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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飘然如仙的纯微真人表示自己真的很无奈,他看着云朵朵,无比认真地说道:“师姐,以您的胃口,把乾坤派的酒都倒进您嘴里也不够您喝。”
云朵朵一哼,老大不高兴。
纯微真人温和微笑,继续劝道:“再说,您不是没有味觉吗?喝酒也是白喝。唉,真可惜,师姐喝了那么多酒,居然也不知道酒味是怎样的。”
云朵朵不由得伤心地垂下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纯微,再给我尝尝,说不定这一次就能尝到味道呢?”
它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期待。
无妄真君斜睨它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蠢货!
云朵朵心想,要是能喝到酒,被你骂一万遍蠢货也无所谓。
它继续看着纯微真人,撒娇道:“小纯微,我记得你最乖了,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纯微真人的嘴角轻轻一抽,显然对“小纯微”这个称呼很不喜欢,他与无妄真君碰了碰杯,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师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没有味觉,喝酒如牛饮,真是浪费我的酒!”
闻人飞渡的表情登时就裂了,手上的酒壶差点没能拿稳。
云朵朵也瞪大了双眼,发现纯微真人一脸痛心疾首都是为了他的酒,顿时伤心地哭了:“嘤嘤嘤!纯微你个小混蛋,老子与你势不两立!你等着老子化神,老子一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觉得小心灵受伤严重的云朵朵躲到了云海深处,发出女鬼一样凄惨的嚎哭,发光的云水母也都隐匿在云层中。万仞崖失去了照明。昏暗一片。
无妄真君嗤笑道:“明明就是个娘们,非要自称老子,也不知道是打哪学来的坏习惯!”又道,“这几年师姐的性格变了很多。若让我知道她跟谁学坏的。我非要把那混账东西扔剑池里镇压八百年不可!”
闻人飞渡倒酒的手不自觉地一抖。险些将酒液撒在桌上。
无妄真君抬起头,看着他问:“莫非你知道是谁?”
闻人飞渡赶紧摇头,无比乖顺地说道:“弟子不知。弟子只是觉得…云师叔的性格已经这样了,那个教坏她的人,岂不是…更厉害?”
打死也不能说是他教的!
无妄真君压根没有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身边,他与纯微真人碰杯,一口饮尽杯中酒,说道:“那肯定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在无妄真君眼中,闻人飞渡是个极不错的小辈,尊敬长辈、忠于师门、爱护师弟师妹,为人又大方热情,简直能拎出去做弟子模板。
这样的好弟子,怎么会跟带坏云朵朵的不良弟子混在一起?
纯微真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闻人飞渡,慢慢品着杯中佳酿,望向云海说道:“我打算将去过三元界的弟子都入了内门,你觉得如何?”
无妄真君知道纯微真人所说的弟子是指曾经被关在三元界的那些,并非是去过三元界就能晋升内门,他想了想,却是不太赞同:“此事未必能行,至少赵家、顾家、诸葛家这些都不会同意。”
乾坤派是一个庞然大物,它招收弟子,并不仅仅是看灵根和资质,还要看心性、悟性、运势和智慧。
然而顾凉、顾星峰等当初都只是简单测了灵根,便理所当然地成为内门白色玉符弟子,压根不需要接受任何考验。
因为他们是顾家子弟,世代皆有能人出,更有化神期顾惜雅坐镇,得到小小的优待也只是寻常。
事实上,每次招收弟子,进入内门的名额有将近大半都是被这些“关系户”顶掉。
在最近几年,甚至不需要双灵根,只要是三灵根能成为内门弟子,只要他姓“顾”、姓“诸葛”、姓“赵”,或者与这三个姓存在关系。
从门派的长远利益来说,这是不行的。
每一个关系户,他都未必是顾凉或者顾成,甚至连顾星峰都远有不如。
可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考虑到将来,每次纯微真人提出这个话题,总会被赵家的元婴们和稀泥推掉。
从心底里说,无妄真君是赞成纯微真人的,可是他的根基尚浅,剑峰和赵家也是牵涉颇深,无法轻易发言。
“我才是掌门,我说了算。”纯微真人道,“这几天我都在接见这些孩子。顾凉就不必说了,像风林菀、刑之樊这些,还有白可可、罗休,他们都很不错。”
“我不想让他们都寒了心,他们是真心热爱门派,也应该得到他们应得的一切。”
纯微真人放下酒杯,看着无妄真君,真诚地发出邀请:“我欲改变这个门派,你愿意与我一起来吗?”
闻人飞渡越发的惶恐了。
给掌门和剑峰峰主倒酒真是一件危险的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掌门应该不会杀他灭口吧?
想到平日里稳重端庄的掌门竟然会戏耍云朵朵,估计是个老不正经的,闻人飞渡顿时觉得自己的小命堪忧。
无妄真君噫了一声,瞧着纯微真人道:“犹犹豫豫五百年,终于肯下定决心了?”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询问闻人飞渡,“今个儿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了?”
闻人飞渡胆战心惊。小声说道:“弟子惶恐,弟子一直在修炼,没有看到今天的太阳从哪边升起。”
纯微真人没有开玩笑,他从袖中取出几枚玉瞳简递给无妄真君:“这是顾凉那孩子今天给我的东西,你看看。”
闻人飞渡暗自腹诽,掌门要杀他,也许他可以试着贿赂掌门。
无妄真君接过来随意一看,却是神色骤变:“她哪来的东西?该不会是洗劫了哪个传承久远的没落小门派的藏书阁吧?”
闻人飞渡暗想,顾凉这名字听起来挺熟悉的,竟敢洗劫其它门派。这可是大罪。镇压剑池百年都无法洗清!难怪要给掌门送礼…
等等,他知道掌门收受贿赂,这是不是表示掌门杀他又多了一个理由?
闻人飞渡快要哭了。
纯微真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闻人飞渡的情绪,说道:“你当她是你剑峰的那群疯子么?还洗劫小门派!这是她在外历练十六年所得。应该是碰到上古门派遗迹这样的大机缘。不然她也不会进阶得如此之快。”
无妄真君轻轻叹了一声。也想起了过往的事:“转眼都十六年了,她走的时候好像是十一岁吧?我记得我还帮她拦了一下顾玉竹…这孩子,确实是辛苦了。也难得可贵。”
身为以为脾性耿直的剑修,无妄真君一直都瞧顾玉竹不大顺眼,对其不入流的手段更是嗤之以鼻。
若非乾坤派严令不得同门相残,无妄真君老早就把顾玉竹堵在外面设局围杀了。
纯微真人感慨良多:“一个小弟子都能做到这样,我身为乾坤派掌门,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无妄真君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他抬起手,与纯微真人响亮地一击掌,说道:“我干了!不后悔!”
顾凉与顾弦关系良好,顾弦是顾惜雅的唯一传人,那么顾凉将这些典籍交上来,她的背后大约是顾惜雅的授意。
有乾坤派三巨头之一撑腰,他们还怕什么?
纯微真人与无妄真君相视一笑,浑然不知顾凉送上典籍完全是出自于个人决定。
顾弦虽知道此事,可他没有告诉顾惜雅。
闻人飞渡两腿抖索,无妄真君已经和掌门达成共识,接下来他们是不是该处理他这知道了太多要命秘密的家伙?
仿佛学习了窥心术能知道闻人飞渡心中所想,无妄真君忽然一眼看了过来,不太友善地问道:“小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闻人飞渡干巴巴地笑,奉承道:“弟子听从真君的意思。”
千万不要叫他去自杀就行了!
纯微真人温和地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无妄的徒弟足够多了。而我那不肖徒刚被踹下山,通天峰也变得有些冷清,你不如就入了我的门下,做我的第三个徒弟如何?”
无妄真君奇道:“你的第二个弟子呢?是谁?”
纯微真人伸手指了指云海深处,笑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什么?!
闻人飞渡瞧了瞧云海,想到自己将来要称呼美丽勇猛的小师妹为师姐,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前途无亮。
通天峰大师兄是个修炼狂人,一年到头都没有下过山,一门心思只惦记着修炼,人事不通是个呆木头。
小师妹,不,未来的小师姐也是个强人,真元入体的剧痛何其可怕,她竟然一声不响就应下来了。
闻人飞渡心想,作为通天峰的第三个弟子,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正常人了…
云海中的顾凉并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竟被收为掌门弟子,不仅多了便宜大师兄,还多了一个跑得比谁都快的便宜小师弟。
她将双手浸入云朵朵的真元湖泊中,十根手指皆被暴虐的真元洗刷得血肉模糊,露出洁白如玉的骨头。
金丹真人的再生能力强得吓人,尤其是顾凉的肉身。
她手指上的血肉一次次地复原,又一次次被雷电烧焦,都说十指连心,这种反复煎熬的滋味是顾凉尝过的疼痛中最可怕最磨人的。
与这种痛相比,天雷淬体就像挠痒痒。
顾凉汗流如浆,衣衫早已湿透,她口中咬着短剑的剑鞘,已经快要咬烂了。
火羽鸟急得上蹿下跳,到最后完全不能忍,喷火去烧湖边的云墙:“老不死!快出来!凉凉究竟要多久才能好?”
云墙涌动着,反而把火羽鸟裹了进去,云朵朵说道:“小灵修,这只小鸟看起来挺有趣的,借我玩玩呗!”
顾凉压根听不到云朵朵的声音,她在剧痛中坚持了两个时辰,不多一息也不少一息,便乏力地躺在湖岸完全不想动了。
湖岸上方的浓云下了一场小雨,浇在顾凉身上,白骨森森的十指闪烁着微光很快便痊愈如初,清凉的感觉袭来,就连身体与精神的疲倦都缓和了许多。
火羽鸟从云墙中挤出,它绚丽的羽毛变得乱七八糟,外表就像个落汤鸡。
见到顾凉,它双眼含泪飞了过来诉苦告状:“凉凉,这朵云欺负我!”
凉凉:它也欺负我了,难怪你我是契约者。
又躺了一会,顾凉觉得自己有了力气,她闭上双眼内视体内经脉、骨骼和血肉,果然比真元入体前强了一些。
尤其是浸入真元中洗练的双手,骨头已经透出淡淡的金色,若与元婴修士近身,这对手能轻松突破防御掏出对方的心脏。
也许明天可以试试躺进湖水中…
顾凉缓缓坐起,看着宽阔湖面说道:“您方便把我送回天雷峰么?”
“小意思!”云朵朵答得很轻松。
顾凉只觉得眼前一晃,已经出现在熟悉的净室里,云朵朵的声音还在耳边飘荡:“帮我净化真元,你也不需要用灵药淬体,把药汤停了吧。”
淬体药汤可不便宜,停了便能节省许多灵石。
虽然知道云朵朵未必能看见,顾凉仍是点点头。
她起身做了几个舒展动作,只听得骨头咔咔响,体内真元的流动无比顺畅,俨然恢复了大半。
云朵朵其实也不算坑。
它在最后给她下了一场小雨,完全抵消真元入体所造成的暗伤,还能快速回复真元与神识,就连燃烧寿元被永久剥夺的生机都恢复了少许,可见这场雨的珍贵难得。
当然,当顾凉知道这场雨只是第一次净化真元给出的优惠后,她已经在心里把云朵朵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遍了。
屋外还是黑夜,顾凉凝神倾听,天雷峰峰巅传来的隐约雷声连绵不断。
顾弦并不在小院修行,想必是在山顶接受天雷淬体——那种疼痛不如真元入体,长年累月坚持下来却是十分可怕。
修行路上没有谁是天才,人们看到他们挑战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对手,看到他们做到了一件又一件不可能完成之事,却不知道他们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努力。
顾凉燃了三合宁神香,坐在书桌前拿起空白的玉瞳简,将脑中强行记忆的典籍和功法一一默写出来——她交给门派的那十几个玉瞳简,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还有更多的来不及整理归纳。
如此又是两个时辰,夜尽天明。
顾凉把记录了一半的玉瞳简放在小盒子里,招呼火羽鸟踩上飞剑向秀峰飞去,一边飞一边道:“小羽毛,不是我说你,养了你这么久,你应该能飞了吧?”
火羽鸟含糊其辞:“我很快就能飞了,凉凉再给我炼多点灵兽丹呗,好吃…”
顾凉正色道:“我已经和你家的前辈达成协议,库存的灵兽丹若是吃完便没有了,你可别来找我要。”
火羽鸟:“……”
它已经全部吃掉了怎么办!
素日来你这个老杂毛,简直坑我太甚,咱们不死不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