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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她已经不是头一回说的了,可每回拿出来说,心里总是不是滋味。
“算了,别提这些晦气的了,说些开心的。”
陆习染看到以然眼里有转瞬即逝波动的光,也不想为难她了,她也不容易。
以然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悄然落下,嗯了声,“你最近如何?”
自己的这些繁琐的事情,拿出来讨论,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探讨的。
陆晋鉨既然能够重新回来,表明他已经赢了陆锦文,习染也最终会受益匪浅。
陆习染抿紧了唇,才慢声道,“我最近也被这个问题所困惑已久,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菲亚,我已经离开了,加上你又不在那了,我也没了兴致再回去了。可别的工作,我又不是极有兴趣,朝九晚五,我想了想,还是不适合我,我打算开一家店。这些年来,我的积蓄也颇丰,开家店的资金是没问题的。”
这还是以然头一回真正听到习染的心声,她倒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及过她有意向开店。
以然的瞳孔慢慢清明,好奇地问,“开什么店?”
“潮流成衣店。”
能够很好的融合她的所学跟兴趣,的确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家店。
以然漆黑的瞳孔里涌出笑意,“的确很适合你。”
这样的店,在整个Z市也可以算得上是创意店了,加上习染设计衣服的眼光向来独特,能够让人眼前一亮,就自己,还珍藏了好几件,想来开这样的店,对她而言,小菜一碟,没有什么难度。
“开业那天,你可要来剪彩,别推说没空啊。”
这店,她已经在筹措当中了,进展顺利,还邀请了两三个在米兰发展得不错的设计师,原先也是自己圈子里的朋友,她们也想能够没有压力、抛开成见、随心所欲地设计属于自己的品牌。
在法国,她们的能力在一定范围跟程度内被限制了,不能尽最大的发挥,而习染能够为她们提供一个施展的平台,哪怕薪水不及在法国赚的,她们也甘之如饴,愿意回来,活出真正的自我来。
何况,习染还允许她们技术入股,只要能够同心协力把这家店做好,以后分红是少不了她们的,还有还能在各大城市都开上许多连锁店,那是所有服装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奢想。
“一定来,不过你可要记得提醒通知下我,我还真怕我给忘了。”
以然勾了勾唇,习染已经从韩子初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她想要活出属于她自己的精彩来。
“没问题,你现在是大忙人了,忘了也正常。”
习染这话倒不是讽刺。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寻即墨这个人?”
习染撩了撩耳边的头发,似是轻笑,漫不经心地问出口。
她不提,以然也不会想起,经她一提,以然倒是真记起了寻即墨,很鲜活的一个人,俊朗斯文,人缘也好,还在巴黎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若不是他,自己哪会轻易找到那么好的兼职?
以然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习染来,她觉得习染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面前提及这个人,论起来,习染还是经由自己认识的寻即墨,后来两人交情,还胜过了自己。
“记得,”她淡淡一笑,杏眼流光,嘴唇往上撩起一个肆意狡黠的弧度,“不会你跟他好上了吧?”
她揶揄道,这话出口后,果不其然捕获到习染脸上尴尬的神色,看来,这两个人在暗地里真发展出了奸情了。
或许,习染能够这么快走出来,跟寻即墨脱离不了关系,想要忘掉一个人,最快的良药便是对另一个人上心。
只是不知道习染对寻即墨是到了怎样一个成份上,在以然的印象中,寻即墨是个谦谦君子,还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觉得他怎么样?”
习染干咳了一声,经历了韩子初后,她对于感情没有那般热切了,只不过寻即墨的表白跟追求,让她的生活无法安于平静,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跟韩子初在一起,多半还是自己迎合他为多,只因爱他爱得放低了自尊,收起了骄傲。
可与寻即墨却截然相反,都是他主动的,他付出的多,这放在受伤太深的她身上,还是让她动摇了,心,摇摆不定。
她甚至觉得,倘若没有爱,只要他喜欢她,这已经足矣。
对于寻即墨这个人,习染总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或许以然能够给自己点动力。
之前韩子初,以然一直是不认可的,是自己一意孤行,最终还是吃了苦头。
这一回,她学乖了。
“还可以,不过他的背景不像他表现出来这般的简单。”
以然点到为止,她也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认定的。至于更多的,她无法提供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一帮在法国的中国人,陆陆续续也都回来这扎根了。
“我隐约也感觉出来了,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男人,我还真怕了复杂,所以迟迟没有给他答复,我是想要等到他主动跟我交代的,我不想煞费苦心地去查。之前,我在韩子初身上踢了铁板就是因为我对他的了解太少,我也不知道他在我之前还拥有过如此一个刻骨铭心的女人,足以颠覆他的一辈子。”
陆习染谈及韩子初,周遭的空气都无端地拂上了一层落寞跟感伤的因子。
毕竟爱得毫无保留过,爱情不可能风过无痕。
“看来你对他也不乏好感。”
习染对寻即墨的态度上并没有过多的保留,以然听出了些苗头了。
“还可以,至少跟他一起不用那么累,我可以随心所欲过日子。”
以然听出来,习染对寻即墨也就停留在好感上头,更多的,更深入的,还不至于,或许还需要时日来验证。
寻即墨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连以然也不曾对他有过反感,习染不讨厌他,也很正常。
以然倒是真希望寻即墨对习染真的用了心,不然的话,习染再承受一次切肤之痛,真的会崩溃。
哪怕她现在是说无所谓,可是真在一起后,相处久了,多少还是会有点感情的。
就比如自己跟陆晋鉨如今的隔阂,毕生也许都化解不了,浓浓的愧疚,彼此犀利的言辞,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舒缓彼此那根脆弱又紧绷的弦。
两个人聊得渐渐投入了起来,以然后头频频看时间,习染也察觉到了,知道她还要上班,如今还跟儿子同住,不能太晚回去。
习染是开车来的,她送以然回去。
到了以然所住的小区,以然正要迈开腿下车,习染突然叫住了她,“以然。”
以然狐疑地回头,可习染又摇了摇头,“没什么。”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
以然眸色深沉,最终只是浅浅道,“慢点开。”然后转身离去。
习染重新发动车子,她叹了口气。
以然上楼,回到家,方以媛坐在客厅里出神,她看到自己来了,便站了起来,打算告辞,还轻声说,“小爵睡着了。”
瞧得出来,这个晚上,她跟小爵相处得分外愉快,提及小爵的时候,她整个人心情都是无比放松的。
以然倒是希望今后她能跟小爵多相处相处,方以媛人还是不错,患难见真情,她们是洗尽铅华后破镜重圆的难姐难妹了。
“姐,谢谢你。”
以然真诚地道,她刻意拉近方以媛跟小爵的距离,也是想将来为她好,小爵长大后也能照拂下这个阿姨。
看方以媛的打算,她是此生不打算再嫁了,更别提要个孩子了,今后老了,也没有依靠。
方家败了,以行死了,父亲没了,母亲精神出了问题,方以媛也形单影只,自己还至少有小爵,方以媛是什么都没了。
“我们是亲姐妹,就别谢来谢去了,俗套。”
方以媛告辞,以然打算她留下来的,方以媛不肯,说她明早还有活要干。
她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跟帮助,这一点,以然也是爱莫能助,她不肯,自己也强求不来。
等自己在冷氏的地位稳定点了,希望能够暗中帮方以媛一把。
以然回卧室,便看到小爵睡得香甜,每天哪怕再累,回来看到儿子纯真的笑容,一切她都觉得值了,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儿子,如今便是她的精神支柱了。
那个人死了,不知道为何,自己做梦一直梦不到他呢?
是因为他活着的时候自己发了狠,以至于他死了还是心怀芥蒂吗?
她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小爵长得像自己,当初还倍感欣慰,不似那个人,可如今她倒是渴望他像那个人了,至少还能从小爵身上寻找到属于他的影子。
躺在床上,她睡不着,她居然神奇地觉得那个人还在这世上的某一处看着自己,那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就那样轻易死去了,她总觉得是在做梦一样。
他明明死了,可是她又异想天开希望他没死。
如果他没死,多好?
她苦笑,痴人做梦,指的便是自己,白日做梦也就算了,这都深更半夜了,她不睡,还想着一个不会翻盘的答案,简直是有些可笑了。
就仿若一个求子心切的妇人,B超准了是个女孩,她却天天想着翻盘,想从那渺茫的错误机率上着手。
想久了,就会翻盘吗?
那是命中注定了,就好比自己,那个人死了,不是想多了,就会把他想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