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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是死不悔改,浅夕眉间戾气顿生,堂内烛火无风而动,窗棂呜咽呼啸,似有千万只冤魂厉鬼从森罗地狱现身出来。()
白毓更是气得俊颜扭曲,一指惠帝道:“姐姐,当日害我之人便是这昏君,难道今时今日你还指望他能‘罪己’昭告天下么?”
“姐姐?”惠帝口中喃语,不可置信的看着浅夕,摇头不止:“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不是白宛……白宛五年前就死了,你怎么可能是白宛?”
“嗤!”浅夕冷笑:“家父含冤战死,我含恨而亡,还有那枉死的三万白家军,到了地府怨气冲天,连阎君都不敢收,只能带着前世之怨托身重生!这有何不可能?”
山风鼓动窗棂,发出凄厉的尖叫。
烛火闪烁熄灭,祠堂之内又暗了几分,浅夕眉间花钿妖冶如一簇地狱之火,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跃而出,吞魂夺魄。
怨气冲天,阎君不收!托身重生?惠帝狠狠哆嗦了一下,莫名竟信了大半。
“来,来人!来人护驾”
连滚带爬的朝外呼救避逃,可惜惠帝折腾了许久仍是在原地挣扎,至于紧闭的门扇之外,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四喜已经带着宫人内侍们去了山门外瞧薄姑山的风景,大家喝水歇脚,吃茶点说笑话儿,浑然不知惠帝在殿阁之内经历着怎样的恐惧。
至于那呼救声,即使偶尔从门内传出一声半句来,守在门外的秦阆也只是撇撇嘴角,低低冷哼,目光更严厉的盯住数十步外持戈的羽林卫。
没人意识到,在这再正常不过的平静之下,正发生着什么事。
惠帝终于折腾累了,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浅夕姐弟,恐惧爬满他尽是红丝的眼底,骇得他连缩成一团都做不到,瘫在地上哆嗦:“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要‘罪己诏’么,替烈侯平反?朕答应你们,朕答应!朕只要一回宫,马上就下旨,一定平了烈侯涿鹿之战的冤屈,让三万白家军都重入轮回……”
“不用等那么久了。”斯条慢理,浅夕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玄黑织锦,上头赫然写着“朕告天下臣民书”。
“臣妾都已经替皇上准备好了!”
卷轴掷在惠帝面前铺展开来,内中一字字真相、一句句忏言,诏书后,鲜红的御玺印鉴更是深深刺入惠帝眼帘。
她竟能动用玉玺?!看来四喜也已……
“你……”惠帝颓然语塞,再没能说出什么浅夕大逆不道之类的话来。
浅夕却无暇与他再浪费时间:“既是‘罪己诏’,皇上需有诚意!毓儿,皇上手脚不便,你且帮一帮。”
“不,不要过来……”
看着白毓走来,惠帝惊呼恐惧,挣扎嘶喊,下一刻已经被白毓点了穴道,一把抓住手腕,刺破指尖,在那诏书上笔走龙蛇,写到“大燕第二十一代君慕容祈叩祭英灵”!
写完,白毓将惠帝一脚踢开,捧了诏书,递去浅夕面前。
拿着这迟来的“罪己诏”,浅夕眼神暗了暗,便转身朝向供案,与白毓一同跪下,面对着白濯威仪的铜像和铜像下密密麻麻的灵位,将诏书中一条条忏言朗声诵出。
罪行累累,劣迹斑斑。
大燕有史以来流血最多的惨案,便是由他们的帝王,君父!一手缔造!
滚缩一侧的惠帝发不了声,只听着那一句句忏悔祭告,感受着周遭愈渐阴冷的温度,牙齿抖得磕碰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