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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章扭转乾坤,智挫宇泓烨
原本以为,今晚他身份大白,成为地位最尊贵的七皇子,而原本风头极健的宇泓墨却因为冷翠宫的事情被皇帝猜疑,从今往后,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再没有能够和他比拟,因此宇泓烨才迫不及待地拦截裴元歌的马车,想着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裴元歌就算心里有再多不乐意,也该对自己客气点。舒残颚疈
没想到还没见过裴元歌,就现在裴诸城这里碰了钉子!
宇泓烨久在靖州,并不知道裴诸城的为人,但看裴诸城的模样,就知道这人性子耿介,想了一回,还是忍了下来,笑道:“算了,看在元歌的份上,我不和裴大人计较!”说着,纵马来到马车车窗前,隔着帷幕轻笑道:“裴元歌,我说过,一时的胜负并不能代表什么,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如何?裴元歌,裴四小姐,现在到底谁是赢家,看清楚了吗?”
车内,裴元歌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
“我也说过,给我留些余地,就是将来为你自己留些余地,现在,元歌你该知道我的话没说错吧?”见裴元歌连个面都不露,宇泓烨心中恼怒更深,但是心中的那股邪火也就更旺,“你现在可以躲着不见我,可是,裴元歌,我想要的人,就一定能够得到,你最好记着我的这句话,回去好好想想,究竟要如何待我才对。元歌,你是聪明人,乖乖地,别再惹我生气,不然的话……。”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之意十足。
就在这时,马车车窗的帷幕突然被人“唰”的一声拉开,露出一张秀美细致的脸。
宇泓烨还以为是裴元歌,心中正自暗喜,谁知望去,却是裴夫人舒雪玉。只见她笑意宛然,声音低沉:“李统领,你是在靖州长大,听说靖州那边虎豹狐兔最多,有时候甚至会闯到人居住的地方来,有的甚至通人性,精明灵巧,很难捕捉,是真的吗?”
见她细眉细眼,容貌婉约,宇泓烨以为是个软性子的人,想必是知道他身份贵重,不能轻易得罪,所以故意找话说,免得彼此尴尬,是示弱之意,心中颇为畅快,道:“不错,靖州丛林密布,山禽野兽最多,而且聪明有灵性,很难捕获。不过我倒是精通此道,曾今亲手捕获过一头老虎,一箭射中眼睛,所以皮毛完整,十分难得。裴夫人若是喜欢,改日让人送来,做个垫子倒也不错。”
言语间的自夸傲然之意昭然若揭。
“这么说,李统领经常射猎那些山禽野兽了吧?”舒雪玉笑吟吟地道。
宇泓烨以为她是在讨好他,笑着道:“那是自然。”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好端端的人模样,怎么说话颠三倒四,原来是和畜生禽兽在一块的时候长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怪说出来的句句都不是人话!”舒雪玉脸色说变就变,转眼就冷凝成霜,“李统领,你若是兽性难除,出了京城西门请坐,那多得是您的同类!”
说着,“砰”的一声,将窗帘摔在了车壁上。
为了挡风,车帘的不料十分密实,但毕竟是布匹,舒雪玉竟然能摔出这般响亮的声音,可见心中恼怒。
李明昊没想到连舒雪玉一介柔弱女子,居然也这般刚硬,竟然当面骂他是禽兽,不说人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有心想要给他们点厉害瞧,又不想把裴府逼得太过,毕竟现在无论是裴元歌还是裴诸城,都算得上是父皇的心腹,真无理得罪狠了,对他也没好处。
“若不是我真的看上了裴元歌,就凭你们今晚的言行,就把我得罪狠了。不过,算了!”宇泓烨状似洒脱地道,“看在你们日后会是我的岳父岳母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就当给元歌点面子。不过,我也奉劝你们一句,做人总要留点余地,现在真把我得罪狠了,惹得恼了,将来元歌嫁过来不还是要受罪吗?两位放心,我会尽快向母妃和父皇请旨赐婚的!”
说着,仰头大笑,随后御马狂奔离去,心中却还是有点遗憾的。
母妃看得十分精准,半点都不错,只要王美人死了,母妃又表现得无可指摘,父皇就会将疑心转移到宇泓墨身上。不过,父皇也不会为了一个王美人就杀了宇泓墨,多半会将事情遮掩下去,但心中还是会有芥蒂。再加上宇泓墨今晚的行为,显然惹得母妃恼怒伤心,往后不会再庇护他。
失去了母妃的支持,父皇又对他存有芥蒂,往后,宇泓墨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只是可惜了……
可惜还有一点算错了,原本以为西北驻军的军饷查出问题,无论如何裴诸城这个驻军统领总是跑不掉的,没想到他居然半点都没沾,还保存了完好的账目。否则的话,宇泓墨被父皇厌憎,裴诸城又因为军饷问题羁押天牢,任裴元歌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向他服软……。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就算是现在,裴元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等他将裴元歌娶到手,成了他的妻子,他就是裴元歌终身的依靠,除了向他服软,婉转承欢地讨他这个夫君的欢心,裴元歌还能如何?宇泓墨被重创,裴元歌又唾手可得,想到这里,宇泓烨心中的恼怒顿时烟消云散,而充满了志得意满的高傲和意气风发。
“什么东西!”看着宇泓烨离去,裴诸城恼怒地将马车车帘摔下来。
马车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到裴府,裴诸城才问道:“这个李明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缠着你不放?”
想到方才父亲和母亲对她的庇护,裴元歌心中十分感动,但想到泓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遇到难事,父亲和母亲百般维护,可是泓墨呢?养母害死了生母,同时失去两个母亲,却又间疑于父亲,还有一个出身高贵,正得父亲欢心,却又对于除之而后快的兄弟……。泓墨,他以后要怎么办?
正想着,耳边传来父亲的询问,裴元歌稍稍定神,便将和李明昊的事情坦然告之。
原来是因为真假李树杰的事情,才被李明昊缠上……。而现在李明昊变成七殿下,事情就更加麻烦了!裴诸城眉头紧锁,尤其,李明昊在平定叶氏叛乱之中立下大功,又是柳贵妃之子,如今在皇帝心中只怕是独一份的皇子,无人能比,这中间还牵扯到九殿下的事情……裴诸城想想都觉得头大。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李明昊娶了元歌!”舒雪玉也知道麻烦,却还是道,“不说他方才的无礼,他在李家长大,李树杰夫妇养了他十七年,可是看他方才的模样,对皇帝和柳贵妃都亲热得很,却只见灵巧不见真情,显然心思不正,这样的人,断不能将元歌的终身托付给他!”
“这是自然。”裴诸城点点头,“问题是,眼下这事情不好办!”
歌儿之前的婚事几次三番遇到挫折,总有些不妥,后来又跟皇室牵扯上关系,人人都以为她要入宫。李纤柔之前只是传出要被立为五皇子妃,最后没成就闹成那样,何况歌儿这是太后和皇帝都说过话的?这时候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求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帝为歌儿赐婚。再说,歌儿陷身皇室争斗,知道不少内情,若是嫁与别人,只怕皇帝也不放心,正是考虑到这方方面面,再加上宇泓墨当时诚恳坦白的话语,裴诸城才动了心思,慢慢考察宇泓墨的为人,和对歌儿的心思。
本来,平定叶氏叛乱后,太后不能再操控歌儿,宇泓墨若是请旨赐婚,皇帝应该不会为难。
可现在,宇泓墨失了圣心,又是生母出丧,这时候无论如何不可能求娶,又冒出来一个宇泓烨!身为皇子,还是柳贵妃失散已久的亲子,又新近立下大功,圣宠隆盛,若是他当真向柳贵妃和皇帝求娶,得了旨意下来,就连裴诸城都没有拒绝的余地……裴诸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难受。
一而再,再而三,先是宇泓哲,再是宇泓烨,总有他无法抗衡的人想要强行逼婚。
说来说去,还是他没有本事护住歌儿,否则,何至于此?
“父亲,母亲,我的婚事你们暂时不必忧心,皇上不会太快做决定。”毕竟,皇帝知道她和泓墨的事情,应该不会转眼就要逼她嫁给宇泓烨,再者,之前皇帝也曾经答应过她一件事,暗含的意思就是让她为自己的终身谋划,既然宇泓烨求娶,皇帝也不会太快答应。裴元歌想着,心中稍安,随即又道,“我现在真正担心的,是泓墨的情形,他的处境,比我要艰难万倍,而且是孤身一人!”
提到宇泓墨,裴诸城又叹了口气。
九殿下就算有百般不好,至少从未在男女之事上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在这方面很洁身自爱,而且从他因为歌儿而对他恭敬有加,处处礼遇,明里暗里给予方便来看,对歌儿的确是真心。或许,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想办法洗清九殿下的冤屈,再由九殿下出面请旨,解决宇泓烨这个麻烦。
“今晚的事情的确很奇怪,皇上的态度太过暧昧,似乎认定凶手是九殿下,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内情。”
“的确很不合常理!”舒雪玉也道,或许正是因为她对皇宫的人都不太感冒,从公正的立场来说,更觉得皇帝态度偏向太分明,明明就有着诸般疑点,皇帝却问都不问,就这么断然决定,这实在太奇怪了。“听说九殿下很聪明,为什么方才却不为自己辩解呢?会不会因为他一直不说话,皇上认为他心虚?不过,我看当时九殿下的模样,真的是伤心极了才会这样,看着倒真是让人难过。”
“不会的,只怕当时泓墨若是辩解,情形会更糟,反而说什么错什么,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裴元歌摇摇头,神色沉重而哀凉。
舒雪玉对皇帝不甚了解,闻言疑惑地看着裴元歌:“这话怎么说?”
“歌儿你倒是说来看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咱们一同商量商量,会有什么办法。”裴诸城知道自己,领兵打仗,排兵布阵他算行家,但在揣摩人心方面,却是不如女儿多矣。
“王美人在冷宫的时间那么长,皇上却都不闻不问,又将此事轻轻接过,显然这次的震怒和怀疑,不是因为王美人这个人而起,而是针对泓墨的。”裴元歌一直都在思索整件事,此时便娓娓道来。
“泓墨很敬爱王美人,所以当他听闻王美人的噩耗,猝不及防之下,所有的反应都是出自本心的。皇上是很精明的人,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没有丝毫怀疑,但是,他仍然认定泓墨是凶手。所以,在皇上看来,泓墨所以的言行举止,都是伪装,而且越真切,越让人怀疑,皇帝就觉得心寒。在这时候,如果泓墨还能回过神来为自己辩解,只怕皇上更要以为他是在惺惺作态,好为自己脱罪了。所以,我觉得,泓墨什么都没说,反而更好!”
说着,淡淡地将王美人和柳贵妃的关系讲述了些许。
多可悲,明明是真情流露,明明是痛彻心扉的表现,却成了心机深沉,演技精湛的佐证。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说的就是这种事情吧!
听着,舒雪玉不由得被勾动了心肠,柔肠万转:“说起来,九殿下的处境的确让人揪心,家不家,父不父,母不母,处处都是心机和算计,走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他能撑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倒是这个布下陷阱的人最可恶,居然拿母亲的性命去栽赃儿子身上!王美人若是有灵,看着这些,不知道要多伤心,多难过!”
“说起来,虽然九殿下这些年风头十足,但皇上对他的确有些冷淡,反倒是更像上级对下级的模样,不见半点父子温情。这么说起来,皇上对九殿下应该有心结。如果能够知道皇上的心结何在,或许就能化解,反而能够化不利为优势。”裴诸城也沉吟着道,“只可惜,不知道这心结究竟何在?”
“父亲,”裴元歌忽然问道,“皇上和太后娘娘是亲母子吗?”
这个疑问,在裴元歌心里已经很久了,总觉得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情形有些古怪。尤其是景芫的事情,如果太后真是皇帝生母,明明就那么不喜欢景芫,为什么还能容忍这个完全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儿媳呢?这怎么说都不同。
裴诸城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裴元歌这一问,倒是犹疑起来:“应该是吧,皇上可是先皇唯一的儿子,不过……等等,我记得,当初宁王叛乱时,似乎曾经说过皇上的身份什么的……。”认真思索了半晌,还是摇摇头,道,“当时没在意,时间又久了,想不起来了。可惜我们在宫里没什么信得过的人,否则能帮着打听打听也是好的。”
宫里的人?
裴元歌脑子一转,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忙吩咐紫苑去请赵林过来。
等到赵林进来,裴元歌也不虚话,径直道:“赵公公,如今我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向您请教,可能会牵扯到皇上的一些往事。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只求你出门就将我这话忘记,从此不对任何人提起,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元歌足感盛情!”
知道今晚叶氏叛乱,赵林自然清楚,他这条性命是裴元歌救的,如果不是裴元歌冒着风险将他带离萱晖宫,今晚事变之后,只怕他立刻就会被太后拿来祭旗,心中早就感激不尽,又听裴元歌这样诚恳的话语,不假思索地道:“奴才这条命是四小姐救的,只要奴才知道的,决不隐瞒!”
没想到赵林这个太后的心腹,居然对歌儿这般忠诚,裴诸城不由得惊讶起来。
“你在宫中这些年,可知道皇上是否太后娘娘亲生的?”裴元歌也不拐弯抹角,径自问道。
“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赵林没想到裴元歌问的是这个,倒是稍微松了口气,道,“奴才进宫的时候,皇上已经是皇上了。不过,既然四小姐这样问,奴才觉得,只怕不是。因为皇上和太后娘娘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皇上小时候的事情,最早的也就是皇上被封太子之后的事情,就好像……太后娘娘对皇上幼时的事情全不知情,所以两人无话可说一般,或者说,两人都不愿意提。”
裴元歌神情专注:“怎么说?”
“奴才觉得,太后娘娘似乎很忌讳提起皇上幼时的事情。奴才记得,五殿下刚出生的时候,太后娘娘爱极了,常常抱到萱晖宫里。有此,有宫女想要讨好太后娘娘,说五殿下这般模样,跟皇上小时候想必一模一样,结果当时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脸色都有些异样,谁也没接话,还是张嬷嬷把话题带了过去。再后来,那个宫女就被太后娘娘找了个借口杖毙了!”赵林思索着,道,“事后,奴才似乎曾经从太后娘娘嘴里听到一个名字,好像是叫永德,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太后娘娘当时的神色很不好看。”
永德?这个名字很普通。裴元歌思索着,秀眉紧蹙,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奴才僭越,不知道四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四小姐如果信得过奴才,就告诉奴才事情的经过,或许奴才能够想到什么要紧的事情?”赵林犹豫了下,还是道。
“这也没什么可瞒的,告诉你也好,免得你日后犯忌讳。”裴元歌便将今晚的事情捡大概说了。
听到李明昊居然是七殿下宇泓烨,赵林眉头紧锁,他对李明昊的印象可不怎么好,总觉得这人太过飞扬跋扈,性情高傲自负,手段激烈,现在居然成了柳贵妃所生的七殿下……再听到后来,沉吟着道:“四小姐是疑惑,皇上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九殿下,是吗?”
裴元歌点点头,道:“赵公公您可知道缘由?”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赵林思索着道,“实不相瞒,奴才是张德海张公公带出来的,只是一直隐蔽着,别人都不知道。奴才记得,奴才第一次见九殿下时,张公公曾经跟奴才悄悄说过,让奴才离九殿下远一点,不要靠近。张公公伺候皇上时日最久,或许能够知道什么缘由?不如让奴才明日回宫,然后悄悄地向张公公打听,或许能够探出什么来?到时候再与四小姐联系,四小姐以为如何?”
裴元歌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作为皇帝的眼线而被安排到萱晖宫的,如今太后之事已平,赵林回宫后,若无意外,应该就是在皇帝身边伺候。
“赵公公肯为我尽力,元歌已经感激不尽,不过,此事还是要小心为妙,毕竟牵扯到皇上和九殿下之事。”裴元歌犹豫了下,还是道,“赵公公也不必勉强,这次我将赵公公带出萱晖宫,皇上难保不会防着赵公公偏向我,若是察觉到什么,反而对公公不美!”
“多谢四小姐提醒。”赵林感激地道,“奴才知道分寸,再者,张公公是奴才的师傅,情分非比寻常,奴才知道该怎么询问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四小姐放心好了。”
“那就有劳公公了!”裴元歌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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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叶氏谋反案震惊朝野。
当然,皇帝的谋划诱发自然不会说,只说是叶氏图谋不轨,拉拢李明昊想要谋逆,结果李明昊忠君爱国,对叶氏虚以委蛇,同时将事情密报给皇帝。皇帝不信叶氏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按兵不动,结果到了昨晚,果然发现叶氏谋逆,企图拥立五殿下,遂果断镇压。
谋逆的惩处,不言自喻,凡参与谋逆者,统统被处以极刑,首恶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