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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起,竟瞬间气势磅礴,宛如一道惊雷,让人头皮一麻,震撼人心。
果然是天下第一琴,果然是传说中的琴圣。只是指尖落于琴弦之上,一个开篇曲调,竟然就能奏出这般意境,仿若置身于广袤无垠天地之间,世间万物近在眼底,那惊雷落于眼前,照亮了大地山川。所有人都被这样震撼的开篇曲吸引,一时间,简凝和宜宸二人皆被众人忽略,忘记了这是关于二人的一场比试。
宜宸同样被这样震撼的开篇曲吸引了心神,竟怔愣在了原地,没有了动静。
简凝却没有和众人一样,她脸上冷静异常,一双眸子凌厉无比。她不急于落座于琴案前,而是走到书案前将上面放着的文房四宝尽数拨开,只留一张空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书案上舞动,片刻后迅速到棋盘前落了一子,一双犀利的眸子在做这些的时候,自始至终没有离开白羽抚琴的双手。
“铿……铿铿……”
琴声开篇如同惊雷,越奏越是高亢,让听者的心神随之盘旋而上,紧接着急促之音传来,众人只感觉到心跳如鼓,紧张万分。
没有人注意到其他,所有人都被那紧张高亢急促的琴声吸引,直到那琴音攀上了一个高峰之时,突然,一道低鸣哀婉的声调插入,高亢的声调渐渐随着那凄哀的调子转低,慢慢的,缓缓的,如同金戈铁马之后的哀鸣悲离……
每个人都被这陡然转低的哀声感染,刚刚高亢兴奋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悲伤。
宜宸正想掏出绢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却发现简凝正坐在琴案前专心抚琴,她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正在同这个女人比试!
糟糕!她赶紧看了眼棋盘和书案,心底吁了一口气,那女人大概知道书画不行,干脆将四宝全部仍在了地上,棋上也不过落了一子,还好,还好。
宜宸没有来得及深想为什么简凝可以抚琴,她匆忙落了一子,又跑到书案前展开宣纸,挑选了一只毛笔,只是这时间太过仓促,她心中焦急,一时竟不知如何落笔了。
正在这时,那凄美哀叹的音调渐渐升起,回到了平常音调,宜宸看了看书案,又看了看对面简凝空无一物的书案,干脆扔下笔,坐在了琴案前。她刚刚已失了一成先机,不能再落于这女人之后,简凝的书案前空白一片,文房四宝也在地上,说明她放弃了这一比试,那她只要琴艺胜她,对弈赢了,最后随便做一首诗即可!
再说,谁规定的诗词必定要写于纸上?她口述也未尝不可啊!这般想着,宜宸心神大定,只将心思放在了那琴声之上。
曲调渐渐平缓,犹如一江春水沁人心脾,又如二月春风细雨,滋养万物,给人生机勃勃之意,简凝在这空档,从容落下一子,路过书案却是目不斜视。
宜宸心里焦急刚刚失了心神,被简凝抢了先机,现在听到白羽弹奏的曲调,想都没想就抚琴跟了上去,白羽弹奏轻快,她的音调也快速跟上,白羽放慢节奏,她手指也就慢了几分,一样的曲调从宜宸的手中弹出,却让原本沁人心脾的曲子变得怪异无比。