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章 风雨欲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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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碎的冰雹打在一排排朝房的明瓦上,发出此起彼落的沙沙之声。

裴仁基在中间跟秦叔宝罗士信过来了一趟,向杨浩回报宫中兵马的布置情况,加上含嘉仓的八千兵力在傍晚即将到达,整个皇宫已重新落入杨浩的掌握之中,相应的宫城里的独孤峰也加强了防守兵力,堂而皇之将独孤阀的私兵摆上城头,亦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走在朝房廊下,背对着笼罩在雨幕中的宫城,杨浩边行边向身侧的宋智问道:“荣凤祥一死,贵阀要全面掌握洛阳的地方帮会,估计要多少时间?”

“如果殿下需要的话,我可以亲自出面!”宋智道:“加上青蛇帮在本地的影响,半个月内应该不成问题!”

似乎感觉到杨浩言下的催促之意,宋智面上闪过一丝异样之sè,迟疑了一下,又道:“殿下之前说王世充、荣凤祥都跟域外的大明尊教有关系,现在我们要接手洛阳帮会,做得太明显的话,在王世充那边,会不会有所疑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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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用担心!”杨浩摇摇头:“王世充早已破门出教,能摆脱明尊教和魔门的摆布,恐怕他还要在心里偷笑呢,至于洛阳帮,不过是明尊教与魔门互相妥协的产物,都见不得光,二爷只管放手去做,凭你们岭南宋阀,与我秦王杨浩,不信镇不住这帮妖魔鬼怪!”

“殿下怎会对魔门的事这么熟悉?”宋智越来越有些生疑。

“事关皇家隐秘!”杨浩借不假思索地就找个借口:“本王不想宣诸于口,还请二爷见谅!”

宋智眉头一扬。便不再多问,不觉已送到朝房廊口,当即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安排!”

“有劳二爷!”杨浩又道:“还有这几天,请二爷帮我多留意一下洛阳地面的情况,我让行之居中联络!”

宋智明白杨浩这是想借用宋阀的情报系统,爽快的点头答应。两人拱手一礼,刚要告辞。想了想又道:“不如让玉致在殿下跟前听令,联系起来也方便些……”

“千万不要!”杨浩赶紧摆手截断,反应之大,让宋智也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杨浩才尴尬的开口道:“我不是说不好,只是。只是多事之秋,何必让三小姐以身犯险……”

话没说完,宋智的嘴角已露出一丝笑意,道:“宋某之前的建议,还请殿下仔细考虑一下,宋阀并非宋某一个人说了算,总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杨浩眉头轻轻皱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前方虚行之和阚棱已领着马车与护卫过来。宋智再次向杨浩告辞,走下长廊,在雨中上了马车,虚行之披着雨蓑策马行到近前,手挽缰绳向杨浩行了一礼,喝令马车启道。往端午门外而去。

着阚棱和虚行之代为送走宋智,杨浩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侍立身旁的沈光:“王妃呢?”

“还在如茵姑娘地房里,一直没出来过!”沈光答道。

杨浩默然片刻,叹口气道:“去看看吧!”

之前单如茵被单秀和尚公救回,身中七杀拳伤,五脏六腑都受了震荡漾,一条小命几乎去了大半,好在宋智在场,用宋阀的独门伤药稳住伤势。才算从鬼门关前捡了回来。东溟四仙子中,以单如茵年纪最轻。跟单琬晶的感情也是最好,而此次出事,也是为了完成单琬晶的命令,弄成这个结果,杨浩心中也免不了有几分恻然。

来到西朝房的一间房外,其余三名护派仙子都站在门外,清一sè挂着微红的眼圈,见杨浩带着沈光到来,刚要施礼,已被杨浩抬手拦住,轻声问道:“如茵怎么样了?”

“刚刚醒了一会儿!”单秀压抑着声音道。

杨浩见她神情不太对劲,不由向房内看了一眼道:“太医过来看过了?怎么说的?”

单秀却露出一丝惨笑,摇摇头并不说话,杨浩疑惑地看了看三女,吩咐沈光等在外面,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房,首先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夹着淡淡的血腥气,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影,单琬晶就坐在旁边,仿佛泥塑木雕一样,连杨浩推门而进也没有转过头来。

杨浩心中微微一沉,反手带上房门,走上前道:“琬晶!”

仿佛才听见杨浩的声音,单琬晶身躯一震,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全无血sè的憔悴脸庞,看得杨浩心头一跳,忙急步上前,伸手扣住单琬晶腕脉,一股细弱真气缓缓送了过去,单琬晶目中才闪过一点亮光,整个人如同失去力量一样往后倒下,被杨浩及时扶在怀里。

“怎么回事,宋智不是说xìng命无碍吗?”杨浩急急问道,将目光投向榻上,只见单如茵双目紧闭的横躺于上,从被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自锁骨以下都缠满了绷带,在昏迷中兀自秀眉紧蹙,面上还带着未消的痛楚神sè。

“xìng命是保住了!”单琬晶失魂落魄地道:“可太医说,右手经脉断裂,就算骨头长好,也是残废!”

“经脉断裂?”杨浩却是一奇:“她也经脉断裂?”心中一动,放开单琬晶的手腕,走上前掀开单如茵的被角,轻轻将她的断臂扶了出来。

“你做什么?”单琬晶怔了一怔,却听杨浩道:“我帮她看看,你忘了,我这身经脉不也断了,照样活蹦乱跳,可见医生说话,有时也未必准的!”

仿若黑暗中划过一道闪亮,单琬晶地动作触电般地顿住。瞳孔不由自主的一张,愕然向杨浩看去。

“其实要我说,废了也好,女孩子家舞刀弄剑,成何体统!”杨浩一边说话,一边用双手在单如茵断臂各处穴位上检查:“索xìng乘这个机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下半生平安喜乐,子孙满堂。也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你不要胡说了!”单琬晶快哭了出来:“到底有没有办法?”

“谁知道呢?”杨浩放开手道:“最多我试试看,宋智说我现在不能妄用真气!”

“你?”单琬晶吃惊的看向杨浩,杨浩则盯着单如茵道:“反正我尽力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说话间撩开单如茵的盖被,一手托在后者颈侧,轻轻将她扶了起来。单琬晶见状也不便细问连忙伸手帮忙。

两人轻手轻脚的将单如茵扶起,然而单如茵昏迷之中,根本无法自行坐正,杨浩试了几次都不行,索xìng一咬牙,撩衣坐到榻上,在单琬晶愕然的注视下,坦然将单如茵半搂在怀中。右手将单如茵地肘部托起,轻喝一声:“愣着干什么,帮我扶着她的手,刚接好地骨头,小心又断了!”

单琬晶被杨浩喝醒,事急从权。也顾不得其他的事,依言将单琬晶地手臂托了,杨浩收回手来,贴住单如茵肩后大穴,开始运功输气。

其时单如茵全身衣衫尽除,只隔着薄薄一层绷带,斜躺在杨浩怀中,肌肤热量透体,带着一种淡淡地幽香,杨浩也要忍不住心中微荡。忙深呼吸了一下。闭起双眼,按照九玄**中凝神入穴的法子。灵台才渐渐清明。

单琬晶紧张地注视着杨浩的动作,却未发现,单如茵紧闭地眼皮下微微动了动,随即又恢复平静。

※※※

云重天低,雨中夹雪,虽然势头不大,却透着清寒袭人。

天津桥南,魏道人穿过三条斜街,换了四套装束,始终摆脱不了那种如芒在背的窥视感,沿途也用过好几种应对手法,却连跟踪者的一丝影子都摸不到,显然对方无论武功经验都在自己之上,而令他暗暗心惊的是,却每每在自己以为甩掉对方,淮备往南城的秘密据点去的时候,对方总会有意无意的露出几分痕迹,让自己不得不重新改道。与其说是跟踪,试探意味似乎更加多一点。

一路行来,洛河沿岸,随处可以看见涨水后的狼籍场面,还有不少洛阳府地衙差冒雨在街上巡逻,市面上的店铺虽然生意清冷,但大多还是如同平时一样照常开业,似乎昨晚发生的种种怪事,并没引起太大的恐慌。对于这些洛阳的居民百姓而言,除非朝庭崩溃,官府撒手不管,只要还能有个依靠的对象,哪怕明天就要天崩地裂,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洛阳府在这次事件中,所呈现出来难得地工作热情和效率,正好应合了百姓们的这一心理。却是魏道人事前没有料到的。

不过魏道人也不着急,谣言的影响,总需要一个时间来沉淀,再过几rì,等洛阳周边的消息反馈过来,大势所趋,哪怕秦王浩能擎天架海,就要看你这大隋最后一枝正统,究竟还能支撑到何时。

让过一队巡逻的衙差,魏道人拐进路边右侧的窄巷深处,撕下假须,将外衣扯去下襟反穿过来,掏出一只软帽顶在头上,往右眼上贴了一片肉sè软膏,扎起裤脚,又拿出两只草鞋换上,这已是他随身最后一套伪装,如果再不能把跟踪者甩掉,那就真的麻烦了。

刚刚收拾停当,魏道人心中一动,忽然抬头,只见一名身负长剑头顶雨笠的人。已鬼魅般的出现在十步外地对面。

魏道人喉头动了动,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强吸了口气,定定心神,将脸上地软膏又撕了下来,直起身形,坦然道:“阁下跟着魏某到这里,不知有何见教?”

“你就是魏征,前任李密帐下的首席谋士?”

一把清丽淡雅地声音,如同空山灵雨。不带一丝尘气,让人一听之下,便会不自禁的心生好感,魏征不由自主地点点头,jǐng戒的目光也稍微柔和了一些。话一出口,便是心中一凛。

“昨晚洛河涨水,和氏璧出世。飞鸟书,赶羊图。这些都是你策划的?”那人缓步走近,口中继续问道。

魏征站着不敢动,心中想一概否认,可说出口却变成:“不错!”

“为什么?”那人已走到近前,魏征神情犹豫了一下,答道:“我想挑拨秦王浩与王世充火并,逼王世充造反。彻底覆灭大隋!”

“能想到以势对势,的确不错!”那人露出一丝欣赏的微笑:“难怪李密本来就以智计闻名,也要倚重于魏兄!”

“你到底是什么人?”魏征猛的醒悟过来,向后连退三步。心中惊骇已无以复加。

“在下秦川!”那人淡淡的道。

秦川?魏征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愣了一愣,冷笑一声:“阁下对魏某了如指掌,魏某却对阁下一无所知,这种对话。似乎不太公平呢!”

“哦?”那人奇道:“跟我讲公平?魏兄不怕我是秦王浩地人,就凭刚才那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你了!”

“明人不说暗话!”魏征沉声道:“阁下若是秦王浩的人,又何必跟我废话这么多?”

那人露出饶有兴味地神sè,看了魏征片刻,展颜一笑道:“魏兄安心。在下并无恶意,只想为昨夜之事,求一个答案!”

“我凭什么告诉你?”魏征视线闪向巷口。

“当然有理由呢!”那人向前走了一步,见魏征jǐng惕的后退,又停下脚步:“魏兄用和氏璧布局,至少应该跟原主人打个招呼吧!”

魏征在袖内已捏好了一枝信号箭,只待对方稍有动手意图,便抢先放出去,猛听到这句话,顿时神sè巨变。张张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细雨飘洒在两人中间,巷内一片安静。那人轻轻扬首,斗笠下露出一张毫无瑕疵的容貌,明亮双眸如同夜空晚星,如同带着一种庄严神圣,直指人心的魔力,让魏征怦怦乱跳的心脏,不能自己的渐渐平缓下来,进而竟产生一种自惭自愧的异样感觉,仿佛在此人面前,任何隐瞒都是大不敬地罪过。

“李密一死,蒲山公营再无作为,为何魏兄要趟洛阳这趟浑水?”那人很自然的问道。

“我……我是奉太子建成之令!”魏征挣扎着道:“全权主理在洛阳的事务,协助李世民拉拢王世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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