。

聂二郎看他的法子果然奏效,得意的在暗中看着。

云光孝看劝不听,只能听万广的,由着俩人去大理寺。

冒充公主,混淆皇室血脉可是重罪。大理寺少卿沐维听这样的消息,震惊又不可思议,让衙差把杨氏他们赶出去,否则这样去告一个皇室公主,可是要打板子坐牢的。

杨氏和云铁锤不罢休,说云朵派人偷走他们的银子,还让人砍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揭穿她假冒公主了。之前还有太监跟他们说,要给一万两银子的。

大归的沐燕歌听云朵之前的爹娘来告云朵假冒公主,立马就想到之前曹泰要做的事。他说过这事,难道是真的!?要是真的,云朵那个贱人假冒公主,还有她亲爹娘来,有证据,那她就休想跑得了了!

央求着她爹,一定要彻查这个案子,查出云朵是假冒的公主。

沐维却不敢接,聂子川是皇上的近臣,云朵舍命救过皇上,如今他们正蒙受隆恩,他却在这个时候说长乐公主是假冒的,那不是给自己找事!?

“爹!你先查查,禀告给皇上!这可不是小事,他们或许就是借着为皇上挡过暗器,才大胆的假冒皇家公主呢!”沐燕歌撺掇沐维。

沐维思虑了半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杨氏和云铁锤说的有理有据,还有证人,不妨查一下?

此事霍少倾已经知道,给他下了旨意,让他彻查。

沐维就接下了旨意,慎重的调查此案。

怎么着也是自己妹夫,严渭好心让严夫人去提醒一二。别说云朵那一身本事不是云铁锤和杨氏能养的出来的,就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给人做鱼的时候,都淡然从容面对势大的庞家,那都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出来的。云家的女儿和现在的长乐公主,前后对比除了长得一样,分明就是两个人,让沐维别把自己掉进去了。

沐夫人却觉得这个娘家嫂子一直瞧不起她,又站在云朵那一边得了势,所以才来找她帮衬云朵说话。什么好心提醒,不过是怕那云朵真被查出是假冒的公主,他们也受牵连影响,怕他们沐家立功而已!

沐燕歌更是这么想,“表嫂经常带着孩子往公主府跑,恨不能也学庞仁住进去了!”

提到庞仁,沐夫人就想到曹泰,“你说曹泰死之前一直在查这个事?所以才死的那么蹊跷?”

沐燕歌点头,“他之前也去眠花宿柳,也没见出这事儿。要说跟那个不买他账的头牌还有可能,跟一个小妓子不可能会出事儿!”曹泰的死,让她难堪的这辈子都要甩不脱那个名声了。

沐夫人皱着眉想事情,不过等沐维回来,还是把娘家嫂子的提醒告诉了他,但又提了一遍曹泰死的蹊跷。

沐维就跑了一趟长兴侯府。

曹瑛也怀疑过云朵,在青峰山之前,聂子川可一直要杀镜虚子,暗中练兵,和乌家一起造反。若说当时聂子川不倒戈,乌家军可以直接杀了宣武帝,再纠集兵力杀回京城。可之前镜虚子断言他命带天煞,祸国妖孽。皇上却一直没有动他,还让他去督建皇家寺庙。若不是女儿嫁给了聂子川,皇上不可能如此信任他。

他虽然也怀疑曹泰的死和聂子川有关,还是劝沐维不要钻了别人的套,“那云家人一看便知是贪婪之辈,沐兄可要擦亮眼睛!查案不要紧,可别把自己陷进去!那庞仁一家可就住在公主府,若是皇上偏听了长乐公主什么话……”

沐维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皇上下旨让他彻查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借机处置他,却不会真的要查云朵是不是真的皇室血脉。他脊背发寒,起来朝曹瑛拱手,“多谢曹兄提醒!如果不然,恐酿成大祸啊!”

曹瑛吩咐了厨房准备酒菜,说心里不好受,让沐维陪他喝一杯。

曹家因为想独揽功劳,冒认聂子川为子,被撸掉了爵位,曹泰又死的难堪丢人,本要起复的长兴侯府,却更加没落下去,曹瑛当然心里不好受。

沐维想到曹泰的死,也是吃了苍蝇屎一般,陪他喝酒,说话,到很晚才回去。

沐燕歌还等着消息,结果沐维直接让人查到聂二郎和柳萍儿,把俩人缉拿到大理寺审讯。

柳萍儿还没被上刑,就交代了聂二郎偷银子的事,说聂二郎胁迫她做暗娼。

沐维没想到果真另有实情,当即给聂二郎用了刑,逼他交代。

聂二郎打死不承认,说柳萍儿当了他的小妾却偷人,看没了银子,就诬陷他想害他。

沐维根据供状到五城兵马司一问,聂二郎曾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被淮南王世子送进五城兵马司,更加锁定了聂二郎。

柳萍儿供认了聂二郎偷银子的事,但对于云朵假冒公主的事却不支声,心里盼望着云铁锤和杨氏告赢官司,让大理寺查出那个贱人假冒公主,让他们都杀头!都去死!

沐维却从和聂二郎接触过的人查出那两个打劫砍伤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三人的混混。

俩人虽然也进过监牢,但大理寺都是查重案的,大理寺的牢进去就有可能再也出不来,被喝吓一通,就交代了聂二郎拿一百两银子买通他们去砍杨氏三人,还教给他们说了些话。

杨氏万万没想到,偷他们银子的竟然是聂二郎,买凶砍他们的也是聂二郎。他就算和聂子川有仇,他们云家和他聂二郎又没仇。

聂子川派人来大理寺,告诉沐维云家闺女尸骨被盗的事。

而恰巧此时雷雄把查案结果和在聂二郎家搜出的尸骨送到京城来。

沐维发现,他真的差点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当即让仵作验查尸骨,确认是未及笄女子的尸骨,死了八年以上。

云铁锤不承认那尸骨就是云朵。

仵作提议让他们滴骨认亲,云铁锤和杨氏的血滴在骨头上,“若不是亲生,血滴在骨头不融。若是亲生,不管过了多长时间,你们滴血在尸骨上,融进去便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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