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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匹夫风雨
张天远心下一笑,暗想果然如此,即使现在刘昌平说留下,估计也是看在自己救过他的情分上,即使如此,也让张天远感慨不已了,要知道自己现在仅是一个乡野村夫而已,而刘昌平这样的人肯定有功名在身,最少也是一个秀才,却愿意来辅佐自己,这便说明了两点,一是刘昌平此人确实是一个懂得恩义之人,二是刘昌平此人并不是迂腐的书呆子。前世,张天远在机关待久了,知道听话只能听一半,即使如此,张天远对刘昌平也很有好感,这个刘昌平要是真有才学,自己留下他的办法多的是,到也不用着急。
几人一路边走边说来到了晒场,通过聊天,张天远也终于知道了刘昌平的大概情况。
刘昌平家在高阳只能算是一般乡绅,在高阳县城开有两家铺子,一是油铺,一是粮店,虽然都是和吃喝拉撒打交道,但是利润却是不低,在城外还有几千亩土地,有个庄子,,一家人也算过的也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日子了。刘家是从刘老太爷那一辈才迁去的高阳,在本地根基不深,所以也经常被本地势力欺负,直到刘昌平这一辈,家里兄弟三人都考取了秀才,刘昌平更是有望考取举人,家里的环境这才有所改变,只是不想却遭到了如此横祸,刘家一大家子只剩下了刘昌平一家四口,也算是彻底败落了,即使回去,估计也会被其他的乡绅联合官府吃的骨头都不剩,这个年头,杀人夺产那也是常见的事,所以刘昌平也不敢贸然就回高阳县,这才想着先找个稳定的地方再谋划。
了解了情况后,张天远倒是为难起来了,按照张天远的想法最好是找个无依无靠的有些才气的落魄文人来做管家,自己一来可以施恩,而来方便管理,可是现在刘昌平说白了就是要来打不定时工,也是因为报恩,不过张天远总觉得有哪地方不对劲,好像哪地方搞反了一样。
“刘兄,不要老是恩公恩公的称呼了,你要是不见外的话称呼我天远就可以了,或者叫小远也行。我只是提醒了一下你们,当不得如此称呼,这个年头大家活着都不容易,相互搀把手的事还要什么报答啊,你看这样行不,你就在我这安心住下,什么时候想走了说一声就行。”张天远斟酌了下语言说道。
听了张天远的话,刘昌平明显地一愣,张天远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你住我这可以,可是当管家就免了,刘昌平也是经营过家业的人,心里想了一会便明白了,张天远这招的是卖身的长工,很可能还会涉及到一些隐私,自己的身份让张天远有了顾忌。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自己堂堂一个秀才公,总不可能卖身给一个农户吧,自己为了报恩已经不顾身份了。
“恩公,修远暂不着急回高阳,现在这边住几天,待恩公这边一切妥当了,我便离开。”刘昌平的意思也很明显了,我帮你一些日子,也算是报恩了。
对此,张天远也没说什么,到了晒场后,张天远、王俊锦照例拿出武器锻炼了起来,刘昌平看到张天远的长刀,不由一惊,当得知是杀了鞑子所得后,一脸的五味杂陈,只是在哪不断念叨“要是人人都能像恩公一样,鞑子哪里还敢进关劫掠啊。”
都是伤心人,张天远也不知怎么劝,干脆当作没看到,继续练起了刀法,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劈砍、横砍动作。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家人,确切的说只是父子二人,父亲大约四十多岁叫李华飞,儿子十五岁名李建斌,来应召账房一职的。李华飞原来是青县一家货栈的账房,前几日带着儿子去隔壁县给东家收账,这才躲过一劫。隔壁县的债主把父子两好吃好喝的招待,就是不提给钱的事。这马上过年了,在过去过年又称闯年关,为什么说是闯,那是因为大家都困难,到了年关时都会收账结账,这没钱的就要闯了,一是躲避债主上门逼债,二是看能不能外出接到钱。而债主也不容易,要算准时间、卡好节点才能将借债人堵到、找到,即使找到了也还不一定要到钱,对大户人家无所谓,那如果是小户人家,也可以算得上一个“闯”了。
李华飞父子就没有“闯”好,邻县的债主热情地招待了几天,后面听说青县被鞑子劫了,干脆不认账了,一顿棍棒便将李华飞父子赶了出来,甚至还要李华飞父子结算这几天的吃喝用度,李华飞没办法只好回来,回到青县一看自己一家老小除了自己父子外全部被害,东家也是一样,这生活立刻成了问题。幸好在城门口看到了张天远贴的告示,这才找到了张家庄来。
张天远听了李华飞的遭遇后,又是好一番安慰,最后才说道:“你要是想活下去,要是想报仇雪恨就留下来帮我吧。”
李华飞和刘昌平都听懂了第一句话,可是却没有听懂第二句话,不知道留下来和报仇雪恨有什么关系,说实话,李华飞和刘昌平虽然心中恨意十足,如果现在有一个鞑子在他们面前的话,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报仇,可是让他们主动去找鞑子报仇,这却是二人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所以二人听不懂张天远后面的一句话,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做出留下来的决定。
又等了一会,天便暗了下来,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张天远只好带着大家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