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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问之下,云长天才知晓原来大公主要来挖自家墙角,派了何音过来试探。
洛忠干脆将这几年大公主如何威逼利诱自己脱离云家入她门下的事情一块儿讲了云长天听,想这准当家的人怎么能平静。
嘉言也开始参合道:“所以刚才看你和那女人走在一起,我心里着实怕了连你也快被对方招安了。”
洛忠不免要笑言怪她两句:“这话怎么讲?我何时‘快要’被他们招安过?你是担心过头罢了。”
她见云长天没什么反应,也只好偏过头去不做辩驳。
车厢里沉默了半晌,云长天似想透了什么,突然拍了拍洛忠的肩膀,叹着气说道:“今天我想了明白一件事。”
但是说到这里他又不讲个清楚,引得洛忠和嘉言忍不住追着他问是何事。
云长天笑着,就是讲不出来,手还搭在他的肩上,最后憋出一句:“如果某一天洛忠你真的抛弃云家去投靠大公主了,那也肯定是我的错,我不会怪你。”
“你这是什么话?”洛忠很诧异,这是变相的威胁吗?
这位大少爷看出他的困惑,继续解释道:“我跟你血脉相连,旁人要是能把你夺走,还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维护好你的利益。”
“你能多体谅体谅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需要大少爷你费尽心思来维护我?洛忠怕折寿!”两人互相开起了玩笑,厢内气氛顿时热烈了一点。
但是嘉言却很在意云长天突然说这番话的意义,他是在暗示自己,董嘉言才是那个试图掰断他和洛忠的始作俑者吗?
这一天的登山已经耗费了嘉言大量的体力,再加上心肠纠结,哀愁不断,回家后她就毫无征兆地病倒了。
她自搬到董嘉贞的院里,生活起居上有了云嫂的照顾,先前气色好转,面色也红润很多,这次严重到卧榻不起还真有点出乎人意料。
年幼的董昭脱了云嫂的手在门前到处乱跑,她时常进嘉言的屋子玩耍,这次看门开着,同样步履蹒跚地跑了进去,在屋里到处转悠。
她的两颊饱满,皮肤晒得暗黄还稍微有点脱皮,愣头愣脑地在榻前拍几下,引得嘉言转过身来看她,还没等看清楚就撒丫子跑出了屋子。
云嫂来门口截她,隔着门跟嘉言说道:“昭昭吵醒你睡觉了,你身体好一点没有?为什么不肯请个大夫来看看?”
嘉言忍着头重脚轻的难受,勉强笑起来:“我就是有点累,不必小题大做请大夫了,现在开支都很吃紧,能省一点是一点,更何况再过两年,家里老大老二要谋个一官半职或是说亲做媒,都是要花钱打点,我这身累的病还是熬一熬,说不定躺到明天就好了。”
听她这么坚持,云嫂虽然心中有所不忍,还是照着应了她的话,她抱起董昭问道:“你晚上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让老大去外面给你带点回来。不要说这钱也省,你可不能又是病着又是饿着。”
嘉言看向房梁思索了一会,说道:“我就想来点甜的,就是平时我最常吃的那些糕点好了,再加点桂花酿,撒糖加个蛋。”
云嫂看她还不是很消沉,高兴地去唤老大过来给了十五个铜板嘱咐道:“你马上去附近的西市里买点你小姑爱吃的点心来,再加一瓶桂花酿。”
老大点头着就一溜烟跑了,云嫂和嘉言都笑着他,说以后指不定就是靠老大把董家门面给撑起来。
小董昭似乎听着不服气,在云嫂怀里不安分起来,手脚乱划着要下地来,但是把她放到地上,这丫头又是紧紧地抱住云嫂的腿不肯动。
“也不知道这妞想什么呢?”嘉言力所能及地动着瘦削的手远远地逗着她。
董家老大麻利地跑到西市里问甜香柜要了糕点和花酿,但是东西拿到手里了,一摸荷包,却发现铜板没带。
糕点铺的掌柜看小年轻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着,笑道:“是不是把你娘给的钱丢了?”
他确认钱不在身上,又把东西放回柜台尴尬地笑说:“掌柜的你等我会,我回去找找。”
刚踏出门,却见洛忠进了店面来,手里掂着些铜板,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你看你跑那么快摔跤了吧,从地上爬起来也没顾着看看自己丢没丢东西。”
董家老大这才意识到,刚才在院门口被石头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