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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斧咔一声劈裂皮层下的头骨,最后一个试图抵抗的城堡卫兵随后也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克朗德从敌人已经开了花的脑袋上抽回自己的斧子,呼出一口气环顾周围,发现城堡楼顶的平台终于被自己一方的人完全控制了。
在进攻城堡的时候,阿罗约把盗贼兄弟会的精锐人员分配给亚诺和斯考特安排,将布尼格斯的大部分民兵给予了这个自称过去做过佣兵,并且在战斗中表现亮眼的中年男人领导,于是事情的发展便有了现在的结果,夜裔组织的杀手们看样子已经在兄弟会成员们的针对下知难而退夺路撤离,而士气早已经落至低谷的城堡守军要么选择了缴械投降,要么就将无谓的抵抗进行到了最后,也算是尽到了他们对自己的领主恪守到最后一刻的愚忠。
“克朗德叔叔!”喊声从身后传来。克朗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随后回过头,看见自己的侄子兰迪正提着一把长矛和另外几个各持兵器的小伙子往自己这边过来。
“感觉像是打了胜仗。”克朗德身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光头黑人把一块铁铸的大锤扛在肩上,和克朗德一起看向几个小伙子,话里带一点法恩坦帝国西疆地区的蛮族口音,“你侄子长大了。”
“当然,那可是我的男孩。”克朗德自豪地咧一下牙,可话一出口感觉不太对劲,于是又补充道,“哦不……我的意思是,他娘亲的男人是我表妹的丈夫,可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哈哈。”
说着,名叫兰迪的少年已经和他的小战友们来到克朗德和那个光头黑人面前。兰迪回首看看身后的伙伴,然后将长矛竖到身边,转回脑袋向克朗德汇报道:“克朗德叔叔,亚诺先生和斯考特先生传来消息,那些红眼的刺客已被全部击退,他们从城堡的窗户跳出去,全往城外逃走了。”
“很好。”克朗德点点头,“你们呢?我记得你们几个自告奋勇去巡查走廊,有遇到残余的敌人吗?”
“遇到了一个落单的红眼刺客,他身负重伤,被我们击败了。”兰迪握紧手中的长矛,话音突然有些变堵,“可是罗恩被他换走了……那个刺客先偷袭了我们,他杀了罗恩,但我亲手用这杆长矛为罗恩报了仇。”
说完,他咬住牙,握紧手里的矛,侧过身让身后的其他小伙子把一个脸部蒙上麻布的少年抬过来。克朗德愣住一下,这才留意到这支年轻人的小队伍相比出发之前少了一员。
小伙子们把他们同伴的遗体抬到克朗德面前方向,然后一言不发地各自让开到一旁。克朗德沉默下来,与身旁的光头黑人对视一眼,然后蹲下身子,伸出手缓缓揭开盖在遗体脸上的旧麻布,随后确认这个名叫罗恩的死者正是他们邻居一家的独子。
兰迪喉咙哽咽一下,赶紧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克朗德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已死少年脸上的麻布盖上,站起身抚摸一下自己侄子的脑袋,然后把刚才吸入的那口气叹出来,转过头对逐渐聚过来的民兵们说道:“去敲响钟声吧。托伦斯特男爵大人与我们有约,当我们控制住了城堡,就去敲响城堡钟楼上的顶钟,向大人发出胜利的信号……今晚的一切尽管都难以置信,但我们终究是胜利了。”
他话声落下后,几个民兵看看彼此,互相点头示意,然后便按照克朗德的安排跑向楼顶天台边上的一架梯子,准备爬上钟楼敲响证明他们获胜的钟声。
“克朗德叔叔,我们今后还要像今晚这样战斗吗?”半晌,兰迪有些难过地多俯视罗恩的遗体几眼后,重新抬起脑袋询问他的叔叔,“虽然今晚之前我一直闹着想和辛格勒战一场,可打完这场仗后,我才发现战斗真会死人,自己认识的朋友前一秒还站在自己身旁,下一秒就可能仰头倒下……战斗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我不怕再和那些畜生拼杀,但我真的已经讨厌战斗了,那些哄小孩子的英雄故事都是假的。”
克朗德转回视线望着这个少年,抿一抿嘴唇,把自己粗大的手掌搭在他肩上,看着他的眼睛回复他说:“是啊,兰迪,战斗一直以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战斗会死人,但活在这个时代,战斗就总会找上你,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拿出随时准备好迎接战斗的勇气和觉悟来。”
“可勇气和觉悟并不能解决一切。”兰迪昂起头,深深地注视克朗德的眼睛,“如果我们这里的闹剧还总是不停地在其他地方发生,那么这个国家就需要改变,因为它肯定在某些地方出了问题。”
“那就是贵族们的责任了,和我们这些小小的平民无关。”克朗德摇摇头,“记住,兰迪,我们和贵族不同,生下来就要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我们的幸福,而不能像那些老爷们一样高枕无忧。我们改变不了这个国家,但我们可以改变周围,为了我们自己和同伴的共同利益团结起来,或者追随一位贤明的领袖,相信他能够指引我们看见未来。”
“国王陛下值得我们去信任吗?”兰迪试图从自己叔叔的眼睛里获得答案。
“不,陛下早就呆了。”克朗德知道兰迪说的陛下自然是指巴格国王,便想都没想就随口否定,“况且王城也离我们太远,陛下也管不了这里。”
“那托伦斯特男爵大人呢?”少年的眼眸黯淡了一下,却很快又重新点亮。
“谁知道呢。”中年的男人耸了耸肩,“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没有想到他愿意为我们这些平民向另一个贵族挺身而出……他是个正直的人,即便这份正直与他应当具有的才能不相匹配,我也依然尊敬他。”
话落,这个中年的男人抬头仰望夜空,记得几年前在紫罗琳王都佩拉德斯以西,荆棘要塞城下的荒原上,那里的夜空在另一场战争的硝烟下也如今晚所见的这样漆黑,只是与此刻不同的区别在于现在的他隐隐能从这片漆黑的夜里看到一点希望的光,而那时的人们眼里只剩下无力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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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声称早已预见未来的弗雷尔以外,在场的人们都惊诧地见证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众目睽睽之下,银甲的骑士无视众人震惊的眼光从辛格勒男爵淌血的尸体上抽回阔剑,然后转过身体面向根本还没出刚才的惊诧里回过神来的众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罗约捂着肩上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望着这名银甲的骑士。费兰登和阿罗约带来的十几个布尼格斯民兵趁这个时候已经簇拥到阿罗约身边将其保护起来,银甲骑士的实力他们所有见证,顿时谁都不敢对这个尚不确定是敌是友的家伙掉以轻心。
然而,就在众人都不敢放松神经的时候,弗雷尔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杵着他的拐杖来到阿罗约身旁,一脸微笑地对那名银甲的骑士问道:“荆棘藤的骑士哟,菲尔兰德茨的后裔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为何还不向他下跪行礼?”
盲眼的半精灵诗人此话一出,银甲骑士歪了歪脑袋,目光从头盔的缝隙里透出来仔细打量阿罗约几眼。
然后,他把手中的阔剑收进挂在腰间的剑鞘里,抬起双手松了松头盔,将头盔从他的脑袋上摘下来夹在腋下,露出一对尖耳、一头精灵式的标准金发、一双翠绿色的双瞳,和一张脸英俊帅气的容貌。
这个摘下头盔的金发骑士目测还不到以人类年龄为估算标准的三十岁。金发尖耳的骑士双眼平静地注视阿罗约一眼,随后一脚向前迈出半步屈膝蹲下,向阿罗约恭敬地叩下额头,用庄严而谦卑的声色说道:“青荆藤军团长,德拉科·巴顿,叩见吾王。”
“慢着,等一等,你刚刚说要叩见谁?”阿罗约呆滞地盯住自称德拉科·巴顿的银甲骑士,脑袋里一时间有点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