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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司徒老夫人的夫君英年早逝,所有人都等着看她们孤儿寡母的笑话,等着司徒将军府的没落,可偏偏地,司徒老夫人硬是用一个女人的肩膀撑起了一个家,撑起了一片天,将年幼的司徒顺颂抚养长大,并培养成了一名毫不逊色于他父亲的护国大将,成为不可或缺的国之栋梁,成为唯一能牵制戚家人外戚专权的中流砥柱。
当年司徒府痛失家主的时候,戚家人没能将他们打压下去,而今不过是司徒君璞清白被毁,戚家人想以此扳倒他们,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徒老夫人挺着腰杆走到戚皇后面前,冲她行了一礼。“老身见过皇后娘娘。”
戚国公夫人被老太太的气势吓到,戚皇后亦被老太太的坚韧惊了惊,面色却并无异色,只和颜悦色地赐了座。
“老夫人,君儿的遭遇,本宫也深感痛心,也不知是哪个贼子狂徒竟敢这样大胆,若是抓住了非千刀万剐不可。”戚皇后义愤填膺的话语之下更多的是试探。
“皇后娘娘,老身今日进宫就是为这是来的。老身听说慕容太子知晓个中原委,本想请皇上做主请了慕容太子相助救出那掳劫我君儿,且毁她清誉的猖獗贼子来,奈何皇上却因公务繁忙无暇顾及这等小事,老身也是捉急得很。”老太太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白。
戚皇后微愣。“老夫人认为那毁君儿清白的人与掳劫她的是一伙人?”可她探听到的消息,明明掳劫司徒君璞的是青峰寨的人,然夺取她清白之身的却是慕容麟。
“依老身看,那定是同一伙人!”司徒老夫人面色气愤,语气坚定。“皇后娘娘,我们君儿是什么身份,那花满楼的妈妈明知我君儿的身份却还是恶意卖弄,这显然是受人指使的。不瞒皇后娘娘,自上回那花妈妈入京之后,老身便派了人四处找寻,却久无收获,显然是有人故意将花妈妈藏起来了。老身猜想,那定是幕后主使所为。”司徒老夫人说着别有深意地瞥了戚国公夫人一眼。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大婚前夕,皇上因故搁置了捉拿陷害我君儿凶手一事,而今事态日趋严重,我君儿所受的伤害也越发深重了,老身恳请皇后娘娘做主,缉拿凶手,还我君儿一个公道!”老夫人说着重重地朝戚皇后跪了下去。
戚皇后有些失措,赶紧命一旁的宫女扶起了老太太。“老夫人快快请起,此事本宫定会伺机向皇上进言,请皇上彻查的。”
“如此,那老身就多谢皇后娘娘了。”司徒老夫人一脸感激。“而今我玥儿与太子殿下已经大婚,我们司徒府与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已是同气连枝,荣辱并肩,此事还得请皇后娘娘多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老夫人客气了。”戚皇后干干地客气了一句,微微有些晕,原本请了老太太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司徒府按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怎么竟被老太太抢先一步为司徒君璞讨起公道来了?
晕的不止戚皇后,还有戚国公夫人,见老太太三两下便将戚皇后哄住了,戚国公夫人有些急了。“老夫人,我有一事不明,想向老夫人请教。”
“戚夫人请讲。”司徒老夫人神色自若。
“君儿小姐回府已久了,不知老夫人是何时开始知晓君儿小姐失贞一事的?”戚国公夫人牢牢盯着司徒老夫人,戚皇后的眸光也紧了紧。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的!司徒老夫人暗暗捏拳,她就猜到戚皇后请她来是为这事。沉默了片刻,司徒老夫人再次屈身朝戚皇后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老身有罪,请皇后娘娘治罪!”
戚国公夫人和戚皇后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闪过兴奋之色。
“老夫人怎么又跪了,还是快快请起,有话起来好好说。”戚皇后假意嗔怪一声,这一次却并未叫宫人相扶。
“老身不能起。”司徒老夫人也并不打算起来,只抬头一脸羞愧地望着戚皇后。“皇后娘娘,君儿*一事,老身早早就知晓了,老身隐瞒不报,是老身的过错,请皇后娘娘责罚。”
“老夫人,你这话可得想清楚了说。”戚皇后眼眸一亮,面色却是一沉。
一旁的戚国公夫人已经兴奋得手舞足蹈了,赶紧随声附和。“对呀老夫人,你这隐瞒不报可就是欺君罔上了呢!你可千万想清楚了。”
司徒老夫人神色未变,依旧是一脸沉痛的模样。“戚夫人言重了,老身隐瞒此事不假,可老身也是心中苦楚,万不得已,欺君二字老身却是万万担不起的,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这还不叫欺君吗?戚国公夫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戚皇后拦住了。
“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对本宫说说吧!”戚皇后示意戚国公夫人稍安勿躁,免得暴露她们的不纯动机。
司徒老夫人伤感地抹了抹眼泪。“皇后娘娘,此事真正是难以启齿。当日君儿历劫归府却失了记忆,只依稀记得自己在甘泉寺遭人掳劫,之后发生的事却毫无印象。君儿苏醒之后沐浴净身时,意外发现守宫砂销声匿迹,竟……竟一时看不开想要投湖自尽,当日若不是恰逢老身在慕容太子的护送之下返回府邸,目睹了那一幕,君儿又得慕容太子舍身相救,只怕……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司徒老夫人说得情到深处,不由得落下伤心泪来。
戚皇后和戚国公夫人面面相觑,老太太的演技太逼真,让人分不清她这话是真是假。
“竟还有这事儿?”戚皇后一脸惊惶地按着胸口。“这么说来,老夫人从初云观归来便知晓君儿遭遇不幸的事了?”
“是,皇后娘娘。”司徒老夫人一脸悲痛,泪眼涟涟。“君儿无故自寻短见,老身担忧不已,再三追问之下,君儿才对老身坦诚相告,说了她……她清白被毁的事。”
“老夫人,既然你早早知道这些,为何不隐瞒不报?你明知君儿小姐是太子妃人选。”戚国公夫人一听此话,顿时难掩兴奋,怒斥一声。
“戚夫人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司徒老夫人无限悲愤地瞪了戚国公夫人一眼,用力指着一旁的戚玉婷,义正言辞地道,“戚夫人请将心比心一下吧,倘若遭此劫难,清白被毁的人是玉婷小姐,戚夫人难道就敢坦诚一切吗?”
戚国公夫人暮然瞪大眼眸,被老夫人的话说得十分心虚,尤其是老夫人指向戚玉婷,更是让戚国公夫人惶惑不已。想起前些日子戚玉婷在宫门口被司徒君璞一番话吓得病倒的事,戚国公夫人一阵心虚,惊得说不出话来。莫不是司徒君璞将戚玉婷怀孕的事告诉司徒老夫人了?若真是如此,那问题可就大了!
见戚国公夫人被司徒老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戚皇后一阵心塞。老太太的口才太好,竟让人无从招架。
“老夫人,君儿的身份与众不同,她是本宫亲口保媒,皇上御赐的太子妃,老夫人理应顾全大局,又怎能如此包庇隐瞒?你……你实在是太让本宫失望了。”戚皇后痛心疾首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